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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舊事重提

病房裡,舒鬱的目光呆滯,她圈坐在病牀上,無神的望著外面的天空,臉色蒼白,頭髮有些紛亂,秦墨坐在一側爲她削蘋果,見瀟汐來,秦墨站起,接過瀟汐手中的花束。

“她還好嗎?”瀟汐一副擔憂而關心的樣子。

“情緒基本穩定了,開始不說話了,每天就這麼坐著,也不吃不喝?!鼻啬p聲的嘆息。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她長時間壓力過大,心事過重,還有……”

“還有什麼?”瀟汐追問。

“還有,她的心裡總是有一個假想敵,我想她的假想敵,就是你!她每天都在內心裡和你鬥,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她的腦海裡,就裝滿了僅僅是她幻想的卻並沒有發生的事。所以那天車禍,她在警察面前斷定事發現場見過你,是你害的她?!?

瀟汐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看到舒鬱此刻的落魄,她本該是有同情的,可是,她唯一有的,卻是想讓她的生活,更悲慘一些。她絕不能就這麼放過害念愛的兇手。

秦墨見瀟汐表情異常,忙說:“瀟汐,她是一個病人,你別介意。”

“怎麼會!希望她能早日康復?!睘t汐看似很友善的笑了笑,她不能這麼輕易放過舒鬱,那些她承受過的痛苦,舒鬱只才承受了一半,雖然演藝公司已經因爲她的精神異常而解約,雖然她在事業的最頂峰狠狠摔了個跟頭滾進了懸崖,但這些依然不能平了瀟汐的怨氣。

突然,舒鬱轉過頭,看到瀟汐,她露出清純的笑,酒窩深陷,像個可愛的孩子。

“嫂子,師傅去執行任務了,你不要擔心!”

瀟汐頓時木訥,她覺得腦袋哄的炸開了,怔怔的看著舒鬱,語無倫次。

舒鬱忙擦去瀟汐臉上的眼淚,說:“都說了不會有事,嫂子還擔心?!?

連瀟汐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爲什麼傷心,是爲了舒鬱的心回到了過去,還是爲了舒鬱提起霍然。

“我不擔心,他一定會安全的回來見我,因爲他知道,我在等他?!睘t汐的眼前,閃過了霍然面帶微笑的臉。似乎霍然真的只是去執行任務了,很快就會回來,就像那次一樣,他還會和她重逢在黎明,面對彼此微笑。

秦墨茫然的看著兩個人,完全聽不懂她們是在說什麼,“瀟汐,你們之間有故事對不對?她不會平白的把你當做是她的敵人?!?

“讓她休息休息,我們出去聊?!?

秦墨點點頭。

“舒鬱,好好養病,我改天來看你?!睘t汐爲舒鬱整了整有些皺褶的衣服,這一次,她是真心的。

外面風有些涼,十一月的天氣總還是冷了,枯葉撒了一地,暗黃色的秋,一片荒涼。

“記得你第一次見我,你說對於我的過去,你不追問,只要我給你全心全意的現在。我當時拒絕了,你還潑了我一杯咖啡。”回想著這些往事,瀟汐不禁有些惆悵。

說到這,秦墨有些慚愧的笑了,“對不起。”

“當時你已

經向我道歉了。”她又接著說:“去和你相親,是我媽逼我去的?;羧浑x開我四年了,我沒有哪一天忘記過?!睘t汐的眼睛裡,再現了憂傷。

“舒鬱剛剛說的師傅,是你說的霍然?”秦墨猜測。

“是!他是一名警察,在他陪我回家看我父母的路上,被罪犯殺害了。”回憶起霍然死的那天,瀟汐還是不能抑制的痛苦,她最感到遺憾的是,她被打暈,連最後的一句話都沒能同他說。

“那舒鬱?”

“她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是當時特警隊的一枝花。她喜歡霍然,不喜歡我?!睘t汐彎腰拾起了幾片沒有被踩碎的枯葉。

對於瀟汐說的,秦墨有些不可思議,尤其不能想象,性感嫵媚的舒鬱,之前竟是一名警察。

“你是她的情敵,她當然不喜歡你。”秦墨半開著玩笑說。

瀟汐搖搖頭,“在所有人眼裡,我配不上霍然,舒鬱也這麼認爲,因爲,和霍然結婚的時候,我是一個準媽媽,肚子裡懷著的是沈梓霖的孩子?!?

秦墨皺起了眉頭,他覺得一輩子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不及今天,從瀟汐嘴裡說出來的多。他一直覺得瀟汐是一個並不太複雜的女人。

“那個男人一定很愛你!”

“嗯,他用生命詮釋了我們的愛情!”

秦墨似乎對更多的故事感興趣,可當看到瀟汐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他欲言又止。

“你是個好姑娘,所以那麼多男人願意爲你不顧一切?!?

“如果霍然還在,一切就不會是今天的樣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已然發生了的事,就不會再有如果。以後的路還很長?!鼻啬裥珠L一樣,攬過瀟汐,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笑容。

“如果她永遠醒不來,記不起現在,你還能陪著她嗎?”瀟汐問。

秦墨說:“是你告訴我,愛情只是在遇見彼此的那一刻,感覺世界暖了!”

瀟汐笑了,這是念愛離開她之後,她第一次真心的笑了,“祝你們幸福!”

途經沈梓霖和姚靜辰開的咖啡店,瀟汐推開門,悅耳的風鈴,發出了動聽的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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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是姚靜辰溫柔的聲音,擡眼見是瀟汐,兩人一時的沉默。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她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姚靜辰說:“經歷這麼多的大起大落,我想我和梓霖永遠不會再分開了?!?

瀟汐懺悔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倆個,就覺得,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般配的夫妻??墒瞧覅s害你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什麼,才能知道,其實有些人,註定就是那個會和你走一輩子的人?!鄙蜩髁匾欢茸哌^了事業的高峰和低谷,他風光過,他招搖過,而最後卻是和二十年前和他執手相伴的妻子,在並不是鬧市的地方,開起了一家溫馨的咖啡屋。

也許人生就如一杯並沒有加糖的咖啡,苦澀,卻有韻味。

在這個世界上,也許能陪他共進退的人,只有這個愛他如生命的女人,她不在意他曾經怎樣的背叛她,她不在意,他曾經是怎樣不擇手段的拋棄她,她可以原諒他,只因爲他說,他突然想喝她爲他熬的湯了。其實,他不是想喝湯,而是想那個家了。

“瀟汐,也許沒有你,他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我。”姚靜辰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欣然。

瀟汐優雅的端起杯,輕輕抿了口。

可嘉乖巧的站在姚靜辰身邊,頭也不敢擡。

“還不像瀟汐姐姐道歉?”姚靜辰責令。

可嘉挪到瀟汐面前,把之前她們一起玩鬧時拍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那個時候,瀟汐還是個稚氣未退的孩子。她們做著鬼臉,在鏡頭前肆無忌憚。

“瀟汐姐姐,這些照片我都留著?!笨杉涡⌒囊硪淼目戳藶t汐一眼。

瀟汐說:“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雖然我怨可嘉讓我失去了念愛,但是就算我還欠你們的債了?!?

沈梓霖親自磨好了咖啡端了上來。

“以後什麼打算?會和菲雨在一起?”姚靜辰問。

瀟汐沉思了片刻,“不久,我會和正浩去韓國?!辈痪们?,她還被複仇纏的不得安寧,不久前,姜正浩還因爲她不肯放下仇恨而糾結難耐,終於,她下定了決心,釋懷了一切。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姚靜辰想聽到的,她以爲,瀟汐最終會決定和凌菲雨在一起。

“爲什麼不是菲雨?”姚靜辰反問。

瀟汐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的一笑。

姚靜辰又說:“有時候,我羨慕你,甚至嫉妒。因爲有那麼多男人願意爲你不爲所取的付出著?!?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在爲她不爲所取的付出著又怎樣?她真正期盼著爲她付出的那個男人,離開她那麼久了……

“我寧願這所有我都不要,只換霍然和念愛回來?!睘t汐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遙遠的地方。城市的喧囂,在她靜默的腦海裡,安靜了一刻。

姜正浩親耳聽到瀟汐要和他一起回國的消息時,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了。他總懷疑自己聽錯了,還逼著瀟汐一遍又一遍的說。

確定了是真的,確定了也不是在做夢的時候,姜正浩說:“我們去置辦些回去的東西吧,我儘快安排歸期?!?

就像是怕她會突然改變主意一樣,他匆忙的開始爲回韓國做準備。

回國的那天,天氣難得的好,回想著姜正浩剛來中國那天的情形,記者們爭相採訪,而離開的這天,爲了保護瀟汐不被輿論轟炸,他特意把歸期提前了一天。

瀟汐說在她走之前,想去見凌菲雨一面。

姜正浩欣然的答應了,“早點回來,不要誤了航班?!彼诘?。

可是沒過多久,秘書神色匆匆,臉色難看至極,“瀟小姐出事了。”

“你說什麼?”姜正浩扔下行李箱,飛奔出機場。

“姜總,瀟小姐在仁德醫院!”秘書在後面喊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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