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天明之際,從侯府出來一輛拉泔水的車,宋梅瑤就被藏在了上面,馬車緩緩向城門的方向而去。
宋騁暮和韓嫣都在侯府的門口看著泔水車遠去的方向,來人臉色並不相同。
就在這時候,楚公公帶著宮內(nèi)的人也到了侯府門口。
宋騁暮和韓嫣自然上前迎接。
“侯爺真是早,你們怎麼知道本公公會來府上。”楚公公面帶笑容,開了個玩笑。
宋騁暮正欲說話,結(jié)果被韓嫣拉到了後面。
只見韓嫣一臉凝重,剛纔所展示的笑容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侯爺可能說不清楚,就讓老婦來給公公一一道來,要不進侯府喝杯茶?”韓嫣出聲提議。
楚公公看了看天色,尚且還早,皇上應(yīng)該還在休息,他也奔波了一夜,也就沒有拒絕。
進了侯府之後,楚公公便問起了宋梅瑤的下落。
結(jié)果韓嫣和宋騁暮都愁眉苦臉,並沒有誰開聲。
“侯爺,這是怎麼了?皇上有旨,讓皇后娘娘今早回宮。”楚公公可著急了,莫不要出了什麼事,他直接站起身,這茶更沒心思喝。
“楚公公,先坐下來喝茶,勿要驚慌,容我們理了理思緒再同你講。”宋騁暮笑著安慰。
“哎呀,侯爺,難道你不知道皇上的脾氣嘛,你們可真把雜家給急死了。”楚公公是真的著急了,手上的蘭花指都擺了出來。
韓嫣又制止了宋騁暮說下去。
“楚公公,你彆著急,先看看這個。”韓嫣把昨晚那封書信拿出來給楚公公看了看。
楚公公差點沒暈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瑤瑤走了。”韓嫣的眼淚說來就來,聲音哽咽,“如同信上所說,等我們起來的時候,瑤瑤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
楚公公臉色非常難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皇上解釋。
“你們好自爲之,雜家這就回皇上稟報皇上。”楚公公口中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走出了侯府。
現(xiàn)在天色還早,都還沒有到早朝時間,林溢尚在休息。
楚公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進去把林溢叫醒,並且把那封信教給了他。
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林溢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馬上讓人去找,現(xiàn)在城門剛開不久,瑤瑤應(yīng)該沒有走多遠。”林溢真想抽他自己幾個嘴巴子,心中無比的後悔,昨天晚上就應(yīng)該要跟著一同去侯府,不然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現(xiàn)在說這些雖然已經(jīng)爲時已晚,但也還有機會能找到宋梅瑤。
林溢就不明白了,這幾天宋梅瑤在宮中都好好的,不應(yīng)該會離開纔對,而且很直白地說要把皇后之位讓給貴妃。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韓夢寵反常的行爲,立馬去了拜月宮,這事恐怕跟韓夢寵有關(guān)係。
韓夢寵還在睡夢之中,林溢才管不了那麼多,走進屋就把韓夢寵從牀上拖到了牀下。
“皇…皇上……”韓夢寵一臉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臣妾參見皇上……”
“貴妃!皇后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係,朕就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敢說謊,朕殺了你!”
“皇上,臣妾不明白你的意思?”韓夢寵眼巴巴地看著林溢,眼眶中的淚水就要流出。
四目對視,林溢也看不下去,變鬆開了手。
“十天內(nèi),你不得離開拜月宮半步,否則你就永遠滾出宮吧。”林溢冷哼一聲,馬上離開了拜月宮,他要親自去侯府走一趟。
宋騁暮和韓嫣早就知道林溢要去,便早早地在侯府門口等候。
林溢用了最快的速度到達侯府,他掃視了跪在地上的人,直接把凌寒和一月叫到了一旁。
“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溢開門見山,不過把聲音壓得很低。
凌寒和一月早已經(jīng)被嚇得瑟瑟發(fā)抖。
“回皇上,奴婢和一月昨晚好像被人迷倒,醒來之後才知道皇后娘娘已經(jīng)離開了侯府,其他奴婢都不知道。”凌寒哭著解釋。
一月也跪在了地上,“皇上,您處罰我們倆把,是我們把娘娘弄丟的。”
“哼,你們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己回宮領(lǐng)罰。”
林溢憤然甩袖,又重新回到了宋騁暮的身旁。
自始至終,宋騁暮和韓嫣都很鎮(zhèn)定地跪在地上,好像這件事跟她們沒有關(guān)係一般。
“韓嫣,朕問你,你是不是知道瑤瑤離開的原因?”
“皇上明鑑,我真的不知道瑤瑤離開,昨天晚上她是哭著從宮中回來的,她說不想在宮裡面待著了。”韓嫣也哭了起來,她開始跟林溢說宋梅瑤和韓夢寵的關(guān)係,說得頭頭是道。
照韓嫣的意思就是這件事都是因爲宋梅瑤不想和韓夢寵起衝突。
林溢沒有的心思再聽下去,從韓嫣的口中又得知了韓夢寵這個名字,他一定要回去好好教訓(xùn)韓夢寵一頓。
侯府被林溢控制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他也感覺出韓嫣的不對勁。
跟以前相比,這個韓嫣相差了太多。
不管是宋梅瑤還是韓嫣,都和韓夢寵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
林溢興沖沖回到了拜月宮,正想質(zhì)問韓夢寵,結(jié)果迎面飄來一股濃濃的香味,跟昨天晚上的如出一轍。
他又昏倒在地。
“皇上,臣妾不想你難過,那宋梅瑤算什麼東西,臣妾比她好千倍萬倍,而且你這輩子都休想要見到她,她這輩子也不會再記起你,你也不會記起她。”
韓夢寵低頭親吻了下林溢,隨後俯下身靠在林溢身上,要不是因爲林溢深度昏迷身體沒有意識,韓夢寵早就想激情一番。
林溢雖然已經(jīng)暈了,但是整個京城因爲宋梅瑤的事弄得人心惶惶,幾萬御林軍挨家挨戶搜宋梅瑤蹤跡。
一整天下來,還是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
林溢起來的時候也已日落西山。
“朕這是在哪?”林溢感覺頭無比的劇痛,而且一片恐怕。
“皇上,你忘記了?皇后娘娘宋梅瑤逃離了京城,皇上因爲在激動在臣妾這兒昏倒過去,你看看她留給你的書信。”韓夢寵在林溢面前順口就是說道。
林溢沒有任何的記憶,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人不能相信。
“瑤瑤?”林溢脫口而出,“她走了?”
“是的,她臨走之前還大罵皇上,臣妾不敢說那些詞,反正說得很難聽。”韓夢寵開始造謠,對她來說,這次是很好的機會。
林溢還是沒有開口,他有些不信,可事實擺在這兒。
“皇上,您不要生氣了,臣妾讓楚公公進來跟您說。”
韓夢寵馬上把楚公公叫了進來。
楚公公看到貴妃娘娘臉色不對,他感覺要出大事,所以這說話很重要。
於是,韓夢寵說一句,那楚公公說一句。
林溢心裡面對楚公公的印象還是非常清楚,他這次聰明瞭,沒有表露出什麼,而是順著韓夢寵的話說了下去。
“朕知道了,楚公公,擺駕回宮,朕想要靜靜。”
“是,皇上,您慢點。”
韓夢寵看林溢的模樣,臉上得意洋洋,她並不認爲她失手了,她那失憶香曾有一度在江湖可是讓人聞風喪當,失憶香會讓人失去記憶。
在宋梅瑤那邊,韓夢寵已經(jīng)做了手腳,用的量可是平常的十多倍。
所以,宋梅瑤這輩子都可能會失去記憶。
林溢回到了養(yǎng)心殿之後,臉色馬上改變了許多。
“楚公公,貴妃給朕下了藥,現(xiàn)在我有些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朕就相信你,皇后恐怕已經(jīng)落入了她們之手,朕要你演一齣戲,你可明白?”
楚公公跪在地上連續(xù)磕了幾個頭,“皇上,你放心吧,奴才肯定會做好的。”
林溢鬆了口氣,他對韓夢寵已經(jīng)動了殺心,只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出手。
不過這必須要在知道宋梅瑤完全安全的情況下。
有楚公公在旁邊,林溢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整整十天過去,宋梅瑤仍舊杳無音訊。
此時,宋梅瑤正漂在河上在一條河上,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意識,就是睜不開眼睛。
她能感覺到周邊的水流,她想要掙扎,但是沒有一點力氣。
宋梅瑤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是誰,又爲什麼會在這兒,她又在這河裡多長時間。
突然,她被什麼東西擋住。
“爺爺,這兒一個人,你快來,我用樹枝擋住了。”一個小孩子大聲喊道。
“小球,不要瞎說,這河裡只有魚和蝦,哪裡來的人。”
“是真的,我沒有說謊,你快過來看看。”小球一臉稚嫩,但是說起這話卻一臉正色,他非常著急。
小球的爺爺看到孫子這般才走進一看,這就發(fā)現(xiàn)了宋梅瑤。
爺孫倆趕緊把宋梅瑤打撈起岸,才發(fā)現(xiàn)是個姑娘。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在這等了整整十天,總算等到了。”老人喃喃道。
“爺爺,你在說什麼呀,咱們快把這姐姐救活吧。”
“好好好,小球最乖了,你趕緊去集市買幾件衣服和一些肉回來,爺爺會救他的。”
老人本想著去把白灝找來,但是細細一想,還是算了,他都說了要用合適的幾乎,於是他便打算隨便去找個大夫回來。
宋梅瑤聽著爺孫倆的對話,她很想睜開眼睛說聲謝謝,但是她沒有那麼多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