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洛宣自覺地把北溟的潛臺詞當做了后一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王爺無需動怒,是本太子不讓通報的。”
“那這可就是太子殿下的不對了,本王的王府什么時候成了什么人都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了?”北溟挑了挑眉,眼眸中隱隱浮動著怒氣,語氣森然得令人膽寒。
洛宣一邊仔細為洛盈檢查著傷口,一邊笑道:“皇妹在這里,溟王爺,咱們也算是親家了。”
“誰和你是親家,她怎么來的,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北溟卻是毫不領情地開口,神態自若地打量著手中的白玉茶盞。
先前被他的內力震碎了一個,真是可惜了。
被北溟的話一堵,洛宣自知理虧,只得重新轉個話題:“此番前來,是找溟王爺有事情要商議的。”
本以為北溟會隨著他的話題,給他一個臺階下,可誰知北溟先是不在意地擺擺手,悠悠地開口道:“這一碼事歸一碼事,本王還是想要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聞言,洛宣皺了皺眉頭,問道:“溟王爺指的到底是什么事?”
“自然是,她劫走本王王妃的事。”話音剛落,北溟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猶如寒刀一般刺向洛盈。
洛盈不由得瑟縮一下,下意識地依偎在洛宣懷中,臉色嚇得慘白,嘴唇長長合合了好幾次也沒能說出話來。
聽了北溟的話,洛宣同樣是愣住了,北溟說是洛盈派人劫走了華兮綰?
其實洛宣并沒有想到北溟會為了華兮綰如此奮不顧身,他原本是想要把華兮綰從北溟手上搶走后,找個地方軟禁起來,用來威脅北溟,或者說直接殺了。
可是華兮綰卻告訴他,她能夠治好一直困擾他的骨頭的問題,所以也就留了華兮綰的命。
至始至終,洛宣都沒想過北溟真的能把華兮綰再一次找回來。
“是嗎?此事本太子并不知曉。”雖然洛宣還處在華兮
綰的謊言竟然能夠讓北溟相信的震驚中,可是他依舊沒有停下回答北溟的話。
“那太子殿下可要好好地問問她了。”北溟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在洛宣懷中瑟瑟發抖的洛盈,隨后厭惡地轉移了視線。
洛宣抬手拍了拍洛盈的后背,以示安慰,隨后責備道:“皇妹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前王妃可是王爺的心頭肉,你怎么能這樣做呢?”
洛宣的話看似在責備自己懷中的洛盈,其實實則卻是在暗諷北溟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結果還被洛盈給劫走。
對于洛宣虛情假意的責備,北溟并不買賬,一字一頓地開口道:“既然是錯了,那就要有點懲罰才對。”
一聽到懲罰二字,洛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堂堂孟陽國最受寵愛的公主,什么時候受過懲罰?
洛宣同樣皺起了眉頭:“溟王爺,皇妹千金之軀,這樣折騰,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這是我溟王府的家事,太子殿下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北溟不悅地擱下茶盞,周身冷然的氣息越加強烈。
“呵呵,是本太子多管閑事了,皇妹如何處置還是溟王爺說了算,不過作為兄長,本太子還是得叮囑一句,溟王爺還得手下留情啊。”被北溟的話一堵,洛宣只得干笑一聲,也顧不得懷中洛盈的不滿,開口道。
北溟點點頭,最后也只是讓洛盈待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沒有北溟的同意不能出來,算是將洛盈禁足了。
隨后,兩名各懷心思的男子走出了洛盈的房間,洛宣看了看北溟,后者則是帶著他去了前堂。
待下人將泡好的茶水端上來,北溟端起冒著裊裊白煙的茶盞,透過白煙看著坐在對面的洛宣:“說吧,什么事?”
洛宣抿了一口茶水,不由得贊嘆一聲:“還真是好茶呢。”
“太子殿下還是說正事吧,在這里還要和本王打太極,那就有點不厚道了。”北溟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其實就算洛宣不說,他也能猜到
洛宣此次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既然溟王爺這么說,那本太子再繼續賣關子就有些不好了,寞僑,把東西拿過來。”洛宣擱下手中的茶盞,伸手接過自己的貼身仆從寞僑遞來的紅木盒子。
北溟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洛宣的動作,或許和他猜測的一樣,洛盈這次來,就是來給他送證據的。
看著北溟專注的目光,洛宣打開盒子的手頓了頓,然后將手中的紅木盒直接遞給北溟:“這幾年就是真相的證據了,溟王爺還是自己看看吧,相信溟王爺會很有興趣的。”
雖是這樣說著,洛盈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北溟的臉,就算是北溟帶著遮了一半臉頰的面具,可他也能從北溟的面部表情看出不少東西。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算計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呵呵,畢竟北潦看起來是那么的寵愛北溟,突然一下子就像是撕破了所有看似美好的表象,將一切的殘忍暴露在空氣中。
就連氣氛都染上了幾分決絕的悲傷。
北溟薄唇微抿,伸手接過盒子,沉甸甸的感覺不由得讓他心底一緊,里面竟然有這么多,他是不是低估了洛宣的能力?
猶豫了一下,北溟還是伸手打開了盒子,入目便是成堆的書信,期間還有不少是用云初皇族才能使用的信箋寫的。
北潦那蒼勁有力的字跡在薄薄的信紙上顯得那么的明顯,一道又一道冰冷的命令,無非都是悄無聲息地將北溟引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北溟的眉頭不由得深深地皺了起來,同時,從心底泛起刺骨的涼意,雖然這是早就猜到的答案,可是當北溟親手解開這個迷局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有些心涼。
“三年前那件事,除了貴國太子北千鈺,怕是貴國天子也參合了這件事。”洛宣看著北溟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適時地開口。
“嗯,”北溟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依舊停留在信箋上,眼眸中不斷翻涌著恨意,“那太子殿下為什么要執著與這件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