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雯不知為什么,她以前跟李晨燦本來也有不少沖突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討厭過他,也從來沒像現在這么別扭過,甚至覺得那么斗來斗去的很好玩。
今天這餐飯,她受的氣比吃的多。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看法,在其他人看來,是她沒事找岔,存心跟李晨燦過不去。
吃完飯之后,亂拉著阿雯的胳膊,很親熱地說:“走,阿雯,殺人去。”
阿雯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咦,今天這么有空?不回去練級?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嗨,能有什么陰謀陽謀的?讓阿晨去練好了,每天枯燥的練級,我都膩了。今天就看你們和獠牙行會打仗吧。”
阿雯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就帶著亂上了樓。
李晨燦見兩人離開了,長長“噓”了一聲,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葉希笑了笑說:“怎么?累了?女孩很麻煩吧?”
他一邊說,一邊領著李晨燦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是啊是啊,很難伺候的。”
“嗯,你說的是我那寶貝女兒,還是你的女朋友呢?”葉希若有所思地問,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那葉叔問的是你的寶貝女兒,還是我的女朋友呢?”
“呵呵呵呵,算了。咱們不聊這個話題。嗯,對了,修煉了內功之后,有沒有什么進展呢?”葉希將話題轉到了李晨燦地修煉上來了,這個才是他們共同感興趣的事兒。
“嗯,很大的發現,很小的進步。不知葉叔要聽哪個。”李晨燦說。
“從小到大吧。”葉希說。
“小的進步就是,我練內功之后。沒有任何反應,跟以前純練外功時的感覺差不多。”
“那你那個大的發現呢?”
“大的發現就是,原來我李晨燦根本就不適合練內功,練外功是我地命。”李晨燦黯然神傷。他這個沮喪的樣子倒不是裝出來的,他聽葉希說得天花亂墜,對內功的憧憬。絲毫不亞于八十年代的少年看了電影《少林寺》之后的反應。那可真叫踴躍,以為走到河南嵩山就可以成為武林高手了。
而李晨燦在練了這十來天之后,發現自己地美夢破滅了,就像歷盡千辛萬苦來到少林寺的少年,在山下看到一個流氓一磚頭將少林寺的高僧拍暈在地下……那可真叫心地荒涼啊……
葉希明白他的感受,李晨燦在外功上的進步叫他吃驚,在內功上的領悟力同樣叫他意外,但是李晨燦真正修煉起內功來,卻全無反應,這又令他吃了一驚。要知道。內功在修煉之初,進步是非常快的。只有到了后面才會遇到瓶頸,很難再往上了。可是為什么李晨燦一開始就全然沒有反應呢?難道他是個一千年罕見的頑石?難道老小子也看走眼了?
葉希覺得不可能。如果李晨燦真是廢柴,在外功上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進步,外功雖然說是外功,但是如果自身根骨很挫的話,那也是很難有進步地。
難道……李晨燦就是那傳說中的……罕見地……有過三世弘愿的……道心穩固地……修煉者么?
據說,修道之人,是可以將道心透過輪回隔世傳承的,上輩子有過修煉而且有三世弘愿的修士。在這一世可以繼承上世穩固的道心,在修煉之中。自然而然地降伏五識躁君,心如古井,不動不搖。
如果真是這樣,那李晨燦現在的情況不是沒有進步,而是進步非常大的一種表現。因為道心不穩固的人,在異象發生之時,會心生喜悅而散亂。在修煉之道,喜怒哀樂都是修煉途上的攔路虎、魔障。而道心穩固之人,可以將身體各種感受和情感隱藏起來,不至于心隨境轉,流于輕浮……
想到這里,葉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李晨燦地肩頭說:“嗯,你現在施展九轉旋璣身法給我看看,記得要配合內功來施展哦。”
李晨燦“哦”了一聲,就在葉希的書房里施展起九轉旋璣身法來。
葉希輕輕地將棍子捏在手里,突然偷襲李晨燦地背部。李晨燦悚然動容,反應相當的快,但是他再快也快不過葉希的棍子。那棍子抽打在李晨燦的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李晨燦惱了:“老頭子,你又來這一招,老是在背后抽冷子,現在我一轉到你面前,這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葉希笑著說:“呵呵,這是好事。九轉旋璣本來就是應敵的身法,在施展身法的時候,時時都要假想敵人從各個方位進攻你,哪怕棍子落在了你的背上,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你也要能夠以肌肉的收縮配合步法身法將傷害降低到最低點。真正大成的卸勁,先要能夠聽勁、知勁……”
“聽勁?”李晨燦懷疑地問了一句,“勁能夠聽么?用耳朵?”
“榆木。耳朵能聽勁么?這只是一種形象的說法,聽勁分為三層境界,第一層,是以肌膚感受對方的勁道;第二層,是以體毛感受;而第三層,則是以意聽勁!意照八方,猶如天羅地網籠罩,自然而生清逸大勇的氣度。而不是像你這樣,生怕我在背后襲擊,而變得惶惶然猶如過街老鼠!”
李晨燦若有所悟地說:“果然是我錯了,不應該像老鼠,而應該將您老看成老鼠,而我就是那黑貓警長,任你如何耍花招,也逃不過我的炯炯貓眼。”
葉希沒吱聲,就在李晨燦得意洋洋的時候,他的棍子已經重重地落在了李晨燦的里脊肉上。
在那棍子剛觸到身體的那一剎那,李晨燦驀地肌肉一縮,步下一滑,從葉希的棍子下逃逸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從葉希的棍下逃生。特別是他那自然而生的反彈之力,自然逃不出葉希那敏銳的觸感。他欣慰不已:“果然,這小子并非頑石……噓……幸甚幸甚,這么多的時間沒有白費。”
“停吧。”葉希說。
“怎么樣?葉叔,我還有救嗎?”李晨燦很緊張地問,看得出,他都沒自
“有救。至于你沒有進步的感覺,那很正常,這和異能一樣,那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會用耳朵聽字,有的人能用意識遠距離交流,可是有些人呢,他們跟平常人全然沒有區別,一輩子都沒有什么特異的表現,但是在他死的時候,異能開始爆發,天降異象,天眼開啟,能知過去未來,能算前生后世,然后發下弘誓,乘鶴而去……”
李晨燦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戰栗地問了一句:“葉叔,照你老的說法,我的能力要到死的時候才會‘井噴’?不是給人看的是,是專門用來唬閻王爺的?”
葉希被這小子給逗樂了,索性跟他開起玩笑來:“是啊,你不喜歡么?人最恐懼的是死,如果能主宰自己的生死,那豈不是一件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嗯,強大,非常的強大……”
在跟葉希交談了幾句之后,李晨燦起身告辭。
葉希看他自顧自地離開,意外地問了一句:“咦,你不等你的女朋友了么?”
李晨燦頭也不回地甩手說:“我才沒那么傻,她玩累了知道回家的,我難得清閑一回。”
…………
他當然不能帶亂離開,因為亂的任務還沒完成呢。蹭飯,問修煉之法,放套子,他們這也算得上是一石三鳥了。
關于獠牙行會。阿只有一個字:“殺!”
他們算得上是水火不容地宿敵了。可是最近因為芬芳世界這個行會的冒出,兩個行會的領土爭霸戰沒有已經那么激烈了。
因為他們怕芬芳世界漁翁得利啊。在弄清楚芬芳世界的真實企圖之前,他們的爭斗進入一種持久戰的相持局面。
“現在恐怕不是三國混戰了,整個世界是完全混亂了。呵呵,不過我喜歡這種混亂的局面,如果不混亂,我就要制造一點混亂。”亂得意洋洋地說,一副魔女本色的樣子。
阿雯并不是城府特別深地那種人。在亂面前她并不隱瞞自己的觀點:“呵呵,按我的個性來說,混亂的局面我也喜歡,不過呢,我現在是世界的征服者,所以我就一定要結束這個混亂的局面。”
“征服者?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么?除了獠牙行會。還有芬芳世界,還有魔界眾生,還有罪與罰行會跟天下無狗行會……你真地覺得自己能成功地征服這些行會么?”
“嗨,在游戲世界里,什么叫征服?總不會是殺得人活不下去吧?我一家獨大,然后其他人都對我山呼‘日出東方,唯我不敗’?那有意思么?有對手才有戲,呵呵,所以我并不怕有強悍的對手。在我說來,成為金庸世界第一大行會。那就算得上是成功的征服者了。”
“可惜,我們進入魔境四個月。你還是沒能征服獠牙,我沒理由給你信心哦。”
“切。亂mm,你今天不會是來打擊我的吧?聽你這口吻,可是越來越像你那廢柴boyfriend了哦。很危險啊,很危險,這么牙尖嘴利,小心長出他那樣猙獰的牙。”
“阿晨沒有牙啊,他有么?我怎么沒看出來呢?”
“你那是敝帚自珍,反正他一張嘴。我就想敲他的門牙……”
亂無言了,她想了想。裝作漠然的樣子說:“罪與罰行會現在還不錯了,很有東山再起的風頭啊。”
“她們?哼,那群丫頭辦不成什么事情,做事沒魄力,據說是因為幕后有黑手,那黑手不懂游戲,但是卻喜歡瞎指揮,不敗才怪。”
亂說:“是嗎?可是我聽說她們要在這個星期討伐蜀山,收回失地呢。如果沒一點把握,諒他們也不會這么做吧。”
“是嗎?”阿雯得知這個消息也頗感意外,自從獠牙將蜀山征服之后,阿雯基本已經無視了罪與罰和天下無狗,以為這兩個行會已經真正沉淪了。而菲麗以書簽的身份混入了天下無狗,但是因為李晨燦進入了魔境,她玩著沒興趣了,基本都不怎么上線玩,所以阿雯已經很久沒有天下無狗那邊的消息了。
亂吐了吐舌頭說:“啊,天啦,我怎么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了呢?你可別趁火打劫,去攻擊罪與罰和天下無狗行會地其它領地哦。如果你那么做的話,我一定跟你沒完。”
阿雯神秘地笑了:“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地,就目前而言,天下無狗和罪與罰,還沒落入本座的法眼呢。”
亂很忐忑地說:“那就好。阿,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很講情義地姐妹。”
“那當然,我們姓葉的,別的不說,在江湖上混的就是義氣二字。”
“呵呵。嗯,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得去看看我家那位。”
說完之后,她就告辭出了葉家。在路上就打了個電話給李晨燦。
李晨燦問道:“怎么樣?ok啦?”
“當然ok啦,你也不看是誰出馬。”
“嗯,你說說看,她是怎么中了你這個小狐貍的花招的。她不會是假裝中招,實際另有所圖吧?”
亂嫣然一笑:“本姑娘的花招,諒這丫頭也看不破。當我將罪與罰和天下無狗收復蜀山的計劃告訴她并懇請她不要趁火打劫地時候,你知道她是怎么說的嗎?”
“怎么說地?”
“她說,就目前而言,天下無狗和罪與罰,還沒落入本座的法眼。”亂得意地說。
“那完了,她一定趁火打劫。”
“胡說。”
“真的,她一定趁火打劫,不過劫的是獠牙行會啦。哇卡卡卡……”
亂也跟著格格笑起來:“阿晨,我想起一句名言——騙人是不對的,但騙人是很有趣的。”
“誰說的名言,這么可愛?”
“當然是龍姑娘啰,哇卡卡卡……”亂笑得一塌糊涂。
李晨燦急切地說:“快快快!速度回來,我要嚴重地獎勵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