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燦本來對海選并不怎么在意的,可是海選是很殘酷的,一局淘汰制的偶然性也很大。像這次,他們的隨機戰(zhàn)場竟然是水下。
水下,這是李晨燦最頭疼的場景。
李晨燦對亂說:“老婆,咱們小心點,可別陰溝里翻船了。”
“嗯,知道啦。”
亂一邊說,一邊甩開了一長柄的板斧。
在金庸世界里,長柄板斧跟鐵錘是以擊退和破裂屬性著稱的,李晨燦的大鐵錘以擊退為住,傷害力并不大,而亂這把新買的板斧有+6的擊退和+3破裂,威力端的是驚人。
鐵錘和板斧比較而言,亂更喜歡斧頭,喜歡斧頭森森的鋒刃,和那種獸類的野性。
一劍鐘情是男的,一劍飄血是他的老婆,現(xiàn)實中他們并沒有見過面,但是卻一起玩過好幾款游戲了,每款游戲中兩人都是以情侶的方式出現(xiàn)的。
兩人的ID都有一個劍字,在一般武器的。其實不然,一劍飄血使得的是劍,一劍鐘情使的卻是大刀,名叫青龍偃月刀,不算神器,顯然是借鑒了關公的武器。
一劍鐘情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在對敵之中,突然掏出武器來,耍起大刀來逼得人猝不及防,勝利之后還要得意洋洋地譏諷對方:“誰說一劍鐘情就不能使刀了?”
不過當他們兩個看到海選中抽中地對手是亂和無名指。頓時涼到了腳板底。一劍飄血忍不住說:“碰上這兩個變態(tài),我們看來沒得玩啦,不然棄權算了。”
一劍鐘情卻不依:“不急。這次P賽的場景很詭異,即使是無名指那樣的高手,他們也不一定會適應。咱們就依靠有利條件,跟他們玩玩捉貓貓的游戲,搞不好還能創(chuàng)造奇跡。要知道,這是一局定勝負的。高手也不是沒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嘿嘿。”
一劍飄血想了想,也很認可一劍鐘情的說法:“老公,你說得有道理。搞不好這還會是我們創(chuàng)造歷史的時候哦。”
“那可不是,揚名立萬可就在今天了。老婆,如果我們勝過他們,你能答應我見面么?”
原來一劍鐘情一直想把這段網(wǎng)絡情緣發(fā)展到現(xiàn)實中來。可惜一劍飄血比較矜持,在一起玩游戲也快一年了,兩人除了視頻,還沒見過真人呢。
一劍鐘情在視頻中看一劍飄血是個美女,可誰又能保證這個美女就是玩游戲地她呢?這年頭假貨太多,視頻聊天都有放“錄像”的,啥都信不過了,還是Face
一劍飄血“格格”淺笑:“看你猴急的樣子,好吧,如果我們真能創(chuàng)造歷史。我就答應你了。”
一劍鐘情立刻被勾起了求勝的欲望,不知天高地厚地說:“哈。老婆,放心好了。我們一定能青史留名的啦。要知道,這場除了斗勇氣,更重要地是斗智,老婆,來,咱們來合計合計……”
卻說亂甩開了板斧,在前面開路,李晨燦則在她后面游著。本來開路的工作是李晨燦做的。但是亂喜歡那種持一柄板斧四下里砍殺的感覺,于是他也樂得清閑。在亂的身后跟者,密切的注視著。
凡是有礁石的地方,亂都會用板斧砍一砍,以防對手會躲在礁石的后面。
李晨燦和亂知道,他們是所謂的“名人”,不可能選個地方躲起來,那樣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因此,為了在規(guī)定地十五分鐘之內干掉對手,他們必須得往前搜索前行。
一路搜索過去,很快就到了一個水草茂密的地方,亂一板斧砍過去,板斧被水草跟纏住,拔了好幾下都拔不出來。氣得在對面猛拍鍵盤。
李晨燦瞪大了眼睛,感覺這個地方很是兇險,他安慰亂說:“老婆,小心著。探路地任務交給我吧,別氣著鳳體了。”
亂的公主脾氣犯了,氣咻咻道:“我偏不,我就不信我還奈何不了幾根水草了!哼!”
話音未落,她地板斧再次被水草給纏住了,而幾乎在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從水草中虎地砍了出來,那一刀如此精妙,從水草的縫隙中砍了過來,除了激起的暗流將水草往兩邊蕩開之外,連水草的邊都沒擦著。
一刀直劈亂的面門雙倍傷害區(qū)!
好兇險的一刀!這是一劍鐘情潛伏了這么久,“測量”得至為精準的一刀!
以亂那地技術,也只能施展無名變,將手中的板斧丟掉,然后掏出碧血劍格擋過去。
本來來說,即使是倉促迎戰(zhàn),以亂地技術,她還是完全能夠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問題是他舉劍格擋,那劍又被水草給纏住了。
處處受限制的亂終于被一劍鐘情的那一刀給砍中了,除了血水染紅了海水之外,HP也被砍走了八百有余。
這還不算玩,幾乎在同時,在側面埋伏的一劍飄血趁著亂中刀失去平衡的那一剎那功夫,挺劍而出,唰的穿過水草的縫隙,直接刺向亂側面的脖子!
竟然想把亂給秒殺掉了!
“MB!想得倒美!”
亂被激起了兇性,斯文掃地的喝罵起來。她再次施展無名變,先將碧血劍丟掉,然后因為神器的防掉落而回到了手中,然后豎劍一格,擋住了一劍飄血的那致命一擊。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息之間,亂已經(jīng)從閻王殿前打了個轉。
李晨燦看在眼里,哭笑不得,他沒想到真的會出現(xiàn)這種搞笑的局面。不過他倒不怒,反而在內心里敬佩這兩名頑強的夫妻玩家。因為如果易位而處,他也會這么無恥的干的。
卻說亂剛剛擋開一劍飄血的致命一擊,但是不僅沒
危機,反而是更加的險峻了。因為對于一劍鐘情夫I一舉干掉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是決定這次勝敗的關鍵。如果等亂和無名指喘過氣來,他們自然不再是對手了。
因此,亂擋開一擊,卻招來了兩人合作緊密的夾擊——
一劍鐘情大刀一橫,運動軌跡十分短,那視角效果如果用武術器械來形容,那就是略一翻腕,橫砍亂的頸項。
而幾乎在同時,一劍飄血長劍一劃,拉開一個美妙而圓滑的弧度,同時削向亂,目標也是致命的頸項部位。
從不求助的亂也忍不住大聲吶喊起來:“阿晨!還不死過來——”
李晨燦無奈,電光火石間祭起大鐵錘來,“轟然”砸去——
正中亂的后背,將她砸得口吐鮮血,在水中橫飛了四米,同時還砸滅了她400HP。
那種場面如果有人用錄像拍下來,可真的叫人莫名驚詫了,因為那看起來就像是李晨燦會同一劍鐘情兩夫婦一起在謀殺亂。
亂雖然被李晨燦這一錘擊打得樣子夠慘,但是她明白這是李晨燦神來的一筆,雖然是打中了她,但是總算是讓她錯開了兩人的夾擊,沒被兩人一左一右的夾擊給干掉了。
亂心里明白,嘴里卻罵道:“死人,叫你救人還非要打得人家吐血。待會我要小蓮辣椒伺候……”
雖然亂嘴里這么說著。手下卻一點都沒有閑下來,因為兩人地夾擊目標還是她,她雖然暫時被李晨燦的大鐵錘給砸出了戰(zhàn)圈,但是兩人立刻如影隨行的追殺了過來。
來勢洶洶,有一種非把亂給削成肉泥不可的兇狂。
亂嘆息曰:“可惡至極,竟然敢比我兇,可惜我的板斧現(xiàn)在掉到水底下去了,否則真的要幾板斧砍掉你們的腦袋。讓你們知道追殺我是多么沒腦子的事!”
說著,她一抖碧血劍,不退反進,向當頭地一劍鐘情迎擊上去!
經(jīng)過那一陣廝殺,一劍鐘情夫婦也失去了原先的先機,在水草之中作戰(zhàn)。雖然能消減許多高手的操作,但是要想把高手淪落到任他們蹂躪的地步,那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的。
亂看中了一個水草的縫隙,碧血劍挽了幾個劍花,血黏地屬性立刻把一劍鐘情的大刀給黏住了,一劍鐘情的大刀不能大開大合,自然就失去了固有的威力,不能跟劍類這種靈活多變的武器相提并論了。
亂的碧血劍就像一條赤練蛇一般,蜿蜒的爬上了青龍刀的手柄,然后吐著信子撲向一劍鐘情的咽喉!
亂畢竟就是亂。只要稍稍喘回一口氣,就馬上能扭轉乾坤。轉守為攻!
一劍鐘情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現(xiàn)在被亂一招制住。心里頓時一虛,手一抖,差點將青龍刀給丟了。
幸好此時一劍飄血殺了過來,采用圍魏救趙地方式,義無反顧的一劍猛刺亂……
李晨燦卻沒上來幫忙,他慢慢地游了過來,有條不紊地避開身邊的水草,嘴里還嘟噥著:“該死地。搞這么多水草干嘛,還讓不讓人游泳了?”
……
他不著急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因為亂已經(jīng)站穩(wěn)了陣腳,這兩人雖然配合默契,也不算是什么弱者,但是僅憑他們兩個要輕松干掉他的小魔女,那實在還是天真了點。
因此他現(xiàn)在帶著玩兒的心思在打這場戰(zhàn),他慢慢的向一劍飄血游去,雖然游得慢,但是無名指出現(xiàn)在自己的后方,這讓一劍飄血怎么能不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李晨燦慢慢地接近一劍飄血,而一劍飄血就想搶時間,要搶在李晨燦攻擊自己之前干掉亂。
可是亂越站越勇,碧血劍血光熾烈,不時的在一劍鐘情地身上刺出幾個血窟窿來。亂也帶著玩兒的心思,她也刻意的不攻擊一劍飄血,要把她留著給李晨燦去收拾。
一劍飄血早就到了李晨燦飛天神鞭的攻擊范圍之內了,可是他不急,慢慢的靠近,很快就到了金蛇劍的攻擊范圍之內了,他還是不攻擊,繼續(xù)往前游,很快就到了拳刺的攻擊范圍之內了,他還在緩緩的往前游……
難道他是要跟一劍飄血來個擁抱?
可憐一劍飄血那脆弱的神經(jīng)……她都快要被逼瘋了,她終于吶喊了一聲,回身一劍刺向近在咫尺的李晨燦。
回身的一剎那,雖然是水中,她還是聽到一種小昆蟲的“嗡嗡”聲,就像是蜜蜂的翅膀在空氣中激蕩的聲音……
然后是一點金光在眼眸中一閃而逝……
再然后,她的劍刺在空中,離李晨燦的咽喉只有半寸,卻再也刺不進分毫,在鍵盤上奮力敲了敲,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角色失去了控制。
好快的速度!好準確的攻擊!
她竟然被李晨燦一舉秒殺掉了,武器是拳刺,蜂鳴拳刺。
她掛了,卻不去復活,而是沉在水底,睜大了怨恨的眼睛,盼著情郎為自己報仇。
一劍鐘情見老婆掛了,突然全身脫力,不再掙扎,嘆息一聲,束手就死。
峰回路轉,戰(zhàn)斗竟然就這么結束了!
亂卻住了手,笑道:“雖然你算計了我,但是我卻很佩服你們,以你們的水準能將我殺得手忙腳亂,我不能不佩服你們。”
一劍鐘情說:“我卻很恨你們。”
亂有些意外地說:“哦?為什么呢?這只是比賽而已,難道你輸不起?”
“我確實輸不起,因為如果今天我贏了你們,我老婆就答應跟我見面的。真可惜……唉,我苦戀了她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