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檢查完,大家可以十五分鐘之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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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一開通,就足足更新了半個時辰,跟著龍島就變了個模樣。地方更廣闊了不說,白雪皚皚的山峰也跟著上爬了好幾百米,遠遠看起來就跟冒著白尖兒的竹筍一樣,蹭蹭蹭的往上長。
南歌在龍島撕下轉悠了幾圈,晚上還特意請老龍幾個從吃了頓飯,算是為化龍池慶賀,可是高興的他們,就差沒給盤子當肉給啃了。只南歌再怎么高興,心上還是記恨蕭遲隱瞞,蕭遲每個月因她才要糟的雷劫,為這事兒,南歌可沒少自責,甚至偷偷為蕭遲身上的傷抹過眼淚兒。現在知道這份心是白操了,人還大模大樣兒,歉意都不曾有過,如何不叫南歌生氣?愣到了晚上都沒理她,背著蕭遲,僵著身子睡下的。
清晨用過早餐,南歌又招呼也不打就拉著包子下海,真真是堵上氣了。
“呀呀,今日小南歌是怎么了,氣呼呼的,小嘴兒都能擺一個海螺?”
被王后溫聲細語的點出來,南歌還是跟著臉紅了一陣,喝著海螺中的海藻湯“咳咳,沒什么,對了沫沫呢,怎么不見她出來和包子玩兒?”
“沫沫早早的跑出去了,說是你和包子就要走了,準備些的東西送給你。”
南歌一怔,又想起昨日沫沫眼眶紅紅的樣子,“沫沫她有心了,昨天還特意給包子的龍鱗拾回來了呢,包子這別扭的小家伙嘴上不說,可沒少拿著龍鱗瞎嘀咕。”
包子被南歌說的紅了臉,別扭的偏開頭,哼唧一句“阿娘~”
那忸怩的小摸樣,可是真真取悅了南歌,眼兒瞇瞇著,也不怕包子羞惱“怎么還害羞了,怕阿娘說你?!“
包子撅著嘴沒接腔,只心上嘀咕著“這被天雷劈掉了龍鱗,還是多驕傲的事情不成,也就他家阿娘才會給自己兒子的敗績時時掛在嘴邊上。
包子是為著昨日掉龍鱗的事情臉紅,看在王后眼眼里,可又成了一種模樣。嘴角輕勾著,眼底都染上綿綿的笑意,原就及溫和的人,現在看包子越發的溫柔了,卻沒盯著這事情再說,同南歌一同欣賞她送來的畫兒,一邊比劃著問南歌好些陸地上的事情。
正聽南歌說手上的茉莉,王后忽然抬頭沖盯著茉莉花兒出神的銀淼淺笑著吩咐道:“小南歌來那么久了還沒吃東西呢,你去拿些她慣常吃的海藻來。”
“今日我忽然想吃紫色的那種海藻了呢。”南歌抬頭沖眾人微笑,握著畫軸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每次和大家吃的不一樣也怪沒意思的。這次要走了,說什么也要和大家一起吃一樣的東西。”
“好,今天大家都吃一樣的。小南歌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后還回來么?”
“當然還會常來看看,而且……外界的冒險者也開始踏足這里,對大家的生活沒影響吧?”雖然昨晚得了不少獎勵,但南歌心里卻不怎么舒服,總覺的一塊凈土是因為她的關系才推到了眾人跟前,這樣寧靜的生活可能就一去不回了……
王后搖擺著魚尾,拉南歌坐到她身邊,輕輕撫摸著南歌的腦袋“是不是心里不安?”
南歌腦袋靠在王后肩上,感受著腦袋上輕柔的撫觸沒,因情藻而生的疏離也淡去了幾分。緊揪著王后的衣擺“這里……當是一片凈土,大家生活的都很自在。”
王后海藍色的眼眸比微風中的波痕還要溫柔。絲絲欣慰盤在眼底,“可是……一成不變的生活了那么些年,你怎么知道大家不想要接觸外界的人,是不是?”
南歌低應一聲,也只悶了一會兒便想通了。畢竟她懊惱于事無補,不若好好想當做些生活,叫大家都生活的更好些。
王后見她一鎮陰一陣晴的,撲哧輕笑一聲輕輕擰著南歌的臉頰“還真是個孩子沒個定性的時候。諾,海藻可是拿來了還不快吃?!”
南歌一縮鼻子,捻起海藻輕咬了一口,淡淡的腥氣混著清甜在嘴里翻攪著,南歌吃下一片就在沒動過。銀淼看了那貝殼一眼,便低頭繼續吃海藻,像是不曾留意。“小南歌明天就要走,不若叫銀淼帶你去國度里轉轉可好?”
南歌應下,由銀淼帶出了屋子,而包子,早被歡歡喜喜進來的摸摸拽走了,還一臉神秘兮兮的,也不知去做什么……
“小南歌……”
“恩?”南歌不解的回頭他。
銀淼雙眸極深邃,若遠方深邃的海水一樣,波瀾起伏,轉瞬又掩蓋成一灘死水“若是……你未曾遇見蕭遲,你還會愛上別人么?”
南歌滿眼不解的看著銀淼,想不通銀淼為什么這么問,在南歌看來,銀淼和她根本不是一個族類,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可能產生什么感情。
“若是沒有蕭遲?若是沒蕭遲的話,我可能還懵懵懂懂的到處瞎晃著玩兒吧。”
南歌手指繞著海藻,小海藻極靦腆,細細聲的笑著。銀淼面上極復雜,自然看見南歌提到那人時,眼底如何也壓抑不住的溫柔。
“為什么會那么說?!”
“呵呵,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多迷糊,在遇見蕭遲之前都未曾想過哪天會有個男子陪伴在身邊。若不是蕭遲霸道,不容我有丁點兒逃脫的時候,只怕我現在還縮在哪個角落不愿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呢。”
“原來……是這樣啊……若別人……也是如此,你又如何、”
南歌小臉兒紅撲撲的,粉嫩餓唇角輕輕勾起一個極溫柔的弧度,眼底又摸摸的溫暖要往外溢出來“別人?我還真不曾想過!”
對這樣溫和細膩的鮫人,南歌忽然沒了那層忸怩,大大方方的說著她和蕭遲的點滴“雖然不曾想過,但想來,應該不會和蕭遲一樣吧,不算蕭遲是什么樣兒,但蕭遲就一個,我喜歡的也就是這個蕭遲,若是換了個人我怎么可能喜歡?再說,換個人也未必能做到蕭遲這一步。月月的雷劫不說,一種npc和生靈的不滿誰又愿意承擔?且我又是個極愛惹禍的,加之靈族的特質,尋常人,就是喜歡也護不住我了吧。我惹下的麻煩可都不好解決……”
南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縮縮鼻子,就顧著輕拍微微發燙的臉頰,卻沒顧忌邊上銀淼黯淡若午夜的雙眸。
“就……就真沒一個人比的上蕭遲么?”
“哪里可能!”南歌不怎么服氣的撅嘴,雖是作出不滿的模樣,眼底卻隱隱又笑意在流轉著“你都不知道那家伙脾氣多壞!有時候你能被他氣死!”昨天不就那樣么?自己不對還在那兒沖大爺!德行!
“可是……就算有人比他還好,你也不會選擇別人了吧……”
“恩……是呢,就像我說之前說的,蕭遲就一個,不管他脾氣好還是脾氣壞,我喜歡的就是蕭遲了,他啊……喜歡了,便是全部,喜,怒,哀,樂也有我一人得見。容不得一絲瑕疵……”
銀淼腳步一頓,海藍色的瞳孔緊鎖著。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僵硬的宛若石塊“容不得……一絲瑕疵啊……若是……若是真有了,你們會怎樣?他……會傷害你么?”
“怎樣?”南歌略偏了頭,恍惚一陣“傷害我是不可能的,這世上誰都會傷害我,但惟獨他我相信絕無可能。若是你說的那樣,他應是責怪自己多些吧,責怪自己不曾將我保護的更好些……”
那個人就是如此,很多事情,只會去做了缺不愿開口說,若她們之間真有什么意外,他只怕說都不愿開口說,全按捺在心底。只是……她又如何舍得?
銀淼微抿著唇,頓住步子,抬眼望去,已見一片青翠欲滴的情藻,蜿蜒在海水中,就是隔著海水也能聞見獨屬于他們的甜香。
南歌極為意外,想不到銀淼會帶她來這里。“我每天吃的海藻就是生長在這里的?全鮫人過度就那么一塊地才有么?”
“是啊,就只有這里才有,因為他生長的養分全依賴中心的那處泉眼,若是沒有它它們便不能存活,你……要……要不要看看……”
南歌腳丫子一瞪,借著海水的浮力飄起來,在高出朝那邊望,就見情藻的中心果然有一處泉眼,那泉眼不過三人合抱大小,正又白色的霧氣翻滾在其間,就在泉眼兩段還有兩塊凸起的白玉似的石頭,若是南歌同銀淼去看,便只能依然站在一塊石頭上,才能看個真切,且那海藻還分隔高低好壞,越靠近泉眼,那顏色就越發的嬌艷欲滴,想起也更動人。好像……她每天吃的就是那種……
南歌在那兒細細的打量,銀淼就在南歌身后靜靜的立著,薄唇微抿著,一雙拳頭握的死緊。眼底就如沸騰的水一樣靜靜翻涌過無數種情緒。還未等她考口,王后帶著鮫人們裊裊婷婷的游了過來。滿含期待之色的看著南歌“小南歌不去泉眼看看么?最靠近泉眼的海藻可是最美味呢!”
銀淼猛的轉頭,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但跟著又將低下頭顱,盯著一雙握的發白的手指發呆。
南歌緩緩站在地上,對上王后眼底的鼓舞與期待,不知如何開口拒絕,但情藻……南歌卻輕易不想再去碰。婉拒的話才在舌尖打個圈兒,正要出口,她身后的銀淼卻豁然抬頭,緊盯著南歌,語調從未有過的清冷“還是別的去了……,那是鮫人過度的圣地……南歌去不適合……”
所有的鮫人都為銀淼開口的那句話震的懵在了那里,尤其是王后,緊緊盼著國王的手,眼底滿是焦急和哀傷之色。急喝道“銀淼,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你這一開口,就連最后的一點安慰也都不復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