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阿茲爾手中的殘雪劍向上一挑，那臨近的長矛向著潘森所在的方向飛了回去
看著向自己飛來的長矛潘森依舊一臉冰冷，左手五指向拳心一握，一柄漆黑的巨盾出現在他身前。
“當～”矛與盾碰撞在了一起，兩者的碰撞聲，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嘎……嘎……”棲息在樹林中的鳥獸被這刺耳的聲音驚醒，撲動著背后的羽翼四處飛竄。
“為什么？”潘森沒有撿起那掉落在地上的長矛，冷冷的注視著阿茲爾“為什么明明那么活潑的一個女孩，明明無憂無慮的一個女孩，好不容易追求到自己的夢想，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憂愁。”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阿茲爾語氣淡然，你說的這些和我有關系嗎？
“跟你有什么關系？呵呵～”潘森冷笑一聲，五指下意識的向手心緊握“你知道嗎，就因為你是預言中唯一的希望，就因為你太過高傲，就因為你那的懦弱，就因為你的這些種種，她已經幾個月沒有睡過覺了，每次她都表現得跟沒事一樣，但只有我知道她現在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了，偏偏她還必須如此，因為這是她的使命。呵呵～使命！”
“你是說蕾歐娜？”阿茲爾恍然大悟，難怪潘森會對自己動手，難怪蕾歐娜對自己只是無力的嘆息，難怪每次看到她都面無表情。
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阿茲爾隨手接過一片凋落的枯葉，嘴角向上微翹，臉上的笑容卻是那般冰冷“預言中只有我能阻止這場劫難？把我說的這么偉大。”
說著他五指一握，那片位于他手心的枯葉，被其捏碎“那么你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看我拯救世界？”
“你……”潘森被阿茲爾這么質問頓時顯得有些惱怒，不過隨后他又鎮定了下來“預言中你是關鍵。”
“預言，又是預言。”阿茲爾語氣越來越冰冷，周圍的風開始變得凌亂，落葉在風中起伏，卻終究無法墜落到地面。
“為什么一定要按照預言中的指示去做？為什么就不能靠自己的實力去阻止即將面臨劫難，為什么要把天下蒼生強加到一個人身上！”說到最后阿茲爾四周的風竟凝聚成數把風刃，頃刻間空中那不斷起伏的樹葉，被這無情的風刃盡數摧毀。
風刃割破了阿茲爾的臉龐，鮮血順著傷口滑落出來“為什么我一定要背負這么多？為什么我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平淡的度過一生？為什么啊！”
劇烈的嘶吼聲回蕩在整個山顛
神殿內，蕾歐娜正注視著那張殘破的羊皮卷“光輝女郎究竟會是誰呢？”
就在蕾歐娜一籌莫展時，一聲嘶吼傳入進神殿“為什么啊！”
“這聲音，是阿茲爾，莫非發生了什么事。”蕾歐娜裹了裹手中的羊皮卷，將其放到一旁“還是先去看看。”說完起身向著阿茲爾所在的方向飛去
然而就在她離去不久，神座旁那古老的羊皮卷竟自己舒展開來，在羊皮卷末尾的空白處幾個潦草的字體浮現了出來——皇者本身亦是劫難！
不過，這幾個潦草的字體只存在了片刻，好似想要提醒，但最后卻又將其抹去一般，是隱瞞？還是無力改變？
……
另一處，莫雷洛看著窗外，平靜的端起手中的茶杯“你的情緒還是那么不穩定。”
莫雷洛輕輕的吹開表面上漂浮的幾片茶葉，一股淡淡的茶香在空氣中不斷擴散，輕飲一口茶水，繼續說道“劫難將臨，是新生？還是泯滅？誰又能說的準。”
樹林中，阿茲爾平靜了下來，臉上的傷口迅速的愈合起來，很快他的臉上已經看不見一絲疤痕，凌亂的狂風停留在了這一刻“告訴我，為什么我一定要按照別人指示的去做？”
潘森沉默在原地，對于阿茲爾說的這些話他竟沒辦法反駁，蕾歐娜也好，阿茲爾也罷，難道真的就必須按照預言的指示去做？蕾歐娜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就得怪阿茲爾？
“怎么不說話了？你剛才的氣勢哪去了？”阿茲爾收回手中的殘雪劍，眼中一絲不屑毫不掩蓋的流露出來“明明什么也不懂，卻還找我興師問罪。”
“我什么也不懂？”沉默許久，潘森喃喃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阿茲爾。
“我什么也不懂？”潘森收回手中的巨盾再一次說道，語氣顯得那般無力，多么嘲諷啊，自己默默的守候蕾歐娜這么久，每當看著神座上虛弱的蕾歐娜，自己的胸口都會出現刺痛，總想著保護她，替她找回公道，原來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討回什么公道？怎么保護她？
蕾歐娜已經趕到了阿茲爾兩人所在的位置，發現兩人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松了一口氣“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嗯！”看著突然出現的蕾歐娜，阿茲爾顯得有些意外，打趣的說道“發生什么事？你自己問問他吧。”
“……”一陣微風吹過，潘森沉默在原地，沒有做絲毫言語。
“算了，還是我來說，剛才……”阿茲爾故意將語氣拖得很慢，因為他知道潘森絕對會打斷自己的話語
“慢著！”果然不出阿茲爾所料，潘森一聲厲喝打斷道“還是我自己來說。”
蕾歐娜看著兩人很是無語，我說，不就是說發生了什么事而已，用的著這樣嗎？
“到底發生了什么？”蕾歐娜強行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事情是這樣的。”潘森表情嚴肅，如今只有說出來了，深吸一口氣“阿茲爾閣下說睡不著，問我附近有沒有什么風景可以觀賞，于是我就帶他到這里了。”
“嗯嗯，沒錯，就是他說的這樣，我是來欣賞……”話說到這里阿茲爾的表情突然凝固“欣賞風景？你在逗我！”
一根黑線從蕾歐娜額頭延伸，一字一頓的對潘森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額，那個，那啥……”就在潘森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么時，遠處的天空突然亮起一片紫光，幾人腳下的地面劇烈抖動了一下。
“那里，”阿茲爾看向紫光的方向“是戰爭學院！”
時間倒退到阿茲爾走出神殿的時候，戰爭學院外一片樹林里。
“今天的獵物真意外啊。”一個年長的老獵人眼睛微瞇，繞有興趣的打量著獵網中那只長相奇怪的生物。
“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在老獵人身后，一個中年男子點頭說道
“它還沒死。”一個瘦小的男子弱弱的說道，剛才他看見那生物動了一下
“那樣正好，這種東西，活著要比死了更值錢。”說著中年男子上前準備接近這看似氣息微弱的生物。
“退下。”男子沒走幾步，一個半獸人出現在他身前，將他阻擋在身后“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雷恩加爾你什么意思！”男子臉上的不滿毫無遮蓋的流露出來“這獵物是我們先的發現的。”
沒錯這半獸人就是瓦羅蘭第一獵手——雷恩加爾
“獵物？”雷恩加爾臉上露出輕蔑“我想你們搞錯了，真正的獵物不是它，而是你們。”
說著兩把漆黑的匕首出現在他的雙手“狡猾的蟲子，你還要繼續裝到什么時候。”
“好強大，好想吃掉！”獵網中被雷恩加爾叫做蟲子的生物緩緩站立起來，之前的微弱居然是它裝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中年男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寸寸崩斷的獵網，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它裝出來的，一直以來真正的獵物是我們。
“需要我們幫助嗎？”中年男子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幫忙？對我而言，你們離開這里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雷恩加爾斜視了身后一行人，他要的是一對一，這是他身為獵人的高傲。
“你……”男子手中短劍緊握，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一行人“我要跟你決……”
斗字還沒有說出口，身旁的老獵人輕咳“走吧，這確實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戰斗。”老獵人一聲嘆息帶著兩人離開了這片樹林，或許說戰場。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那么，”雷恩加爾舔舐著手中的匕首，眼中的戰意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開戰吧！”
話音剛落，雷恩加爾身體向前猛沖，瞬時他已經來到了這個生物面前，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它的頭部。
“當～”只見那生物手向上一提猶如鐮刀一般的利爪將雷恩加爾迎面刺來的匕首擋住，在擋住匕首的同時它的身影開始逐漸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隱身嗎？”雷恩加爾看著生物消失的地方“不過你好像不知道，獵人捕獵最靈敏的就是聽覺！”
雷恩加爾站里在原地仔細聆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下一刻他臉上的自信消失了，周圍除了風吹草動根本就沒有其他聲音！
“吃掉你。”沙啞的聲音來自雷恩加爾身后，接著虛空中生物兩只鐮刀般的利爪交叉揮向雷恩加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