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做一個孤獨的皇

“在那神殿裡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阿茲爾走後不久，莫雷洛緩緩睜開雙眼“那天過後，你的一切都變了，我能感受到你那與我一樣被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悲傷，甚至比我更加悲傷，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阿茲爾……”

灰色的瞳孔注視著遠處殘破的金字塔頂端“如此的你怎麼能夠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

金字塔內，澤拉斯漂浮銀色的雙眼依舊盯著上方那輪殘缺的太陽圓盤，感受著阿茲爾地不斷接近。

“哎。”一聲嘆息，澤拉斯眼中最後的那一絲情感消逝在這一聲嘆息中“你我終究還是無法避免這一戰嗎？”

一道奧數能量向著空中懸掛的那輪圓盤飛去，“嗞……”圓盤頃刻間被奧數能量吞噬，灰屑散落在四周，心中的落寞連同這灰屑消散於風中“既然如此那便一戰吧。”

金子塔外阿茲爾手持殘雪劍慢步走來，紫金色的鎧甲在黑夜的襯托下多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澤拉斯！”

“阿茲爾！”

“我”

“你”

“來了！”

兩人的對話迴盪在恕瑞瑪沙漠之中，氣勢上的對撞，誰也沒弱於誰。

劍光！奧數！代替了兩人之後的一切話語，因爲他們都知道，曾經的一切都已結束在那遙遠的曾經了，朋友？早已經不再是了！

“嘖……”阿茲爾輕咬舌尖，一根細小的血絲順著舌尖滴入殘雪劍中，原本暗紫的劍刃，散發出猩紅的血光。

“黃泉彼岸！”猩紅的血光瞬息籠罩在澤拉斯周圍，血光逐漸變得凝實，一朵朵由血光凝聚而成的彼岸之花綻放開來。

“你就是這樣來殺我的嗎？”澤拉斯直視著阿茲爾，四周的這一切他完全不屑一顧，奧數包裹的右手向上擡起。

“咔嚓……”一道閃電從天而落，彷彿要將這片天地劈開一般，隨著閃電的落下，金字塔中心被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所有的彼岸花全部在這閃電中化爲了灰燼。

阿茲爾死死的盯著金子塔中心不斷有煙霧冒出的窟窿，這就是飛昇者的力量，控制世間一切的元素，這力量本該是屬於自己的。

“接下來你又要怎麼做呢？”煙霧中傳來澤拉斯冰冷的話語

“聚沙，”阿茲爾左手擡起，黃沙之力順著左手融入沙地之中，在融入的那一刻他腳下的沙地劇烈晃動了一下“成軍！”成千上萬的沙兵從沙中爬起。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澤拉斯不屑的看著四周將自己包圍的沙兵，兩手相靠一個奧數形成的粒子球出現在他身前“我殺你只需要動動一下手指。”

“轟……”身前的粒子球被其引爆，巨大的爆炸淹沒了阿茲爾召喚出來的所有沙兵。

“這就是飛昇者的力量？”阿茲爾臉上苦笑，自己與澤拉斯相差的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看著臨近的奧數能量，阿茲爾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別了……”

然而就在這時灰色的屏障出現在阿茲爾身前，將這奧數能量擋了下來。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鬼。”莫雷洛擋下一擊後，沒有過多停留，直接拉起阿茲爾迅速向著恕瑞瑪外圍離去。

“嗯？”澤拉斯停立在原地，臉上露出不解“莫雷洛？可是爲什麼會和阿茲爾在一起？”

雙手一靠奧數形成的粒子球又一次出現在他身前，雙手交叉“奧數……”攻擊指令下達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果然還是下不了手嗎？”澤拉斯無奈地嘆息一句，分開了交叉的雙手，身前的粒子球重歸於虛無。

……

“爲什麼明知道一個人不是對手，還要跑去送死。”發現澤拉斯並沒有追上來，莫雷洛轉身問向阿茲爾。

“沒有爲什麼。”阿茲爾將頭轉向一邊，避開了莫雷洛的視線。

“剛纔若不是我及時感到，現在你已經死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莫雷洛訓斥道。

“沒想什麼。”阿茲爾依舊沒有正視莫雷洛

“你在疏遠我。”莫雷洛看著阿茲爾，他能感覺得出來阿茲爾對自己的態度完全變了，變得冷淡了，生疏了“那天在神殿裡，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阿茲爾重複著莫雷洛的話語，之前在神殿中看到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不要，不要！”阿茲爾雙手將頭捂住，痛苦地嘶吼道

“爲什麼？”滴答滴答，眼淚順著阿茲爾的眼角不斷滑落，再強的皇者，也會有軟弱的時候“爲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我不願看到的事？”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莫雷洛眼中第一次露出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可以使一個皇者如此狼狽。

“莫雷洛。”阿茲爾擦去眼角的淚珠，但剛一擦完，淚水又一次滑落下來，再擦，再滑落，感受著臉上不斷滑落地淚水，阿茲爾臉上露出慘笑“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嘴上說著不在乎，說著能改變，但心裡卻是那樣的害怕。”

“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這是莫雷洛第三次問了，但相比前兩次這一次他的語氣要嚴肅得多。

“不要再問我了，我不想回想起那些，真的不想。”阿茲爾使勁地搖晃著自己的頭，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見阿茲爾不想回答莫雷洛也不再追問，索性將話題扯開“那麼接下來你又打算怎麼辦？回去還是？”

“不回去了？”阿茲爾看著天空的那輪殘月，一種悲傷的情感涌入心頭“月亮每次當你真正完整時，第二的一天你又會再一次殘缺，世界上不可能看到永遠完整的月光，也不可能看到真正完整的人。”

“並不是這樣喲～”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阿茲爾耳邊盤旋

“誰！”阿茲爾望向四周，卻並沒有發現發出聲音的人。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幫你變得完整。”話音落下，四周的景物突然禁止了下來，就連阿茲爾身旁的莫雷洛也定格在了原地。

“既然說要幫我，爲什麼還不現身，躲躲藏藏的算什麼。”阿茲爾戒備地巡視著四周，下意識地喚出殘雪劍。

“我可沒有躲喲～”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再一次傳入阿茲爾耳中

“咔嚓……”在阿茲爾身後出現一道黑色的縫隙，縫隙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走出“我只是在開門而已。”

阿茲爾看著慢步走出來的身影，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不是……”阿茲爾的話只說到了一半。

因爲男子的模樣此時已經完全顯現了出來，男子一頭烏黑的長髮，黑色的瞳孔，使得男子看上去更加妖邪，只是這些到也沒什麼，但是男子的面容，那是一張和阿茲爾一模一樣的面容！

阿茲爾終於知道這聲音爲何熟悉又陌生了，因爲這分明就是自己的聲音，只是多帶了一絲陰柔。

“你是我？”阿茲爾沉默許久後說道

男子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可以說是，但也可以說不是，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說著男子伸手對於天空的那輪殘月不斷拉扯，那殘月竟然隨著男子的拉扯出現變化。

幾息後，男子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天空中原本殘缺的月亮，重新變得完整，男子看著這圓滿的月亮，眼神裡透露出厭惡，但他的臉上卻露出虛僞地笑容“看吧現在它完整了，而且在這片區域裡只要我想，它就永遠是完整的。”

“我可以幫你，使你更加強大完整，不過，”男子原本的虛僞變爲陰險“從今以後你只能孤獨一人，你願意嗎？”

“我……”阿茲爾被男子的話語動搖，我想強大，但我又懼怕孤獨。

“自古以來皇者都是孤單一人對吧。”阿茲爾苦笑著說道，皇者本身就應該冷血無情，有情的自己又怎麼可能被稱作皇者。

擡頭看向天空，星辰早已暗淡，月亮也被烏雲遮蓋，唯留下這孤獨的天空，獨自長存。

“我要變強！”阿茲爾閉上雙眼，一字一頓說道，與其做軟弱的王，我寧願做這孤獨的皇，因爲這樣我至少可以忘卻那份痛苦，帶著絕對的力量，孤獨的長存。

“那麼，開始吧。”男子話一說完，黑色的陣符出現在阿茲爾腳下，源源不斷地力量涌入阿茲爾體內。

“力量啊，期盼已久的力量，終於擁有了。”一絲絲黑氣從阿茲爾體內冒出，原本金黃的長髮，大部分變爲了黑色，赤紅的瞳孔中心出現一點暗黑。

“那麼，再見咯～”當力量完全注入阿茲爾體內後，男子轉身向著之前的縫隙走去

“等等！”阿茲爾伸手抓住男子的長袍

“還有什麼事嗎？”男子停下腳步說道

“能否，”阿茲爾瞳孔不斷閃爍，即將說出的話停頓在喉嚨

“能否什麼？”男子看著那開始出現癒合的黑色縫隙“我可沒有太多時間等你。”

“能否抹去我的情感”阿茲爾深吸一口氣，既然選擇孤獨，那這些屬於我的感情也不再需要了。

希維爾、凱爾……就讓這所有的經歷保留在那完美的曾經吧

“抱歉，我並不能抹去你的情感，但是我可以將其封印，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和抹去也沒有太大區別。”

“那麼，開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