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爲樑國外交官,不僅縱橫捭闔,還在收集著幾個國家的情報,對於乾國新冒出來的幾個將領(lǐng),都仔細研究過。
他們修爲盡皆不凡,應(yīng)該都是煉血境強者,
所有人認爲他們能百戰(zhàn)百勝,都是佔了修爲的便宜。
可在他研究過後,發(fā)現(xiàn)他們對於戰(zhàn)機的把握,讓他都歎爲觀止。
每一次伏擊,雖然看似簡單,但這其中,他卻十分清楚,只要算計有所差池,必然損失慘重!
他相信,如若兩人不是麾下士卒太少,必然能夠取得更大的戰(zhàn)果。
聚人方爲將。
武將從來不是一人,武將之路也遠比普通武者更加困難。
但所有人都明白,同境界,尋常武者根本不可能是武將的對手。
若是武將率領(lǐng)士卒,組成軍陣,越階殺敵也亦非難事。
“不知此次周使節(jié)前來所爲何事?”
楊不歸沒有再恭維下去,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辰皇可知,如今的燕國已經(jīng)有景國插手,辰皇若想要拿下燕國,可沒那麼容易了。”
周子良淡淡開口,他看著楊不歸的目光,一臉的沉穩(wěn)與平靜。
“這與周使節(jié)來此有什麼聯(lián)繫嗎?”
楊不歸神色未變,心中卻以多了幾分猜測,蒙上了一層灰。
現(xiàn)如今只是辰國與燕國的戰(zhàn)事,景國雖然不請自來,可也並未太過重視,憑藉他麾下華夏人傑,楊不歸有信心拿下燕國。
可一旦樑國在出手,戰(zhàn)事必定會再次升級,到時候兩個龐然大物以辰國和燕國爲戰(zhàn)場,稍有不慎,恐怕辰國就得粉身碎骨。
果然,下一刻,周子良就印證了楊不歸的說法。
“我此來便是給辰國一條路,若是辰國願爲我樑國附屬國,我樑國自會幫助辰皇滅了燕國,甚至一統(tǒng)周國,越國,也未必不可。”
“不必嘮叨周使節(jié)了,此事我自有打算。”
楊不歸突然坐直,目中精芒閃爍,話語強硬而霸道,帶著不容拒絕的自信
周子良身軀一震,滿頭髮絲無風(fēng)自舞,氣勢沖天,目中發(fā)出駭人精芒,兩眼死死的盯著楊不歸。
楊不歸毫無畏懼,與之對視。
大殿之內(nèi),一時間,靜默無聲,好似空氣都凝固了。
良久,周子良氣才散去渾身氣勢,好似剛剛的劍拔弩張只是一場幻夢。
他寒聲道:“據(jù)我所知景國先鋒大軍已經(jīng)抵達青陽城,統(tǒng)兵的乃是煉血五重天的李肆業(yè),後續(xù)還有鍛骨境武者前來。”
他知道辰國不可能聽聞過這些將領(lǐng),所以便把修爲也說了出來,目的自然是讓辰皇明白。
他們根本不可能是景國的對手,唯一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與他們合作。
“這就不需要周使節(jié)擔(dān)心了,此乃我辰國國事,還不容外人插手。”
楊不歸不耐煩的開口道,話語冰冷好似寒冬降臨,更有無盡的殺機內(nèi)斂。
若不是忌憚樑國,他早就殺了周子良,哪容他如此放肆。
此人用心邪惡,對辰國並非好事。
但他也不怕得罪此人,樑國想要插手,必然不會以強硬的手段插手。
如今的辰國可是比的上三個燕國,他們也擔(dān)心如此,把辰國推向景國。
“還望辰皇三思,此事對辰國而言,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會在乾元城小住幾日,若辰皇改變主意,儘可前來尋我。”
再次被楊不歸拒絕,周子良也不在意。
在他看來,辰國如今還沒吃到敗果,當他們見識到景國的厲害後,一定會向樑國求助。
周子良站起身軀,向著李北辰微微一禮,極爲鄭重。
身爲一國大臣,儘管看不上辰國,可禮數(shù)上卻永遠不會有什麼欠缺。
“好,若是真到了那般地步,少不得得勞煩周使節(jié)了。”
楊不歸併沒有把話說死,如今有了景國插手,他也沒有什麼把握兵不血刃拿下燕國。
待周子良離去,楊不歸落在下首垂坐的王朗身上,出聲詢問:“王卿,周子良之言,有幾分可信?”
“周子良雖然有所隱瞞,但大半都是可信的。”
王朗肅然出聲,微微抱拳。
楊不歸面色不太好看,一旦樑國出手,恐怕他所做的一切都得爲他做了嫁衣。
“派人傳信鍾將軍,不計傷亡,儘快拿下燕國。”
思忖一會,楊不歸對下首王朗沉聲吩咐道。
只要他在景國和樑國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燕國這塊肥肉吞到肚子裡,就萬事大吉了。
到時候木已成舟,無論是景國還是樑國都不可能出兵攻他,只會拉攏他。
當然,也有可能景國吃了暗虧不會放過他,但在如此時局之中,些許冒險也是值得的。
實在不行,就成爲樑國的附屬國,在慢慢發(fā)育。
“陛下放心,鍾將軍率領(lǐng)鐵騎,日行千里並不在話下,不出一日便可趕到戰(zhàn)場,憑藉鍾離昧與淳于瓊將軍,加上虎賁龍騎軍,想要快速拿下燕國也非難事。”
王朗一臉自信,即使現(xiàn)在他也忍不住驚歎,虎賁龍騎軍不愧爲項王手下的精銳,比之曹操的虎豹騎只強不弱。
楊不歸點點頭。
咦?
楊不歸與王朗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
“居然又有人來了,還請王卿前去迎。”
前腳踏來的周子良,一身氣血沖天,不加掩飾,好似小太陽一般,在辰國這等武道荒漠地帶,就好似黑暗中的螢火蟲,自然會被他們察覺。
而今,又有一人前來,比之周子良絲毫不差。
“陛下,此人來者不善,就由老臣打發(fā)了吧。”
楊不歸一怔,儒家修士可以感應(yīng)到惡意。
王朗儘管只是個“秀才”,可一身浩然正氣極爲恐怖,更有一種明辨善惡的神通,比之儒家感應(yīng)更爲恐怖。
楊不歸雖然覆蓋了王朗一身浩然正氣,可這明辨是非的神通卻也並未被他繼承。
“既然如此,就由我陪王卿一起去吧。”
沒有多久,二人就出了皇宮,來到乾元城內(nèi)。
兩人同時把目光落在坐在茶攤上飲茶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約摸四五十歲,面容古樸自然,留有山羊虎鬚。
身穿一身粗布麻衣,若不是那一人凜冽霸道的氣勢,看起來就是個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