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肉身已經快要修煉到極限了,可謂是真正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這方世界的真氣雖然有些可取之處,可又如何能與玄元大陸的武道相比。
玄元大陸武道,傳聞修行高深者,可追星拿月,移山倒海,即使是肉身境,也非這方世界可比擬的。
而且他一身實力也不弱,隨著幾位人傑修爲的加持,還在張須陀之上,他自負即使遇到四大宗師,姑且不說能不能敵,他若想要離開,應該還沒人能攔的住他。
“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
……
三日後安置好乾元城,楊不歸一行人做好準備,就已打算出發。
“此次我等前去,只爲探查情報,不可輕舉妄動。”
楊不歸對身後張須陀和時遷吩咐道。
乾元城由鍾離昧坐鎮,即使有什麼不測,也可向守候在外的淳于瓊求援。
此次楊不歸一行人,只有二百人,做商隊打扮。
除卻時遷與張須陀,只帶二百人,都解了甲冑,換了一套平民的衣衫。
楊不歸也蛻了龍袍,作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張須陀和時遷分別爲商隊裡的兩位管家,只是張須陀高大威猛,扮演管家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此次前往北齊,他們攜帶了不少夏國的絲綢,布匹,餘下的還有部分金銀,珍寶。
稍稍準備後,楊不歸就與幾人騎乘妖馬,直奔就,向北齊而去!
一路向著南行,楊不歸一干人等速度極快,就如一陣風颳過般,在雪地上疾馳。
兩日之後,已經跨進北齊疆域,爲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速度也慢了下來。
而在他們正前方,正有一座城池。
楊不歸也沒想到,在這苦寒之地,會有一座城池。
此刻,城門大開,只有幾個零碎的守城將領,年歲都不小了,楊不歸還在其中看到一員花甲老人。
入城的人很少,是以楊不歸他們一經出現就引起了守城士卒的注意。
這些士卒都是曾經北齊的百戰老卒,僥倖活了下來,在這個極北的鎮裡養老。
“什麼人?”
守城的將官暴喝一聲,約摸三四十歲,身穿一套髒兮兮的甲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了,提著手中長槍,一臉警惕的望著楊不歸。
“我們是商隊,途徑此地,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商隊?”
守城的將官眉頭微皺,望著楊不歸一干人臉上的警惕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凝重了。
他看的分明,儘管這些人都是商人打扮,可其煞氣濃郁,面對的好似一支身經百戰的精兵,胯下馬匹更是少見良馬。
即使是商人,恐怕也不是什麼普通商人。
他還要說什麼,旁邊一位老將一臉凝重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輕搖搖頭。
“放行!”
魏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左右兩側士卒立刻移開,讓出一條可供一輛馬車通行的路。
這是一方破敗的鎮子,靠近極北苦寒之地,與楊不歸他們接壤,大抵是可耕種的土地太過稀少了。
左右都是一些身形幹廋,面黃肌瘦的平民,一襲襤褸衣衫遮體,一臉麻木的望著楊不歸他們。
“今日我等再次休息,傳令紀靈,讓他派人來支援,朕就在這裡等他。”
“陛下,我們不去北齊國都了嗎?”
一旁的張須陀一臉疑惑,實在不知爲何楊不歸突然改變了主意。
“原本是打算去上京看看,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先佔據這座城池。”
這同北鎮,守城的都是殘兵老將,可見北齊對此也並不在意。
但這地方卻對楊不歸極爲重要,一旦佔據這裡,他就可以連接乾遠城,在此地開一條官道。
甚至以此爲根基,開始逐漸蠶食北齊國土。
“張將軍,還需要你前去把城內這些老卒控制住,不要讓他他們走漏了風聲。”
這些老卒雖然年老體弱,氣血虧敗,可到底是北齊的士卒,爲北齊打了一輩子仗,雖然在這苦寒之地養老,可對北齊的忠心應該並不見得減少。
“陛下放心!”
張須陀拱拱手,退了下去。
是夜,同山鎮夜朗星稀,城主府燈火通明,外面左右甲士林立。
“將軍,今天那行人一看就有古怪,你爲什麼要攔著我?”
王長武儘管頭髮花白,可週身氣勢卻極爲凜然,他敲著椅背,聲音有些發冷:“今天那些人可不簡單,一旦動手,單憑我們這些老弱殘兵可不是對手。”
“難道我們就放任他們進城,萬一他們是慶國的人呢?”
朱玉一臉不忿道。
“自然不會,早在他們進城,我已經派人監視了,他們既然隱藏身份,恐怕也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身份,應該不會對我們出手,你現在立刻去傳書上衫虎將軍,就說我們發現了大量慶國的奸細。”
“好,我這就去辦?”朱雲不敢怠慢,急匆匆就出了門。
剛剛踏出門,他就渾身一寒,隱隱察覺出一些不對,這是他身經百戰的直覺。
“來人!”
周圍鴉雀無聲,除了他的呼喊聲,靜謐的夜色裡,沒有任何聲音。
屋內的王長武也感到了異樣,提著長刀衝出屋外,與朱雲站在一起,如臨大敵的望著遠處。
在他們對面,深沉的黑暗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員如狼似虎的身軀。
“你是今天商隊的人?”
王長武面色異常難看,指著張須陀面色冰冷,殺機凜然。
“我的兄弟們呢?”
“放心,他們都活的好好的。”
張須陀擺擺手,身後出現數十道身影,幾十名北齊士兵如糉子一般被捆綁。
“你們是慶國的人?難道你要挑起兩國的戰火嗎?”王長武聲音冰冷刺骨。
慶國與齊國時有摩擦,除了慶國,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敢對他們動手。
“我們可不是慶國人?來人,把他們綁了,交給陛下處置。”
張須陀可沒興趣和他扯淡,若不是爲保萬無一失,區區一羣老弱殘兵,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王長武神色冷峻,也顧不得其他,手中長刀悍然斬下。
這一擊夾雜了他畢生修煉的真氣,沒有絲毫留手。
長刀之上氣流呼嘯,攀附如龍,拉扯過靜謐的夜色,向著長身而立的張須陀籠罩而下。
“這就是真氣嗎?”
張須陀面露奇異之色,真氣他也嘗試修煉過,只是他天資並不算太好,遲遲不能入門。
當下不由見獵心喜,舉起馬槊直刺過來,滾滾氣血沸騰,他周身都好似要燃燒起來。
漆黑的馬槊也在這一刻變得通體血紅,把周圍映襯的一片血紅。
叮……
二人一經碰撞,王長武幾乎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瞬間倒飛出去,撞塌了他身後的木門,躺在地上,嘴裡的鮮血不要命的咳出來。
“將軍!” 朱雲目眥欲裂,抽出腰刀,向著張須陀衝了過去。
張須陀冷冷一笑,單掌豎起,在朱雲駭然色變的目光中直接抓住那隻近在咫尺的長刀,一把把它捏碎。
隨即一拳轟出,朱雲也跟著倒飛出去。
“帶走!”
城內一處宅院裡,楊不歸端坐在石椅上,面色無悲無喜。
“陛下,整個同山鎮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城主王長武已經被我們捕獲。”
張須陀自屋外踏步而來,丟下王長武,對著楊不歸,大聲稟報道。
楊不歸睜開眼睛,眸光射出三尺紅芒。
這是氣血之力貫通全身的表現,身上的每個部位都留有大日陽剛氣血。
對上楊不歸那一雙血紅的眼睛,王長武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寒意。
“你是什麼人?”
王長武面色大變,儘管楊不歸身穿一套長袍,看著普通,可卻有一股凜然霸道的氣勢。
“他剛剛叫你陛下,你……你是皇帝?”
一時間王長武瞠目結舌,指著楊不歸說話都開始變得不利索起來。
他實在不知這位青年是哪國皇帝,而且爲何又要對他們齊國動手。
即使想要動手,又怎麼會來這裡,他們這裡處於苦寒之地,又怎麼會被人看上眼。
“帶下去,嚴加看管。”
楊不歸吩咐道,站起身來:“從今天起,我就是這同山鎮的城主了。”
……
第二日,大日初升,整個同山鎮也自沉睡中清醒過來。
“快看,快看,有新公告出來了。”
看著一名士卒將一紙蓋有城主大印的公告貼上,附近之人頓時一愣,連忙圍聚。
“快念念,是什麼公告?”
有人不識字,頓時焦急的出聲,沒有什麼大事,城主府是不可能張貼公告的。
“是招工公告!”
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隨後不等衆人詢問,連忙將公告內容念出。
“往極北之地修建官道,極北常年飛雪,怎麼能修建得了官道?”
一名身裹獸皮的大漢憤憤不平道。
“一天一百文,我們就是做十天也未必能能賺這麼多錢。”
有人出口,面帶欣喜與激動,他們都是同山城的工人,辛苦勞作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
更別提養活一家老小了,經常節衣縮食,才能勉強維持的了生活。
“管吃管住,還有工錢,待遇這麼好,會不會有詐?”
有人一件不可置信,但很快就被人打斷。
“城主一言九鼎,公告都貼了出來出來了,怎麼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