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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蘊臉色一冷,道:“初十,我們走。”
她是不打算理這些婆子的,不過心中對于初十也是有些不解,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她的母親。
初媽媽前幾日受了風寒,聽說病得很嚴重,有人捎話到凌華院,她聽到消息有告訴初十,初十卻說她們早就斷了母女關系。
但不管怎么說,春蘊還是相信初十的。
初十沉默了一下,便隨著春蘊她們向外走去。
“小十,說到底那都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她病得很重,只是想見見你,你怎么就這么狠心啊?”
初十擰了擰眉,這個媽媽以前對初十很是照顧,這段時間都沒在府里,初十不想和她吵,但也不想多做解釋,一時間有些為難。
“你這話就說錯了,人家小十如今貴為凌華院的二等丫環,又是世子爺身邊的紅人,據說還跑去做了賬房,那是今非昔比了,初媽媽只是一個下等奴婢,怎么配得上她這個女兒啊?”
“就是就是,上次初媽媽可是被人從凌華院扔出來的,據說打了幾十個板子呢!”
府里一向不許奴才們議論主子,所以這事雖然傳開了,但也有人不知道。
最初開口的婆子把刀往板上一擲,就來到初十的面前,道:“她們說得可屬實?”
初十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季媽媽,我與她已經斷了母女關系,從此形同陌路。”
眾人嘩然,沒想到這傳言竟然是真的。
“果然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升了級別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了。”
“你……”季媽媽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各中緣由,等空了我再與媽媽細說吧!”
說到這里,初十微微對她福了下身子,便繞過她向外走去。
身后是一片咒罵之聲。
走在路上,茗煙憤憤不已,“你怎么不讓我?”
剛才茗煙想開口,卻被初十攔住,快憋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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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搖了搖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旁人如何看我不重要,只要我在意的人明白我,就足夠了。”
靜怡和春蘊倒是沒說什么,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幾人回了凌華院便將其忘記了。
擺了飯菜上桌,初十將凌非請了出來,道:“爺,這些都是我和春蘊姐、靜怡姐還有茗煙一起做的,你快嘗嘗看。”
旁邊,只有她們四人在,其他丫環都守在門外。
看著初十一筷子一勺子的給爺添菜盛湯,春蘊是開心的,自打初十和爺的關系公開后,最明顯的表現就是。
爺出來見人的時間多了。
以前,她在凌華院呆了數年也不曾見過爺的真面目。
只是聽聞長得其丑,如今瞧著,卻是十分的無語。
這般如謫仙的少年怎會如傳聞那般不堪,至于是誰傳出去的,她根本不敢想。
飯桌上,少年眉目如畫,優雅如廝,偶爾抬眸看一眼少女,眸光清澈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暖了一室的光陰。
少女如一個狗腿般不時的給他夾菜,并帶著介紹說得繪聲繪色,就差手舞足蹈了。
春蘊幾人都有些不忍直視,卻見世子爺眸光依舊,暖意更甚,帶著無盡的寵溺。
仿佛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不及她此刻光芒萬丈。
星眸流動著碎碎的光芒,醉了誰的芳華剎那。
以至于在那個時刻來臨之際,春蘊等人依舊不相信,這一切會是假的。
他對她只是過往云煙,她對他只是如戲的流年。
情自深才傷得重。
之后的歲月,如趟過的小溪,春去秋來,再也回不到如顧的溫情。
用過飯,初十的臉上依舊掛著如精靈般的笑顏。
彼時,她請示了爺獨自出府,到了小作坊,陪著云娘和秋娘說了會話,便進了屋子。
她知道,他會來。
半個時辰,她獨自坐在坑上,細細的在紙上寫寫畫畫,腦子里卻亂成了一團。
她不知道,明暮那日說要她的命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喂她吃的是什么東西。
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知道這血玉玲瓏該怎么用。
她不能問凌非,否則凌非一定會察覺到,以他的細心若是知道這些,定不會用。
她的心亂極了,紙上的字都是現代字體,一字一句,寫著自己心中的矛盾,她不怕別人看到,因為這里沒有人認識這些字。
忽然,脖子上冷風襲襲,初十猛得抬頭,就看到床前站著一道身影。
背對著她,一身的清冷孤傲,背負的雙手指節白皙纖細,看起來很是輕柔。
“謝謝你!”
初十沒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說道。
“只是交易,無需客氣。”明暮這話說得很是冷,也間接的提醒了初十,他們之間不是朋友,不用客套,他的給了,該她了。
“如果續命,血玉玲瓏應該如何用?”
既然明暮已經說得很清楚,那初十便不再問他要什么了,反正自己也沒什么,隨便他提。
“呵……”一聲輕笑,明暮轉過身來,一張普通到沒朋友的臉就這樣出現在初十的眼前。
“你還真是不客氣!”
初十回以微笑,道:“是你說得讓我不要客氣。”
明暮微微偏頭,依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道:“將里面的血液給他服下即可。”
初十詫異的看了手心的血玉,紅色的霧絲依舊在升騰著,她猜過無數的可能,卻沒想到這里面裝的竟是血液。
曾經她也聽凌非提起過,不過凌非也沒見過這東西,也是聽他師傅說過,知道的很少。
“玉能養魂,自能保血。”明暮給她了一個解釋,再無其他。
初十相信他不會騙自己,便問他這如何取的出來。
她不知當年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如果皇帝知道這東西能延貴妃的命,他一定會救貴妃,又何以將其送給她的尸身卻不曾救她。
這與元德帝的初衷相悖。
明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底有著深深的糾結與不甘,無奈與怨恨,總之很是復雜,半晌他才說道:“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讓你如此不顧自己的命,也要救他。”
“值得嗎?”
初十覺得沒什么不可說的,便接話:“有一種幸福,是有一個讓我可以不顧一切,去愛他一輩子的人。”
她最愛的人!
她本就是一個死人,重生在這個時空,也沒有什么意義。
若依舊是前世那般活著,她寧可永墜暗夜。
只是遇到了凌非,那么干凈的少年,她不舍讓他死去。
也為她的生活添了很多的與眾不同。
“不顧一切,去愛他一輩子的人。”明暮呢喃著這句話,目光中帶著迷茫與悔恨,又有一種瘋狂,初十看不透。
她知道,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如果他不愛你呢?”忽而,他詭異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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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心中微緊,“他愛我。”
“呵呵……”
明暮沒有再多說什么,初十的心中卻掀起了千層疊浪,那種過盡千帆卻始終不安定的心,依舊飄浮著這句話。
如果,他不愛你呢?
如果,他不愛你呢?
是不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卻會相信這個結果。
初十一整天都沒回府,一個人呆在暖和的坑上,卻怎么也暖不了她這顆始終如一的初心。
臨近天黑,云娘走了進來,倒了杯熱茶給她,道:“丫頭,該回去了。”
初十始終疑惑不安的心,在聽到這句話時,像突然豁開了一道口子,心中的委屈和不安盡數涌出。
瞬間就紅了眼眶,云娘嚇了一跳,“怎么還哭上了?”
初十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落淚,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說她也不是十二歲的小姑娘,竟然委屈成這樣。
她吸了吸鼻子,道:“沒事,云娘,就是想到今天云灶上時,聽她們說初媽媽病了……”
“別理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盡嚼舌根,那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云娘對于初十的事情是了解的,所以也表現出對初媽媽的不滿。
初十甜甜的笑了笑,便起身離開,手里緊緊的握著一個玉瓶,那里面盛放著幾滴血紅。
一路回到府里,春蘊對她笑了笑,道:“你若再不回來,咱們今年的壓歲錢可就要到初二才發了。”
初十一愣,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崔媽媽也早已等在那里,如今春蘊和茗煙貴為一等侍女,這主院的一切都由兩人主事,倒讓崔媽媽輕松了許多。
她也知道,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初十的身上,所以見她進來,也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初十先上前對她行了一禮,就聽到阿離的聲音傳來。
“初十,進來一下。”
初十囧了,她這下相信春蘊的話了,看這一屋子站了這么多人,她若再不回來,當真是壓歲錢都發不下去了。
心里有些歉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忙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阿離點了點頭,將旁邊的銀盤端走,去了外間,往年都是如此,由著崔媽媽執行,按例發下去就好。
“爺,祝您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好聽的話,自然是哪里都通用的,初十鄭重的跪下,剛準備給他磕頭,就被攔住。
抬頭就看到凌非滿臉的不悅,將她拉起來,道:“手怎么涼成這樣。”
說著就順勢將她拉進懷里,小手也被握住,滿眼的心疼。
初十糾結了一整天的心事,就這樣,連同身上的寒意一起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