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腺比較發(fā)達,怕自己追過去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聲來。
曾經(jīng)那么深愛過她的男人,他怎么能輕易就讓她推開,她怎么能任由他將她推開。
以前是不懂,也不敢這樣猜測,怕自己太過自以為是,會傷得太重。
可是,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心痛,說到底是她當初不夠勇敢罷了。
她不敢去愛,不敢去愛他,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他愛她。
黎盛夏將書房整理完畢,下樓。
飯菜居然已經(jīng)燒好了!
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是墨念琛親手燒的嗎?
上次爺爺回來的時候,她輸?shù)粲螒虮涣P比賽,他走進廚房,熟稔地替她炒了好幾道菜。
她知道他以前從來不做這些,所以當初才會覺得那么詫異他的轉(zhuǎn)變。
他說,你不喜歡的菜,我沒空學。
她難以想象這些年,他到底把這些菜反復燒了幾遍,才終于炒出這樣的味道。
在燒菜的時候,他是不是想著她,想著她有一天能夠吃到他為她燒的菜,想著她吃到的時候,會開心的笑,還是忍不住哭了?
黎盛夏還在失神,就聽見了門鈴聲。
墨念琛變得有些緊張,難道又是司徒燁?
黎盛夏去開門了。
墨念琛看著黎盛夏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倒是吳瑕來了!
吳瑕又看到黎盛夏,顯然是不怎么高興的,她前幾天一直在忙,家里人讓她去國外忙了好幾天,她今天才終于有空來找墨念琛,結(jié)果第一眼卻看到了黎盛夏!
她還不知道墨念琛恢復了記憶,推開黎盛夏就往里面走。
黎盛夏也沒有說什么。
吳瑕已經(jīng)進了大廳,然后是餐廳。
她看到墨念琛旁邊還有兩個小家伙,她記得他們,他們是黎盛夏的孩子吧?
他們?yōu)槭裁匆谀铊〉膭e墅,還和他一起吃飯?
吳瑕的心里突然變得有些不爽。所以,太子爺和黎盛夏,還有黎盛夏的兩個孩子同桌吃飯?
這像話嗎?
那感覺就好像是他們一家人在吃飯一樣,這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而且池肅也不在,也沒有外人。
簡直太奇怪了!
“阿琛……”吳瑕壓下心中的不悅,朝著墨念琛走來,擠開檸檬的位置,對墨念琛說道:“好幾天沒看到你,你怎么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墨念琛擰著眉看吳瑕,他記得這個女人,當初他在彼年豆蔻茶餐廳的門口,被她的車子撞成失憶加殘廢,她還有臉留在他的身邊,欺騙他,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他竟然信以為真了兩個月,想到就覺得惡心!
可是這一刻,墨念琛想起黎盛夏和司徒燁的關(guān)系,想到他們可能會有所進展……暫時沒有心思去處理這件事。
吳瑕哪里知道墨念琛怎么想的,嘟著唇委屈地說道:“我一下飛機就來看你,你倒好,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一起吃飯!”
莫名其妙?
夏易辰和夏檸檬互相對視幾秒,同時看向吳瑕:喂,你才是莫名其妙的人好嗎!
吳瑕見夏檸檬居然還坐在墨念琛旁邊,對夏檸檬說道:“喂,你坐到旁邊的位置去!”
夏檸檬不甘示弱,“為什么?”
“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我要坐!”
“你要坐我就得讓給你嗎?大嬸,你有沒有點先來后到的意識。這個位置是我的,你要坐,就坐沒人坐的位置。”
“你叫我什么?”
“大嬸,我叫錯了嗎?難道我應該叫你奶奶?”
“!!!”吳瑕差點沒氣暈過去,“哪里來這么沒有禮貌的臭丫頭,快給我一邊去!”說完還狠狠鄙視了黎盛夏一番:“黎盛夏,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真是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黎盛夏還沒有說話,倒是夏檸檬先說話了:“這位奶奶,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插隊的人是你,你才是最沒教養(yǎng)的那個好嗎?”
吳瑕被氣得臉色青白,“你這么有教養(yǎng),就閉上你的嘴!”
“哼,你罵我,還要我閉嘴,世界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你再這么兇,我讓家教叔叔趕你出去!”夏檸檬對吳瑕說道。
吳瑕氣急敗壞地去拉扯夏檸檬:“笑話,到底是誰趕誰出去!你給我起來……”
“夠了!”墨念琛冷冰冰地推開了吳瑕,將夏檸檬護在自己身邊,冷冷地對吳瑕說道:“你跟一個小孩子爭個位置有意思嗎?又不是沒有位置了,要吃飯就坐到空位去,不吃飯就出去。”
吳瑕不可思議地看向墨念琛,仿佛不敢相信他的態(tài)度居然如此可怕,半晌,她才恍惚地說道:“阿琛……你……你是在兇我嗎?”
“我只是就事論事。”墨念琛冷淡地說道:“檸檬說的沒錯,她坐在這里吃飯吃的好端端,為什么要給你讓座位,你還是孩子嗎?”
吳瑕愣住了,她的印象中,墨念琛還從來沒有這么跟自己兇過!
他對她一直都很溫柔,很溫柔的……
為什么他要因為這個臭丫頭這么兇自己!
“家教叔叔,你對我真好!”夏檸檬高興地對墨念琛說道:“你想吃什么,我喂你啊!”
“你要喂我吃什么?”墨念琛面對夏檸檬的時候,臉上一片明媚的笑容。
“這個糖醋魚味道很不錯耶,給你嘗嘗。”
墨念琛張口,吃進去。
吳瑕直接看呆了!墨念琛居然吃了這個小丫頭喂給他吃的東西!
他不是有潔癖嗎!
上次她給他夾菜,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不僅一口都沒有吃,還說這樣太不衛(wèi)生了,讓她別這么做了。
當時她還以為她只是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原來,他只是不喜歡她給他夾的菜啊!
吳瑕想到這里,心里莫名有些難受。
墨念琛對這個小女孩好特別!
吳瑕又冷眼看了看夏易辰,不由呆住了!
天哪!這個男孩子為什么讓她覺得那么似曾相識?再看一眼墨念琛,簡直……就好像是父子!!!
他不是黎盛夏的孩子嗎?他為什么那么像墨念琛!?
這個想法讓吳瑕的心情很郁悶,該不會,他是墨念琛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