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兒……她最后的印象停在努兒瓴出了帳篷她便再次昏了過去。然而為什么她現(xiàn)在會躺在床上?而身上的折磨仿佛減少了許多?
床帷外似有有聽到了聲響,疾步走過來掀起了帷簾。一個梳著雙髻穿著景服的丫鬟驚喜地叫道:“小姐,這位夫人醒了!”
小姐?小姐又是哪個?沈?qū)幉簧跚逍训囟⒅@青春的小姑娘。清醒后不是臉上的冷水與變態(tài)的王子,這讓神經(jīng)一直緊繃的沈?qū)幱行┎荒苓m應(yīng)。
緊跟著一位梳著百花分肖髻的柔美繡閣小姐走了過來,同樣一臉喜悅,“謝天謝地,夫人,您終于醒了。畫兒,快去通知爹爹和大夫。”
“知道了,小姐。”那名叫畫兒的小丫鬟麻溜地跑了出去。
身上殘余的藥性讓沈?qū)帨喩懑d攣一瞬,她閉了眼緊皺了眉頭,那柔美小姐連擰了濕帕為她擦拭。
沈?qū)幋鴼獗犻_雙眼,遲緩地問道:“這是哪兒?”
那小姐安撫道:“夫人,別害怕,這兒是白州,你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
“白州?”沈?qū)幭肓艘粫诺溃熬俺陌字荩俊?
“是,是咱們景朝的白州。”
得到肯定的答覆,沈?qū)庛躲兜芈赜幸环N自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然而只是稍稍放松便覺更為虛脫。她緩緩抬手,看向抹了蠟黃藥膏的手臂,又輕輕挪動身軀,感覺自己渾身被包成了木乃伊一般。
“夫人,您受苦了。”那小姐并未看見沈?qū)幧砩系膫粦{她處處的包扎跡象就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頭。她著實不敢想像一個弱女子竟然遭受了這么大的罪,單憑想像就覺害怕。
“小姐,老爺與豐公子領(lǐng)著大夫來了。您是否要回避?”畫兒又跑進來道。
那小姐忙起身,對沈?qū)幷f了一句“先失陪”,而后自側(cè)門出去了。不消片刻,白州知州張大人與豐寶嵐立在屏風(fēng)外,讓白州最有名的大夫進繡閣為沈?qū)幇衙}。
畫兒為沈?qū)幏龀鍪直郏瑔柕溃骸胺蛉耍梢谂粒俊?
“不必……”
原來并非富貴人家。畫兒心里有了數(shù)。
大夫細細把脈,又詢問沈?qū)幮┰S狀況,而后才捻須起身。
沈?qū)幟悦院牭么蠓蚺c豐寶嵐的聲音自遙遠處傳來,后又昏睡過去。
再清醒時,汗水濕透了她的額與背脊,然而她卻感到身體少了欲望的折磨,惟有疼痛愈發(fā)強烈,這竟讓她感到高興。
她的思緒也清明過來,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聲音嘶啞,清咳兩聲肺部卻疼痛不已。幸而畫兒機靈,打起床帷笑道:“夫人醒了,可是口渴?”
沈?qū)廃c點頭,畫兒迅速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了兩口。
沈?qū)幍懒酥x,問道:“什么時候了?”
“日頭剛下哩!”
原來還是傍晚……“豐公子在么?我想見見他。”
正巧豐公子也交待過若是夫人醒了便知會他一聲,畫兒道:“我去為您請豐公子來。”
不消片刻,豐寶嵐走進繡閣,卻立于屏風(fēng)之外。
“寶爺,請進來罷。”她現(xiàn)在沒那么足的中氣與他隔屏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