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東聿衡難免失望,“如意殿中有許多秘法,你去學一學也是好的,學好了,來伺候朕么……”
沈寧聽真了,好笑地拍他一記。
轉眼東流朝水,西沉暮日,轉眼又是三年。
三年不長不短,很多事變了,很多事不會變。大景在廣德帝的統治下愈發強盛,來朝賀膜拜的小國與部落愈發增多,大景海軍也開始揚起了勢頭,云浮帝國頗感危機,蠢蠢欲動。
景宮中,依舊無子的皇后沈寧端莊優雅地坐在已成為中宮的春禧宮中,與已為人婦的長公主和即將出嫁的三公主談笑風生。她在當上皇后之前,就已再次決定不再要孩子。一來是她害怕自己的好運已到了頭,不敢再要孩子惹來人神共憤;二來,也是害怕東聿衡將少得可憐的父愛全部轉移到他們的孩子身上,那么對其他的皇子公主太不公平。她已奪走了他們與母妃的許多東西,她再不忍心將他們最后的東西也奪去。
東聿衡也絕不提起此事。孩子對他而言并不十分重要,盡管他也明白沈寧與他的孩兒定是不同的,但沈寧每年長一日,他就擔心更多一日。沒什么比她更重要。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平平安安快快活活過了三年。
只是廣德帝夜里回來,與沈寧提了一事,頓時打破了這份平靜,不久還在人前端莊無比的沈皇后甚至鬧起了罷工:“不干了,不干了,這活沒法干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
廣德帝好笑地看著自己三十好幾踢著兩條腿撒潑的皇后,不帶任何責備意味地斥了一句,“看看你這樣兒!”
沈寧坐在榻邊,依舊踢著兩條腿噘著嘴瞪他,“哪有這樣的,你出去玩兒不帶我!”
“朕說過了,朕不是去玩,朕是去巡視。”東聿衡無奈地道。
“那不一回事么?”吃公款玩樂么。
“胡鬧,”東聿衡走過來,好聲好氣地道,“朕何嘗不想帶你出去,可如今太子在南疆,朕再一走,宮里頭也必須留個穩得住的拿得出主意的,朕總也不能將重任交給太妃或貴妃她們,朕不放心
。”
沈寧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甘心地道:“你就舍得扔下我。”
東聿衡讓站在一旁的水易出去了,抱著她上了榻,親了一口才道:“朕怎么舍得扔下你,只是朕這回出宮,不僅為了巡視,還為了另一件大事。”
“什么事?”
東聿衡略帶神秘地道:“朕,去看一看咱們的地宮。”
沈寧稍稍一驚,而后微微皺眉道:“我討厭盜墓賊!”依她看來,最好悄悄地合葬到哪兒便罷了。
“你放心,朕怎么讓那些下作之人打擾咱們清靜?”
沈寧卻不甚樂觀,“唉,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么,這些盜墓的就像蒼蠅一般一波波地,并且時過境遷,許多考古的為了了解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也會正大光明地擾死者安寧的。”雖說是為了人類的共同偉大遺產,她原是事不關己是無所謂,但一想到自己也將在千百年之后成為被挖的那一個,她就總過不去那道坎了。
“嗯,朕聽你說了。”東聿衡淡淡一笑。
沈寧覺得他這笑容有古怪,仔細想了想,又覺不對,“皇陵不是選在虞州貢山么,你往宜州去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