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如忙領了三個奴婢捧了洗漱用具魚貫而入,繞過九重春.色屏,只見已經起身的睿妃娘娘站在窗閣邊開窗。
“奴婢們給娘娘請安。”一干人行了屈膝禮。
“快起來吧。”沈寧立刻叫了起,而后轉回頭看向天光大亮,下意識地摸著頸上玉佩,又咬著牙在心頭暗咒一句:禽獸……
這幾乎是進宮以來她每天早上必說的口頭禪。她哪里知道那個禽獸皇帝根本就像初嘗甜頭的處男一般,偶爾幾日政事繁忙宿在乾坤宮,其他日子到她這兒來,除了她來好事的幾日,夜里就沒讓她好好睡過一覺。翻來覆去地折騰,花樣也越來越多,要不是她身體底子好,每晚怕是都要暈死幾回……他究竟哪里來的這么大精力?折騰了她之后還每日準時上朝……
想著想著沈寧的臉紅了,逐漸被開發的身子了解到了魚水之歡的樂趣,原來男人與女人之間是那么契合,那么親密……她每夜也樂在其中,理智一再丟失在他霸道的占有中,不滿足地想要更多。果然是不能開葷么……
而同一個時辰,剛下了早朝的東聿衡正坐在回乾坤宮的御鑾上,尋思著春禧宮的主子也該候在宮門請安了。他支著頭,想著今晨他硬把她拉起來讓她伺候自己更衣的情形就覺著好笑,那軟綿綿的小手連個扣兒也扣不住,站著站著就往他懷里拱著要睡覺,反而還給更衣的奴婢們添了許多麻煩,她根本就不是幫忙,分明是搗亂的!皇帝輕笑一聲。
不過話雖如此,也是他夜里渴求太甚了。
思及她在身下輾轉承歡,皇帝的黑眸幽暗一分。原以為他對她是心頭的愛惜與不舍,*歡愉倒是其次——她的樣貌不頂美,身段不頂好,又是二嫁之身——后宮之中比她容貌、身段更佳的大有人在,應是嘗了滋味后就不會過多留戀,然而專房專寵,他居然還夜夜索求似渴,甚而她哪一夜若是先舒坦了,任君采擷的模樣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她的樣貌不頂美,陷入情迷中的模樣兒卻是媚得令人無法轉開視線;她的身段不頂好,乳.兒不盈一握,他卻依舊愛不釋手,她的腿兒不比其他女人柔軟,卻白皙修長,彈性十足,令他流連忘返……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兒與那聲音。她的嘴唇是他見過的最迷人的紅唇,只一微笑一嘟嘴他都能下腹緊繃,更別提自那唇兒里溢出的嬌吟喘息,真真能銷人魂魄……
東聿衡發覺自己身子又熱了。他分明不久前才離開了她,如今又想享受那無與倫比的美妙滋味。
哪里是神女凡胎,分明是妖精轉世!皇帝閉了閉眼,用了幾分力氣才克制住蠢蠢欲動。
夜里,皇帝依舊來了春禧宮。當他踏進宮門時,沈寧正在宮院中散步。見他過來,笑著上前問道:“陛下可是用過膳了?”
“嗯。”
“那便與我一同散散步消消食罷。”她伸手攬過他的手臂。
東聿衡看著她的動作輕笑,“今夜月色不錯,朕便與寧兒去御花園走走罷,寧兒入了宮,還不曾去過御花園不是?”何止是沒去過御花園,這些時日以來沈寧除了給皇后請安,她就沒踏出過春禧宮一步。
沈寧看看天色,心想著入了夜其他宮的就不能隨意走動了。一想便同意了,笑問一句,“牽手么?”
“朕赦你無罪。”
沈寧揚了揚唇,低頭握了他的手,輕輕擺了一擺。
東聿衡勾唇,拉著她走了出去。
一行人到了御花園拱門,沈寧道:“若是里頭安全的話,就別讓小萬福他們跟進去了罷。”
東聿衡略一思量,“你們守在外頭,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萬福立刻安排黑甲軍繞御花園外墻看守。
二人踏入花園之中,東聿衡笑道:“你本就飯量大,這一消食,夜里又得餓得咕咕叫。”
沈寧看他一眼,“你不那么使勁折騰,我哪里能餓?”
這直言不諱的話語逗得東聿衡笑出聲來,偏頭愛憐地看向她,“傻丫頭。”
今夜月光著實太美了,沈寧愣愣地看著他眼底的光華竟回不過神來,東聿衡凝視那被月光染上薄瓷之色的柔嫩臉蛋,一時也不言語。
二人對視久久,沈寧踮起腳尖,東聿衡低頭尋到她的柔唇,四片唇瓣輕柔相觸。
過后,沈寧頗為尷尬,清咳一聲,仰起頭道:“啊,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東聿衡看著她搖頭失笑,與她一同欣賞一輪明月。
“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不知爸爸媽媽,看的是不是這同一抹月色?
聽她欲言又止,東聿衡轉回頭,恰巧又看見她出神恍惚的模樣,月光灑在她身上,似乎馬上便要乘風登月似的。他皺了皺眉頭,將她不輕不重地一拉,“走罷,朕今日聽得前頭蘭花開了。”
沈寧回過神來,默默地由他拉著往前走。
“今日可是讓太醫拿了脈息?”
“我身體好著哩,做什么要三天兩頭讓太醫拿脈開藥?”
“你以往處處受傷,得慢慢調理才不至落下病根。”東聿衡道,“太醫怎么說?”
“還不是跟前兩天說得一樣。”沈寧可記不住那堆文縐縐的術語。
東聿衡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他關心她的身子,旁的后妃早就感恩戴德言無不盡了,偏她還敷衍了事。
沈寧回以無辜一眼。
東聿衡搖搖頭,又道:“朕讓你練的字,可是練完了?”
自她入宮中來,東聿衡就閑來無事教她書法,沈寧要想學早就跟李子祺學了,不情不愿地婉拒了幾回,還是被他押在了書桌前。練習行書草書也就罷了,偏偏他手把手教的是一筆一畫的楷書,教完之后還囑咐她每日練習十頁才算完事。沈寧對于不愿學的東西向來是沒耐心的,這么大了更是老油條一個,時不時地借故偷懶,東聿衡也竟是沒法子,本就不要她去掙個書法大家,太過嚴厲也沒甚必要,況且惹得她性子起來,又少不得哄回來,于是也只得由得她去,只有把處罰一事當成閨房之樂討回甜頭。
沈寧今日寫了一半又沒耐心,支吾兩句,拉著他的手搖了一搖,“皇帝陛下,我就不能學學行書么,楷書不好玩兒。”
東聿衡無可奈何,捏了捏她,“你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什么事兒不得一步一步來?”
蘭花種植在御花園一方幽靜之處,幸而花還沒謝,灑著一層銀光更有一番風味,沈寧見了很是喜歡,上前輕嗅,“真香。”
東聿衡淡笑,摘了一枝蕙蘭,抬起她的臉,將其別在她的發髻之間。
沈寧的臉刷地紅了,這種情形她只在電視上看過,當時只覺那女演員太做作,可是如今身臨其境,竟也不免嬌羞。她眼波流轉,輕聲問道:“好看么?”
“人比花嬌。”東聿衡摟著她香了一口。
“謝謝。”沈寧莞爾,抬頭在他臉頰邊印了一吻。
東聿衡失笑,這么坦然受之,也不害臊。不過他卻覺著這般態度也未嘗不可,謙遜過頭也是掃興。
“我記得一個典故,很是好玩,”沈寧理了理發,嬌笑道,“曾經一位佳人折了一枝花問郎君,花好看還是自己好看,那郎君答道,‘你比不上花美麗’,那佳人頓時生氣了,一把把花丟在郎君面前,說了一句話兒。”
東聿衡聽得津津有味,問道:“什么話?”
沈寧撲哧一笑,“她說,‘不信死花勝活人,請郎今夜伴花眠!’”
東聿衡一愣,而后哈哈大笑,攬過她道:“朕今日好險,差點也與死花共眠。”
沈寧偎在他懷中,嘻嘻而笑。
二人一番情話綿綿,東聿衡輕喟一聲,“既是喜歡,白日里也可出來逛逛,不必整日悶在宮中。”她那好動的性子,待久了怕悶出病來。“朕聽說花婕妤求見了幾次,你都不見?”
沈寧眉頭微皺,“做什么提她?”
東聿衡寵溺地掐掐她的臉蛋,“小心眼的東西,是不是還在記恨那一回的事兒?”
沈寧沉默,算是默認了。
東聿衡心想,他有心想要的人,花弄影出不出來都是一碼事,然而從寧兒那方面想想,她這么做確實有些寒心。寧兒對花弄影可謂顧應周全,當初在云州之時便已不顧自身對他又跪又求,后又給了她許多錢物,又將他的身份告與她知,而花弄影卻是全然不為寧兒考慮,雖說向著君主,卻也將寧兒置于不顧之地。這么想想東聿衡也有些不悅,只覺花弄影空有一副好皮囊,處事卻是不地道。
兩人各懷心思,片刻沈寧道:“花前月下,說這些做什么?”
東聿衡甩去想法,凝視面前嬌人兒道:“那末是要做甚?”
沈寧有心轉移話題,直勾勾地盯著他,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媚笑,“自然是……談談情,說說愛。”
東聿衡胸口一熱,將她摟進懷里,灼熱的呼吸在她眉間,“談什么情,說什么愛?”
沈寧一時也不知著了什么魔,在他耳邊低語兩句,男人幽深的黑眸閃出濃郁的火光,挑起她下巴尖兒便狠狠地親了下去。
沈寧踮著腳尖攀著他的脖子柔順回應。
花香撩人,二人之間的溫度不斷升高,沈寧意亂情迷中被抵在一旁的一塊石壁上,東聿衡已是隔了衣物搓.揉起她來。沈寧身上一涼,嚇了一跳,連忙推拒,“這是外頭呢。”
“你這娃娃,說了那樣的話勾了朕的火,還管這是外頭里頭。”東聿衡粗聲粗氣地道。
沈寧的臉頓時跟火燒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時鬼迷心竅說出那樣的話來,可她不過只想與他接吻*罷了,誰知他這么不經撩撥。
東聿衡抬起頭來,見她酡紅似火的臉頰帶著隱忍的媚態,手下發了一分狠勁,惹來她不依呼痛,他扯她的衣裳,兩手肆意揉捏,說道:“舌兒伸出來。”
沈寧理智飄散,可她還是堅持著搖了搖頭。
“乖兒,快把舌兒伸出來,你不是要朕好好地親親么?”他輕啄她的豐唇,誘惑地道,手下還是愛不釋手地玩弄著。
微風帶著香氣飄來,飄走了沈寧最后一絲理智,她顫巍巍地伸出小舌,立刻被大舌卷了去,熱吻纏綿,令人臉紅的啾啾之聲不斷響起在只有安靜的御花園中。東聿衡將她的紅唇親得濕潤潤的,見她不停喘氣才轉而親向她的臉蛋、下巴與玉頸,沈寧抱著他的頭,學著他的樣兒舔了舔他的耳垂,感覺他僵硬一瞬,她更是伸出舌頭舔過他的耳廓,還將耳垂含進嘴里吮了一吮。
東聿衡低吼一聲,猛地拉了她的手探了下去,“好好伺候著,一會有你好受!”哪里來的小妖精,那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差點兒泄了龍精。
沈寧又驀地回過神來,“不行,這是外頭……”
“幕天席地別有一番滋味,放心,我的兒,沒朕的旨意,誰也不能進來,你只管一心服侍朕便是。”東聿衡不耐,已握著她的手上下搓動起來。
沈寧被撩撥得化成了一灘水,她死死靠著石壁才沒有滑下去。最終她毫無抵抗之力地由著他霸道擺弄,在天為幕地為席的花園里瘋狂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