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qū)幰言S久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了,先是一愣,而后怒氣也上來了,分明是他的錯,為什么還這般理直氣壯?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這么蠻不講理,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你叫我住口做什么?你是心虛了,還是惱羞成怒了?是不是因為我知道當(dāng)初豐寶嵐去中州是受人指使,并且知道那人比他位高權(quán)重,還與李家有孽緣!”
“沈?qū)帲 睎|聿衡大喝一聲。
兩人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了好一會兒,還是沈?qū)幭仁玖塑洠俅伪M量平靜地開口,“聿衡,我不是傻瓜,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是你叫豐寶嵐去盜了李子祺的骨灰,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做。”
東聿衡臉色十分難看,他從未被人質(zhì)問過,并且還是這等難堪之事。
“皇貴妃,你要慎言。”他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是李子祺的骨灰一定要還回李家去,讓他入土為安,否則我將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東聿衡本可以繼續(xù)否認,但他帝王的尊嚴不允許他再如垂死掙扎般說些強辭奪理的話,并且沈?qū)幇挡亟辜迸c內(nèi)疚的口氣讓他極為不悅,他竟神使鬼差地道:“不可能!”
沈?qū)幒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洌澳阏f什么?”她明明聽清了還是澀澀地問道。
“朕說不可能,那病癆鬼的骨灰永遠也別想拿回去!”
“東聿衡!”沈?qū)幨Э嘏龋澳阕约郝犅犇阏f了什么話,這是一國之君說的話么!”
“你也知道朕是一國之君,還敢對朕大呼小叫!”
“你拿他的骨灰干什么啊,我人還在這,他已經(jīng)死了,投胎了!”
“朕做事何需向你稟告?總之朕自有朕的用意,你不必多問,退下罷。”
“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事不行!”沈?qū)幰娝麘B(tài)度堅決,怕極了他真不歸還子祺骨灰,她再次放軟了語調(diào),“你別這樣,咱們現(xiàn)下好不容易兩廂情悅,你難道真要因為這件事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么?”
“他算個什么東西,你對朕的情誼就這么一點兒,這么一點小事就能破壞?”聞言東聿衡更是怒火上揚。
“你不可理喻!”沈?qū)幙偹阋娮R到這男人無理取鬧的一面。
“哼,朕不可理喻,你的子祺通情達理,溫柔體貼,怎么就死得那么早,讓你委委屈屈跟了朕!”
“你干什么啊!”沈?qū)幧鷼獾卮舐暤馈?
東聿衡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大喊一聲,“來人
!”
萬福連忙帶著人走了進來。
“把皇貴妃帶回宮去,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出春禧宮一步!”
“李子祺待我恩重如山,如果我不能要回他的骨灰,我也枉活一世,皇帝陛下,你自個兒掂量著辦罷!”雙方都在氣頭上,沈?qū)幹啦皇钦f話的好時機,她最終撂下一句,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兩人氣頭還未過,后宮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皇后那兒被假裝來請安真來告狀的擠得都沒地兒坐了,孟雅假裝震驚不已,卻遲遲沒有面圣的意思。因為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去的。
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