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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舍身

僅是一輪的交鋒,觀眾席就炸開了鍋,瞬間開始狂熱起來,他們對七晚充滿了興趣,紛紛開始搜索七晚的信息。

“姓微生的都不是好惹的怪物啊......”翠竹感嘆道。同樣是特級士兵,自己和胡最最對戰(zhàn)的時候都沒贏過,二十四負三平的戰(zhàn)績,里面還有最最放水的成分,怎么看都不光彩。對手要換做是詭月見的話估計就全敗了。

“我去......”一向斯文的妍兒忍不住爆粗,她剛查看七晚在WG登錄的個人資料,才十八歲,除了昨天的護送任務以為沒有參加過其他任務,也沒有其他戰(zhàn)斗記錄。新手的面板,高級玩家的水平,在這年頭居然還有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存在。圖啥啊?

在兩人發(fā)生首次交鋒之時,詭月見已經(jīng)勘察了附近的地形,給自己找了棟爛尾樓,在視野不錯的七樓,臥姿據(jù)著輕型***,七晚閃躲出視線之外,胡最最見此也脫離戰(zhàn)斗,再次開始轉移。

預判了走位,詭月見準備扣動扳機,胡最最從腰間的小口袋里掏出小型***砸在地上,身影消失了,雷達卻還探測得到。故意不開啟反偵查裝置,誘導他過去那邊嗎?

怎么可能會跟過去。輕型***在手中變形,沒有多做思考就朝著雷達上顯示的方向直接開槍。

“嘣!”矮平房被炮擊穿透摧毀。

“老古......”眾人的一致看向翠竹,“你......”

“沒有。”翠竹知道他們在想什么,若是任務的話另外說,但自己跟詭月見的關系還沒好到會給他子彈的程度。她仔細的盯著他使用的槍,那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型號,那問題應該出現(xiàn)在這把槍上。

胡最最背靠著墻坐在地上,好在詭月見的槍口往上飄了點,不然自己的腦袋就要不保了。他把槍抱在懷里,捂著嘴,拍掉落在頭上的小碎石,戴好帽兜,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開發(fā)了新招式,還好問隊友拿了點子彈。

這一炮下去,詭月見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自己開發(fā)的這把槍威力雖大,消耗也相對高,平常戰(zhàn)斗倒沒什么問題,可是昨天因為和七晚談話沒有進行補給,早上回來的時候有所消耗,現(xiàn)在可供使用的微光似乎有點窘迫。突然想到眠衣曾讓他注意補給,那會她就預料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觀察彈道,最最鎖定了詭月見的所在地,把嘴里的灰塵吐了出來,他在重型***上換上了翠竹給的子彈,瞄準鏡沒有出現(xiàn)詭月見的身影,但這并不礙事。他對準六層的位置開槍,明明拿的是***卻打出了比詭月見威力更大的炮擊。

六層消失,上方的樓層失去支撐直接塌方墜落。

詭月見雙腳蓄力蹲在陽臺上,看準和對面樓交接的空隙躍了過去,一個漂亮的翻滾,什么傷也受就完成了轉移。

“詭月見隊長是不是沒有補給啊?”正常情況下這點高度直接跳下去,然后使用踏板減速落地就好了,詭月見卻繞路走樓梯。小蝶覺得自己沒看懂這個操作,硬要解釋的話應該是因為微光不足吧。

詭月見的異變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名為容器,若不是被眠衣挖掘,恐怕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微光含量為零的廢物。因為他的容器就像是漏斗,可以通過補給獲得并操控使用微光,但是補給的量必須大于流失的量,否則微光會慢慢流失。

完全猜中了。微光的流失不可避免,要持續(xù)戰(zhàn)斗下去就只能省一點使用了。

兩方的炮擊都被七晚看在眼里,月月打出這樣的傷害可以理解,但胡最最持有的不是類似穿透的異變嗎,按理應該打不出這樣的破壞力。難道自己猜錯了?

七晚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在黑夜中潛行,拿著鋒利的雙刃通過雷達的位置慢慢的靠近胡最最。

“不是一對一對一嗎?我怎么覺得這小子針對我們家隊長啊?”翠竹不滿的說道,“這不公平啊!”

“我們給隊長子彈對他們來說也不公平啊。”墨文一語道破,翠竹賭氣的不說話了。

畢竟在這之前,能存儲異變的子彈還沒研發(fā)出來,胡最最和詭月見也不喜歡通過別人的力量來贏得對決。之前這兩人并不太喜歡這種躲躲藏藏使槍用盾的戰(zhàn)斗,拳打腳踢冷兵器才是他們干架的主流,主要還是因為七晚這個變數(shù)的存在。

胡最最的“嗅覺”非常靈敏,他開啟了戰(zhàn)斗服的反偵查裝置,徒步走位。如果說七晚和七夜的能力差不多的話,在這么短的距離使用微光會暴露位置。

那是!胡最最急忙往后方閃躲,左手卻還是被擊中了。

七晚如同潛伏在黑夜的鬼魅,悄無聲息的來到胡最最的身旁,冰冷的刀刃看準了胡最最持槍的手腕,若是再快一點,胡最最就喪失戰(zhàn)斗能力敗北了。

“這家伙!”翠竹猛拍扶手,激動的站了起來。胡最最和詭月見的比劃都是真槍實彈,不像別人那般使用模擬場的特殊戰(zhàn)斗服,要是砍中了,胡最最的雙手就直接......不就是普通的約架,有必要那么狠嗎?

墨文把坐在妍兒前面的翠竹按了下去,“老古,你擋視線了。”

七晚的攻擊并未結束,在胡最最往后退的同時他凝聚了踏板借力追擊。

距離太近了,但是沒得選擇。槍內(nèi)的子彈還沒更換,胡最最扣動扳機,方才的炮擊近距離轟中跟上來的七晚,胡最最也因為炮擊的后坐力成功拉開了和七晚的距離,后背重重的與墻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他快速的拉了幾顆**朝七晚所在的位置扔去,隱入了小巷。

沒想到七晚一點情面都不留,直接砍人。沒問靜靜要傷藥真是大意了,這點傷倒不影響繼續(xù)戰(zhàn)斗,只是這血腥味能成為七晚追蹤的信號。

這下子麻煩大了。

無可奈何之下,胡最最撕裂左手的小傷口,把鮮血抹在路過的各個位置混淆視聽。不能再拖下去,要在這里解決掉這個棘手的七晚。

“鏘!”清脆的冷兵器碰撞聲。

月月趁機摸到附近,能節(jié)省微光的最好辦法就是維持冷兵器進行近戰(zhàn)模式了。反正兩個都要解決,那先解決掉七晚也不礙事。

躲過了炮擊,擋下了**,七晚實在的接下月月的砍擊。兩兵刃相接,揚起的灰塵被沖擊吹開,腳不自主的往后退頂住壓力,一下子被限制住了。眠衣的囑咐他一直放在心里,不能對月月出手,所以他才盯著最最不放。如若可以,他不想月月受到任何傷害,把胡最最先放倒再故意輸給他的話就好了。

只可惜月月并不領情,他只想和兩人一戰(zhàn),放水什么的是絕對不允許的事。

反正兩個都是要解決的對手,胡最最并不在意要瞄準哪個,***在手,直接突突就對了。

注意到血腥味的七晚發(fā)現(xiàn)了最最的位置,“七晚,月月就交給你了。”

在胡最最進行掃射的那一瞬間,七晚泄力,放棄了和月月對抗,閃身到另一側,他以為最最的異變是穿透,護盾也沒起,直接用身體擋下本該擊中月月的子彈。

可是......最最現(xiàn)在使用的是擁有墨文異變腐蝕的子彈。如果是穿透造成的傷害不過小事一樁,但這帶著腐蝕性的子彈讓人疼痛無比,需要把傷口進行全面的消毒中和腐蝕性,不然會愈合不良。

七晚舍身保護月月這一突變讓戰(zhàn)況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翠竹默默地看著,最后非常羞愧的捂著臉,“怎么辦?我突然覺得隊長有點過分,趁人之危這種事......隊長干脆輸?shù)?.....”

胡最最懵了,詭月見也少有動容,七晚至少中了六顆子彈,他卻一個瞬步,利刃瞄準最最別在腰間的信號器。

“嗶!”胡最最的信號器發(fā)出刺耳的淘汰音效,這時他才回過神來,“我X !”

一切發(fā)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胡最最忍不住在現(xiàn)場爆粗。他甚至懷疑墨文是不是給了他普通的子彈,一顆腐蝕彈的疼痛感就足矣讓大部分異祟陷入癲狂,胡亂的攻擊同伴。七晚卻跟沒事人一樣,哼都不哼一聲就沖過來解決掉自己,他是沒有痛覺嗎?

然而,在解決掉胡最最后,七晚當著所有人的面倒下了,直接昏了過去。這樣也好,昏過去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現(xiàn)場立即炸開了鍋,比起暈倒的七晚,他們更在意七晚把胡最最“干掉”這件事。看起來是自損八百殺敵一千,但能取得大頭的話,這點付出不是事。二等士兵與兩特級士兵交火,成功“擊殺”一名特級士兵,這是多么光榮的事。

詭月見急忙聯(lián)系控制中心的人員關掉模擬場,快步的走到七晚身邊察看他的身體狀況。雖然昏倒了,似乎還能感覺到痛感,他蜷縮著身軀,臉色蒼白,雙眉緊鎖,額間冒著冷汗。

胡最最此時也聯(lián)系了控制中心播放通告讓隊里的醫(yī)療兵立即過來搶救。這事要是讓眠衣知道了......他開始后悔自己使用的殺招。

詭月見不管不顧,抱起七晚直奔醫(yī)務室,剛到的靜靜還沒看清楚傷勢就跟隨詭月見一路狂奔。

后續(xù)到達的其他隊員看著沖出去的兩人,再看看呆愣在原地的隊長。

“干嘛呢?沒關系的,疼是疼了點,有靜靜在,不會傷及性命。沒事的。”墨文拍拍他的肩膀。

這個他自然知道,他擔心的是眠衣那邊。昨晚才因為七晚的事和眠衣吵架,今天自己就把七晚打傷了,傳到眠衣那這約架就變味成自己故意找茬了。以眠衣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把自己撕了也不為過,再且要是因為這個打擊讓她心病加重......后果不堪設想。

直到七晚身上的子彈全部取出,每個傷口都用了中和藥劑之前,月月寸步不離的守在七晚身邊。實際也不是很重的傷,只是這痛感比重傷還要嚴重。

“眠衣......”待情況穩(wěn)定下來,月月才想起來要聯(lián)系眠衣,“七晚受傷了。”

“是嗎?不用擔心,皮外傷罷了。”眠衣瞟了一眼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胡最最,“比起這個,你沒有別的事要問我嗎?”

“......”月月看著躺在床上的七晚,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沒有。”

“這樣啊......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過去。”眠衣對這事看起來有點不上心的樣子,一直忙碌著手頭上的工作,話沒說完就掛掉了通訊。她把角落的小窗拉到前方,里面正實況轉播著模擬場公屏投放的內(nèi)容,把進度條往后拉,退到三人剛進入戰(zhàn)場的那一刻,眠衣透過半透明的窗口望著最最,“謝謝你,沒有下殺手。”

胡最最低著頭,端坐著的雙手緊握成拳,把將要迸發(fā)的情感都壓制下去,他整理好心情,什么都沒說就回去了。關好辦公室的門,他一把抓住墨文的領子,一腔莫名的怒火無法宣泄,“你們跟我去打一架。”

隊友們什么也沒說,一聲不吭的跟在最最后面,靠著眼神和表情進行交流,在離開辦公樓之后默契的四處散開。胡最最一轉身,身后誰都沒有,小蝶遠遠的對著他喊道,“附加隊規(guī)第十五條,不得情緒化濫用職權。我還有要事,先撤了,你找別人吧。”

他從兜里掏出幾粒糖豆丟進嘴里,“咔嚓咔嚓”的直接嚼碎,腳下生風似的返回模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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