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組的兄弟動作很快,正巧梁芷云晚上沒有關(guān)手機(jī),到了她的住址,同時確認(rèn)她此時正在家里。夜已深,路上的車輛很少,葉空幾乎將車速提到極致,僅用了不到三十分鐘便趕到了梁芷云的家。
跟葉空想象中不一樣,梁芷云并沒有住在所謂的高尚社區(qū),只是很普通的公寓,物業(yè)的管理很散漫。這一點讓葉空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對方心狠手辣,如果說梁芷云并不是很重要的角色,那么很有可能也會得到同文明一樣的對待。
“誰啊?這么晚跑來按門鈴?”里面?zhèn)鞒隼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有人走到門后,從貓眼向外面看。
“你找誰?”門被拉開一條細(xì)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露出半邊臉,謹(jǐn)慎的問道。
“我找阿德。”葉空看到門縫中飄過的一片衣角,頓時一臉怒色的說道:“你叫他不要躲了,快點出來,今天不把錢還我,我燒了他家。”
“你找錯門了。”門后的男人急忙說道:“這里沒有叫阿德的。”
“不可能,這里不是六零三?”葉空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看了下門上面的鐵牌:“呀,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是七樓。”
“沒事。”那男人也不多話,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要關(guān)上房門。
就在房門即將合攏的一瞬間,仿佛正要轉(zhuǎn)身的葉空突然抬腳,猛地踹在門鎖的位置上。房門包著鐵皮,門鎖上連著一條保險鏈,即便還沒有鎖上,尋常人恐怕也很難把門踹開。不過這對葉空來說卻算不上什么難事,這一腳下去,不但把門踹開,連同門后的男人也被撞得飛了出去,一聲不吭便昏倒在地。
葉空看了眼門上的腳印,又看了看腳下的鞋,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來需要換一雙了,被符美儀看到肯定又要埋怨他做事太魯莽。
事情果然如同葉空預(yù)料的那樣,一進(jìn)門便看到一男一女被人背對背捆在兩張椅子上,正面帶驚恐的看著自己。再看看昏倒的男人身旁扔著一柄匕首,已經(jīng)什么都不用問了。
“不用擔(dān)心,我是警察。”葉空一邊解開梁芷云和男友身上的繩子,一邊問道:“這個男的是誰?你們誰認(rèn)識?”
“不認(rèn)識。”梁芷云的男友顯然對地上的男人恨之入骨,剛剛被松開繩子便要撲過去:“王八蛋!敢調(diào)戲我老婆?”
“等一下。”葉空一把將他拉住:“不認(rèn)識為什么放他進(jìn)房間。”
“對了。”梁芷云的男友一怔,急忙轉(zhuǎn)過頭問她:“那家伙跟你說什么了?你竟然開門放他進(jìn)來?”
梁芷云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什么也不說。
“你倒是說話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梁芷云的男友被今天晚上的事搞得火大,又是強(qiáng)盜,又是警察,再看見梁芷云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違法的事?”
“這位先生,請你安靜一下。”葉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梁芷云面前,和聲說道:“梁小姐,如果你是在擔(dān)心今天那份報告,我想大可不必。”
“你……你們都知道了?”梁芷云這才驚恐的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葉空。
“還差一點。”葉空微微一笑,說道:“警方不會追究你的責(zé)任,不過你要告訴我王雅芳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
“我不知道王總住什么地方。”梁芷云面色陰晴不定的說道:“她的電話我有,不過不知道這個時間能不能打得通。”
“不用你跟她聯(lián)系。”葉空笑道:“你現(xiàn)在最好收拾一下,去親屬家里避一下,不然的話恐怕還會有人找你麻煩。”
“你……你是說王總她……”梁芷云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
“你為什么會放這個男人進(jìn)來?關(guān)于這一點還用我多說嗎?”葉空微笑著從口袋里拿出紙筆,交給梁芷云:“所以你最好還是相信警察的話。”
梁芷云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寫了下來。
“你們最好現(xiàn)在就走。”葉空把電話號碼收好,轉(zhuǎn)過身對梁芷云的男友說道:“東西不用帶了,我會幫你把門鎖好。”
梁芷云直到這時才算是相信了葉空的話,同男友千恩萬謝了一番,上衣服匆匆走了。葉空先是給馬督察打了電話,讓I
人。
“誰派你來的?”葉空的臉上帶著微笑,手上拿著那柄匕首,坐在椅子上,似乎很無聊的樣子。
可能是剛才撞的實在太重,那男人臉上的口子幾乎同臉一樣長。雖然血已經(jīng)止住,整張臉卻一片模糊,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此刻雖然被葉空弄醒,卻仍然暈頭轉(zhuǎn)向,看樣子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問你話最好立刻回答。”葉空卻不等他明白過來,手中匕首很隨意的往地上一甩,正穿過男人的左手心,將他的左手釘在了地板上。
“我的耐心很不好,同樣的問題最多只問兩遍。”葉空不顧他大聲地慘叫,用腳踩著男人的手腕,慢慢把匕首拔了出來,隨手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誰派你來的?”
“我老大!”似乎被葉空的冷血嚇到了,地上的男人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老大讓我來的。”
“你老大叫什么?”葉空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匕首再次甩出,正好釘在男人的面前,險些刺中他的眼睛。
“我老大是洪興的暴龍哥。”男人的的頭發(fā)似乎都炸了起來,斜眼看著葉空,小心翼翼的說道:“兄弟你混哪里的?”
“我就是混這里的。”葉空忍不住想笑,看這家伙的意思竟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放高利貸的:“怎么?阿德也欠暴龍的錢?”
“沒有!”男人急忙說道:“是那個女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暴龍哥,他讓我來做了她。”
“騙我?”葉空拔出匕首,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嘿嘿一笑,說道:“你要是跟阿德不認(rèn)識,他怎么會放你進(jìn)來?”
“沒有!真的沒有騙你。”眼看葉空手上的匕首又要扔下來,男人急忙大聲喊道:“暴龍哥說只要那個女的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要一提報告的事就能放我進(jìn)來。”
“什么報告?”葉空滿臉懷疑的問道:“咱們道上混的什么時候還要寫報告了?”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急得滿頭大汗,說道:“我一說那個女的就放我進(jìn)來了,真的。”
看來不過是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小腳色,估計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葉空不免感到有些失望。這個王雅芳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艾琳娜,如果不是,也就說明到目前為止,凡是自己查到的全部是最外圍的人員,甚至連核心人物是誰都不知道,從這一點上足以看出這個艾琳娜行事有多謹(jǐn)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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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沒有等到警察趕來,接到馬督察的電話之后,用手銬將那個男人銬住便離開了梁芷云的家。
王雅芳的位置已經(jīng)查到,這個消息讓葉空稍稍有些興奮。俗話說百密一疏,對方雖然行事謹(jǐn)慎,今天剛剛出了事,立刻就派人滅口,卻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快就查到她。不過現(xiàn)在仍然必須抓緊時間,一旦被對方得知文明和梁芷云都沒有死,肯定會選擇離開香港。
趕到王雅芳的住所時已經(jīng)是深夜兩點多鐘,小樓二層的窗戶卻仍然亮著燈,顯然還在等消息。葉空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忙了一夜,總算沒有白忙一場。簡單看了一下別墅的保安系統(tǒng),葉空找到一處薄弱環(huán)節(jié),悄悄地潛了進(jìn)去。
或許是對現(xiàn)代化的防盜系統(tǒng)十分信任,院子里沒有巡邏的保安,只有兩條黑色的藏獒趴在地上。葉空微微一笑,狗雖然有時候比人還難對付,在他眼里卻不過是一種寵物而已。不過兩顆石頭,兩條藏獒便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
樓前停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葉空經(jīng)過的時候順手摸了一下,發(fā)動機(jī)是冷的。車身上沒有灰,顯然保養(yǎng)的很好,葉空心中大定,看來車主人還在。看看二樓的陽臺并不算高,葉空輕輕一縱,單手扣住,小心的翻了上去。
陽臺的門開著,隔著紗簾可以看到房間里一個女人正煩躁不安的來回踱著步。葉空直到此時,才算徹底放下了心,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女人就是王雅芳,也是這件案子到目前為止最關(guān)鍵的一個人物。
站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衣服,葉空正準(zhǔn)備進(jìn)去,房間里忽然傳出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