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被逼的走頭無路的鮑頓所表現出的猙獰面孔小托尼,于是他終于如愿以償的得到了想要的線索。唯一令他不太滿意的是這個線索來的太晚,已經過去兩天,很難說還能不能抓到人,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倒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萬沒想到這一次運氣竟然不錯,派去的人不但很順利便抓到了買家,還順藤摸瓜,短短十幾個小時便追查到了鄭小春曾經住過的那家旅店。
更加令鮑頓興奮的是,在這家旅店竟然一次便抓獲了十幾名四海幫的手下,若不是因為沒有查到武器,源陽別墅的血案已經完全可以結案。既然有了進展,自然要乘勝追擊,FBI的紐約分部頓時忙了個雞飛狗跳,四海幫的這十幾個手下被分別關押,幾十個人輪番審訊,期盼著能從這些人的口中掏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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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到底怎么辦?你倒是說句話啊?”一個光頭胖子不停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面色焦急的看著鄭海山。
被鮑頓抓進去的這十幾個人都是他的得力手下,若是救不出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肥龍你先不要急。”鄭海山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武器已經全部銷毀了,警方查不到證據,沒什么好擔心的。”
“可FBI的那些王八蛋要是一直不放人:肥龍猛喝了幾口涼茶,懊惱的說道:“早知道讓這幫小子早點走好了,就***晚了幾分鐘。”
“我覺得老大說地對。這件事沒什么好擔心的。”秦姓的中年人忽然笑了笑,說道:“現在是法制社會,那些警察沒有證據。不敢把弟兄們怎么樣,只要弟兄們自己能咬住牙,肯定能挺過去。”
“我手下地都是好樣的,肯定不會亂講話。”肥龍啐了一口,怒道:“可***現在老子手底下沒人,要是有人趁現在搶了我的地盤,難道就讓我看著?”
“這件事好說,在座這么多大哥,幫你出兩個人算不上什么大事。”秦姓中年人依然滿臉笑容的說道:“倒是這件事如果利用好了,說不定對我們會更有利。”
“怎么說?”鄭海山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雖然他也希望能把壞事變好事,可看起來好像是利用了手下的兄弟,給人的感覺總是不那么舒服。
“現在警方急著把帽子扣我們頭上,恐怕即便只有三分證據也會想辦法做成十分。”秦姓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我們可以盡量想辦法拖延。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要跟警方糾纏不清,短時間內恐怕也施展不開拳腳。”
“那你的意思呢?”肥龍的臉色有些不善:“不會是讓兄弟們認了吧?”
“全認的話警方肯定會懷疑,所以我覺得可以挑幾個信得過地。讓人想辦法把話帶進去。”中年人似乎沒有看到肥龍眼中的怒火,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媽!”肥龍猛地站了起來,順手抄起水杯就要砸過去:“你他媽吃屎長大的?說的什么屁話?”
鄭海山身為老大,自然不會讓手下當著他的面這樣發瘋,猛地招了下手,一名保鏢從他身后閃出來,眨眼間便把肥龍手里地水杯奪了下來,順便將他肥碩的身子重新按回了座位。
“你給我坐好了。”鄭海山瞪了肥龍一眼,也不跟他解釋,轉過頭問中年人:“秦老弟接著說。讓兄弟們認了之后怎么辦?”
中年人似乎不愿意跟肥龍一般見識,微笑著說道:“以現在警方的態度,只要有兄弟認了。應該會立刻對外公布,試圖挽回一些影響。不過這件事畢竟不是他們隨便說說就行地。所以他們會很快開始庭審,以便借媒體來造勢。如果這個時候兄弟們當庭翻供,指控警方屈打成招,我想……”
“是個好主意。”一名老者忽然點了點頭,插話道:“這樣一來雖然會徹底得罪警方,引來報復,不過道也是個盡快結束當前局勢的辦法。”
“沒錯。”中年人笑道:“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警方的信譽就算不破產,也一定會引發
抗議,政府如果再不下決心,恐怕事態就會失控。”
“你覺得這樣做我們能得到多少好處?”鄭海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皺眉說道:“黑手黨根深葉茂,就算政府下狠心打擊,恐怕也很難傷其筋骨。可我們卻算是徹底得罪了警方,以后的處境恐怕會很難。”
“求人不如求己。”中年人忽然冷笑了兩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政府這一次很有可能會通過立法的手段來解決問題,雖然看起來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只要種下了種子,早晚會發芽。我們四海幫之所以斗不過白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上層沒有人,若真是拼武力我們也不見得怕了誰。只要政府從法律上把黑手黨定性,那些上層人物自然會逐漸跟他們斷開聯系,直到他們改頭換面,或者重新尋找合作組織。”
“你到底什么意思?”肥龍有些按耐不住,在座的都是四海幫各地地頭腦,看表情似乎大多數已經明白了中年人的想法,不由得心中焦急。
“我的意思是我們來做那個新地組織。”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以華人的地位很難做到這一點,不過我們可以借雞生蛋,扶植幾個傀儡。那些人說到底為地還不是一個錢字?只要有足夠的回報,就算是魔鬼他們也敢打交道。”
“秦老弟不愧是做學問的。”鄭海山哈哈一笑,大聲贊道:“四海幫的兄弟們不怕打打殺殺,就怕這些傷腦筋的彎彎繞,有了秦老弟,我四海幫的壯大指日可見。”
“老大謙虛了。”中年人卻也并不驕傲,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我入幫的時間不長,但能將四海幫經營到如今的地步,可全是您一個人的功勞。”
鄭海山不由得哈哈大笑,結束了這次臨時召集的聚會。
“爸,我總覺得那個姓秦的有問題?”鄭海山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鄭小春便推門跟了進來。
“不要胡說。”鄭海山皺了下眉,走過去將門關好:“三曉是有真本事的。”
“我知道他鬼主義多,就是覺得有些太多了,感覺不舒服。”鄭小春撇了撇嘴:“尤其是最近,好像很愛出頭的樣子。”
“丫頭,這才是真正的人才。”鄭海山笑笑,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今后你要是接了我的位子,像這樣的人才一定要多加留意。用得好了四海幫自然會蒸蒸日上。”
“留意什么?”鄭小春一愣,問道:“多拉攏幾個這樣的人才嗎?”
“一山不容二虎。”鄭海山搖了搖頭,說道:“尤其是秦三曉這樣的人,通常不能容人,若是再有一個,肯定會互相打擊,對組織不見得有利。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人既要用好,又要留意他背后搗鬼,否則的話不亞于引狼入室。”
“原來你也不是很信任他啊。”鄭小春忍不住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哼!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說四海幫發展到現在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讓我怎么可能不防備他?”鄭海山冷哼一聲,說道:“若真的是一時失言倒也好說,就怕他是故意的,這樣的情況再有幾次,恐怕兄弟們心里都會生出些芥蒂。”
“我說剛才怎么覺得有些不舒服,原來是這樣。”鄭小春也跟著哼了一聲:“回頭我去提醒他一下,免得讓他太猖狂。”
“不行。”鄭海山皺了下眉,說道:“你做事就是不夠穩重,這樣的人心胸最是狹窄,你若是跟他明說,難免不會懷恨在心,搞不好會鬧出什么亂子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身邊的那兩個保鏢都是我派去的,不過是個書呆子,鬼主意再多,只要看緊了也不怕他翻過天來。”
“那就由著他胡說八道?”鄭小春氣呼呼的說道:“就算不能明說,至少也要暗示一下吧?”
“沒那個必要。”鄭海山陰沉著臉,緩緩說道:“等過了這個坎,我自然會找個借口送他上路,這樣的人可以用一時,卻不能用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