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陣容有點誇張。只不過是普通的貨物押送,卻配了兩個高級劍士,在唐遠眼中,這好像是100塊錢的東西,卻好像在銀行開了個一萬塊錢的保險櫃一樣,這已經(jīng)不叫浪費了,這叫無恥地浪費。
經(jīng)中級劍士大叔一說,唐遠纔有些恍然,原來這是家族商隊,而兩個高級劍士,也是家族培養(yǎng)的。怪不得,自己的東西不值錢,怎麼用也是個用。
其實唐遠不知道的是,這一路路程過遠,沒有高級劍士,就是一個銅幣的貨物也是鐵定被搶,而從一般的大城市到克拉克小鎮(zhèn),卻是沒有太大利可圖卻又必須維持的一條商路。
不過,這樣纔好,俺也安全。唐遠心想。
到了下午,商隊終於出發(fā)了,而唐遠也在老媽的淚眼中,登上了馬車,只臨走時中級劍士大叔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翹著個大拇指讚道:“小蘿蔔頭,好樣的!”
彼得老爹望著遠去的車隊,有點出神。
“怎麼,捨不得?”中級劍士大叔問。
“隊長,不是。只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就是想不起來。”彼得大叔有點悶悶地道。
“有什麼不對?你多想了吧。”頓了頓又道:“想我家的小丫頭,每天還在玩泥巴呢。”
“啪!”
彼得大叔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叫道:“我想起來了!小蘿蔔頭,不識字啊。他怎麼去當圖書管理員?”
經(jīng)他這麼一說,中級劍士大叔也傻眼了,他們兩人都忘了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唐遠給他們的表現(xiàn)都是聰明奇怪的不像個小孩,因此,也忘了他根本就不識字這個最簡單的事實!
這個玩笑開大了。
難道說,小蘿蔔頭自己也沒意識到他不識字?兩人滿腹狐疑地想道。
花開兩朵,哦,一朵已經(jīng)被揪了,咱們來說說唐遠這邊這一朵。
“雷恩,你到聖天城幹什麼?”看著四肢伸成個大字型躺在車上的雷恩,唐遠問道。
其實在雷恩眼中,唐遠的姿勢很奇怪。剛上車時,他也是坐著的,可坐了不多久,就感覺頗不自在起來,不是坐著的姿勢讓他身體不舒服,而是對著對面小孩的那種坐姿,不知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無端端地低人一等一樣。
就好像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在一個衣著得體的人面前,很是有一種侷促感。
這個小孩竟是以一種他從沒見過的奇怪姿勢盤坐著。他剛開始時看著覺得好玩,也想學那樣坐坐看,可無論他怎麼做也無法把左腳搬到右腿上,右腳搬到左腿上。
然後,屁股左挪挪,右挪挪,還是不舒服,於是乾脆躺在車上,眼望著上方,果然,眼不見心不煩,舒服多了。
“嗯,這個說來話長了,小艾爾德,你說,聖天城有什麼?”雷恩繞著圈圈。
“聖天城有什麼?聖天城的東西多了,有吃喝,有嫖賭,有殺人放火,有貪污,有烏鴉,有螃蟹,有入室搶劫,有賣友求財,有神經(jīng),有變態(tài),有譁衆(zhòng)取寵,有專門搞怪……”小樣,你一個傻大漢,玩什麼太極,你見過太極麼?
“停!”雷恩大喊。一滴冷汗從他額頭落到嘴角。現(xiàn)在的小孩都是這樣麼?汗,巨汗,成吉思汗。
“我去聖天華魔法學院。”雷恩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樣子。
“哦?”天下的事情居然就有這麼巧的?唐遠問:“你去聖天華魔法學院幹什麼,打雜麼?”
“哼,小孩,別瞧不起人。你猜不到吧,我的天生魔力值,1.5%。”雷恩再也不敢繞圈圈了,直接報數(shù)。
“哦?1.5%?”唐遠驚羨了一下,靠,我這麼清秀的人是個魔法廢材,而面前這口上好的劍士材料居然是那種萬中無一的魔法超超超天才?天理何在?
人比人,氣死人啊。準備到魔法學院打雜還不知人家收不收的唐遠鬱悶了。
“嘿嘿,羨慕吧?”雷恩傻笑起來。看到面前的小孩一副吃癟的樣子,不知怎麼回事,雷恩只覺心中很是快意。
“傻鳥,你怎麼現(xiàn)在纔去魔法學院?要是你早去十年,現(xiàn)在說不定都是大魔導師了呢。”小樣,不撩撥你一下怎解我鬱郁之氣。
果然,雷恩鬱悶了起來。唐遠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我的魔法潛力到現(xiàn)在才被發(fā)現(xiàn)啊。不過,我已經(jīng)是個初級劍士了呢。”鬱悶了會,一句話沒說完,雷恩又開心了起來,
未來的一個大魔導級的初級劍士,夠拉風吧?雷恩想著,又傻笑了起來。
唉,魔武雙修,腳踩兩隻船的混蛋啊,光明神會懲罰你的。唐遠越加鬱悶起來。
這一世的身體狀況讓他極爲難受,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自己“嫺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的,雖然,唐遠距離這個境界還稍遠了點,不過,無論如何,“柔弱”這個評價還是跑不了的。
“小孩,你到聖天城幹什麼?找親戚?”在雷恩的眼中,四五歲的小孩(實際已經(jīng)六歲近七歲了)能幹什麼?雖然這個小孩看起來好像“大人”了些,不過好像只是好像,他終究是個小孩。
“傻鳥,和你一路呢,我也去聖天華魔法學院。”
“啥?你也去魔法學院?”雷恩一咕嚕爬起來,定定地打量著唐遠。嗯,看這小孩的樣子,人家纔是正宗的魔法師形象呢。
打量了半晌,雷恩爲自己的土包子形象羞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