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不驚人的甘游,居然是三階力量者,一笑之下,震暈了祖師殿近百來人。
也怪方皓澤以前太依賴神格玉盤,憑著經(jīng)驗(yàn)主義,錯誤地估計(jì)甘游的實(shí)力,在布局的關(guān)鍵點(diǎn)上,功虧一簣。
此時,方皓澤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三階力量的甘游,潛伏在清福寺中。也沒機(jī)會慶幸,自己一開始選擇步步為營,不冒險刺殺甘游的誤打誤撞。
若是一早選擇了強(qiáng)殺,估計(jì)早就橫尸大信世界了。
但是幸運(yùn)女神沒有一直眷顧自己,隨著甘游陰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方皓澤幾乎可以預(yù)料到,自己幾分鐘后的結(jié)局。
這具身體才十二歲,更是常年?duì)I養(yǎng)不良,體質(zhì)虧空。再加上受到大信世界因果法則的壓制,哪怕方皓澤空有四階的靈魂,也不能揮萬分之一的能力。
虎落平陽被犬欺,形容的就是方皓澤此刻的心情。
雖然一開始也想過逃避,但此刻方皓澤被甘游盯上,已經(jīng)面臨了必死的局面,索性停下了腳步。
他一咬牙,心里想著:“拼著身死,也要拉你墊背,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想到此,方皓澤淡定地轉(zhuǎn)過身子,直起腰桿,目光炯炯地與甘游對視。
“好小子,我觀你氣血微弱,筋骨不成,也是個不入品的,原來還有些膽色。”甘游原本就站在方皓澤身后不遠(yuǎn)處,此時與其對面,一臉囂張。
“不過你這小子也有一些門道,我這招龍吟虎嘯,等閑二階好手也承受不了,你受了一擊,居然還能清醒地站著。說吧,你是哪家勢力派來的,也是為了蘭臺玉盤,潛伏到此?”
說來也巧,甘游原本對方皓澤能躲過自己招式,就頗為意外,這時候見到他居然毫無懼色地面對自己。反倒心中疑慮,沒有立刻動手。
看著甘游這番表現(xiàn),方皓澤腦海思緒急轉(zhuǎn),雖然他不知道甘游說的蘭臺玉盤是什么東西,更對甘游在清福寺潛伏臥底的事情一頭霧水,但并不代表他智商掉線。
不到幾秒鐘,方皓澤越抬頭挺胸,昂然道:“不錯,跟你一樣,我也是背后組織派來圖謀那寶物的?!?
說這話的時候,方皓澤臉上自信滿滿,揮了影帝級別的演技,叫甘游投鼠忌器,生怕誤打了一個級勢力的人。
“在下騰云寨二當(dāng)家,江湖人稱入云虎。閣下是否報(bào)一下名號,別大水沖了龍王廟,說不定我們可以聯(lián)手,去清福寺密地一探?!备视慰吹椒金蛇@幅自信的表情,居然越重視起來,說話間,不知不覺都尊敬許多。
也不怪其謹(jǐn)慎,他到底在清福寺臥底幾年了,一心一意要沖擊住持的位置,再不濟(jì)也要晉升四大班,為的就是蘭臺玉盤這件寶物。
雖然今日,他被方皓澤無意中打破了如意算盤,但直到此時,他也不準(zhǔn)備放棄。所以才問起方皓澤背后勢力,居然想著與方皓澤聯(lián)手,在身份暴露之后,也要去強(qiáng)闖密地。
“我來自什么組織,區(qū)區(qū)騰云寨,有什么資格知道。”方皓澤態(tài)度強(qiáng)硬,拿出了自己在兩個位面穿梭時,身居高位的氣勢出來。
煌煌大氣,隨著方皓澤刻意指揮,就從身上釋放出來。
這一刻,全都是保命為主,方皓澤想的辦法是,能拖一會,就拖一會。他已經(jīng)看出來,自己越是硬氣,甘游就越不敢輕動。
這倒是自己的一線生機(jī)所在,方皓澤已經(jīng)猜測出來,甘游既然在清福寺潛伏幾年,那說明清福寺中,一定有讓其顧忌的高手。
“小小年紀(jì),口氣卻大。騰云寨是天下四大勢力之一,能叫我們沒有資格知道的,除了皇家之外,也就三山圣地而已,如今三山更是變成了兩山。不知道,閣下來自哪一山?原來你也是誆騙我而已?!?
甘游聽方皓澤一說,臉上疑慮之色就淡了幾分,換了一副譏誚的表情。
“糟糕,我對這世界了解太少,這身體原主更是個孩子,記憶之中也沒有相關(guān)信息,演得太用力,已經(jīng)引起懷疑了。”方皓澤心里暗叫不妙。
他張了張嘴巴,就要說話,準(zhǔn)備再編一個故事時,冷不丁一陣狂風(fēng)從甘游處襲來。
“裝神弄鬼,待我將你擒下,好好炮制,還怕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甘游一旦去了疑慮,行事反倒果斷起來,他不等方皓澤解釋,腳步一邁,就如猛虎一般撲來,帶起一陣狂風(fēng)。
可憐方皓澤,一身功力不能揮,面對這犀利一擊,只能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腳下似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應(yīng)該是甘游在出招的時候,已經(jīng)將自己身體鎖定了。
到了這時,方皓澤已經(jīng)不做無謂掙扎,只等甘游近身,再想其他辦法?;蛘咧嵌?,或者靈魂玉碎??傊凰乐埃粫p言放棄。
“呼呼……”風(fēng)馳電掣間,肥頭大耳的甘游,就要欺身上前。方皓澤下意識地身體一動,微微側(cè)著身子。
突然間,一雙蒲扇般的大手,從方皓澤微微側(cè)著的身子邊伸出來,將其肩膀一握,就原地?fù)屏顺鰜怼?
幾乎是方皓澤脫身的同時,甘游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一陣風(fēng)雷之力撲了個空,在原地打著旋風(fēng),幾息之后才漸漸消失。
且說那雙大手將方皓澤從甘游的攻擊中救下,就恢復(fù)了原狀,將其按在雙手的主人身邊。
方皓澤眼睛一看,護(hù)住自己的,原來是一個身穿百納衣的老僧。這老僧慈眉善目,一雙長眉拖到臉頰邊,叫他十分眼熟。
略一思索,方皓澤就從這身體原主的記憶中回想起:正是這位老僧,當(dāng)年從陪都金陵中,指引著原主來到清福寺的。“居然是他,那他是什么身份,我這原身果然如李孫鋒所說,牽涉了章家在大信世界中的因果?!?
這一連串問號在方皓澤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
“明悟,你這是要在做什么?”救下方皓澤的老和尚,正是清福寺如今的住持,明云法師。
“老和尚,你別跟我假惺惺了,我一直懷疑你看穿我了的身份,如今我露出武功,你毫無驚訝,可見我沒有猜錯。”甘游眼見明云法師出現(xiàn),臉上就帶著一些忌憚。
“當(dāng)年你帶藝入寺,我也是誠心接納,怎么老衲還有錯了?就算老衲有錯,你何必對一眾沒有修煉的普通僧眾下手?”明云法師雙手合什,淡淡地說道。
“虛偽,你既然知道我?guī)嚾胨?,就知道我是為什么而來的?!备视卫湫?,話音未落,身體往旁邊一撲,猶如一只大鳥,做起飛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