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喂, 潘律師,有位姓秦的先生找您,說跟您約好了?!鼻芭_小姐好聽的聲音。
潘銳:“哦, 好的, 麻煩請那位先生回去吧?!?
星期二。
“喂, 潘律師, 昨天那位姓秦的先生又來了, 您今天要不要見一見他?”前臺小姐好聽又無奈的聲音。
潘銳:“哦,好的,還是請那位先生回去吧。”
星期三。
“喂, 潘律師,昨天、就是前天也過來的那位秦先生……他又來了……”
前臺小姐話沒說完被忙得人仰馬翻的潘鈞打斷:“以后這位先生過來直接請他回去就行了, 不用給我打內線了?!?
“呃……潘律師, 今天這位先生已經回去了, 不過留下一大束玫瑰花說一定要親自拿給您,這花……”前臺小姐對公司頭牌大律師的桃花運之旺眼紅之極, 女人窮追猛打送花倒貼上門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年輕帥氣的公子哥也死纏爛打,不過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潘律師對花粉過敏,每次美女們送的鮮花都被她這個前臺帶回了家, 這次帥哥的待遇不知道會不會好點呢?
潘銳一只手“刷刷”翻著堆積如山的資料, 心不在焉道:“按以前的……”
秦銘一連幾天吃到了閉門羹, 潘銳的面沒見著, 倒是跟前臺小姐熟絡起來, 閑來無事便去律師行竄場,“姐姐啊, 潘律師今天不會又不在吧?”
前臺小姐現在是見到秦銘不僅頭疼還同情,“對不起秦先生,今天潘律師……”
“等等,讓我猜猜!”秦銘以食指掩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甩帥地摘下墨鏡,對前臺小姐眨眨眼,“嗯……大前天是上庭,前天是上警局,昨天是見委托人,今天……上哪好呢?姐姐哦?”
前臺小姐尷尬地抿抿嘴,“今天潘律師一整天都在開會。”
“是嗎?那就是說還在咯?我等他好了?!鼻劂懸桓笨茨氵€敢不敢騙我的架勢坐到接待椅上。
前臺小姐無奈泡了杯咖啡端過去,“秦先生,你有什么話我可以幫您轉達,潘律師真的不知道會什么時候離開……”
“沒事,我不忙也不急?!鼻劂戨S手從報紙架上取下一份報紙翻閱,“對了,姐姐,能不能換一杯冰咖啡?現在天很熱哎?!?
“呃……好?!鼻芭_小姐當然知道自己在被整,不過有什么辦法呢?上級惹的風流債天生該是她們做前臺的善后。
秦銘等了一下午,沒等來潘銳大律師,倒是和將近一個月沒見的老爹秦峰來了個邂逅。秦老頭子最近不太順遂,國家各種局、稅機關在調查他,他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肯定白不到哪里去,所以比較頭疼,受人推薦來找潘律師是看中潘銳的風評和工作能力,奈何談了一天潘銳硬是倔得像頭牛似的不肯答應做私人律師,起先秦峰以為是錢沒達標,于是又加碼,誰知反被潘銳諷刺說他秦總用錢是收買不到人心的,氣得一肚子火!出了會議廳在過道上撞見大兒子差點沒認出來,“嘿,你頭發怎么換色了?”像是完全忘記秦銘本來就應該是黑色的頭發。
“你到這來干什么?”秦銘沒被老爸轉移了注意力,對在這碰見秦峰表示出疑惑。
秦峰也轉過彎來,更關心的應該是別的問題,招呼身后的公司高層們先走,自己和兒子聊上兩句。
“秦少爺,回見啊?!贝蟾贡惚愕母邔觽円粋€個微笑著跟秦銘示好道別。
秦銘皺皺眉頭,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嘴里小聲誹謗,“笑得真他媽的猥瑣?!?
秦峰想攬過兒子的肩膀,奈何兒子已經長的比自己高,只能拽著秦銘的胳膊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你小子跑律師行來做什么?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秦銘對他留給老爸的這個印象沒有多大反應,順勢下坡道:“是啊,最近惹上個律師。”
“???能擺平嗎?別跟這些有文化的打交道,媽的,嘴溜得沒邊,老爸剛受一肚子氣?!鼻胤逑肫饎偛疟粋€臭律師奚落就來氣。
“那不行,我以后的日子就指著他呢。”秦銘倒也不是故意為了跟他老爸唱反調。
“什么意思?。俊鼻胤迓牫霾粚︻^,他這個兒子在外頭花花公子的稱號他聽的可多了,雖然沒出過什么弄大女人肚子的新聞,但是……他倒希望兒子能多跟女人接觸,而不是整天混在男人堆里。
秦銘也不跟秦峰打馬虎眼,“最近看上個律師,跟這蹲點追人呢?!?
秦峰心想你這臭小子也就這點出息,有點擔心緊張地問:“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秦銘回答得理直氣壯。
秦峰哀怨啊,張張嘴想訓斥兒子一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你當心點,有空回去吃頓飯?!?
“嗯。”秦銘看老爸一副失落的樣子也心有不忍,“我這回是認真的,追上了以后不會換了,追不上……追不上我也不換了,我就不信追不上!”
秦峰拍拍兒子的頭,“爸知道你小時候缺少父愛,我忙著生意也沒撈著什么空照顧陪你,你這樣爸也有責任,唉……”手機響,秦峰又囑咐兒子幾句,轉身走人,沒走幾步又轉過頭,“你弟……譚柯最近還好吧?”
秦銘點點頭,“挺好的,快放暑假了,我打算帶他出去旅游呢?!?
秦峰用手在稀疏的頭發上擄了一把,年紀大了,頭發都快掉光了,“唉,爸也對不起他,好好,你們去哪里玩到公司報賬,你注意點身體,開車小心?!?
“爸你也是?!鼻劂懣粗习值谋秤埃瑳]有從前高大,步伐也不再穩健,暗想自己的青春叛逆期是時候該過去了。
前臺小姐仰著脖子看秦峰跟秦銘在那邊談話有一會兒了,這帥哥居然是秦大老板的兒子,秦峰身價過億,這小帥哥每天身上輪著換的名牌衣服裝飾原來不是仿制品啊,可……這樣有錢的主接近潘律師的目的難不成真是因為愛?
潘律師經過前臺看前臺小姐完全處于神游狀態,敲敲桌子,“我今天先走,有什么預約幫我推到明天。”
前臺小姐伸了下舌頭,被抓到摸魚的滋味不好受啊,“好,潘律師您慢走。”看著潘銳按下鍵鈕,進了電梯,前臺小姐才一拍額頭,完了!那小哥又要空手而回了!
沒過幾分鐘,秦銘懶懶散散地趴伏到前臺小姐的工作臺上,“姐姐啊,我看你們都下班了啊,潘律師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前臺小姐覺得頭重千斤,勉強抬起頭露出個笑臉對秦銘說:“實在不好意思秦先生,剛……就在剛才,潘律師已經下班了,對不起,又讓您白等?!?
秦銘打了個響指,“Bingo!還好我有預感今天也見不著他,算了,姐姐我先走了,明……明天來不來,看我心情,拜拜!”戴上墨鏡,瀟灑離去。
既然潘銳工作時間不見無關人士,秦銘也只能上有政策,下出對策了,打潘銳所在的律師行電話,說有個案子想找潘律師處理,接電話的負責人客氣地說:“潘律師很忙,恐怕沒什么時間,給您換個律師您看怎么樣?”
秦銘心想換個律師你還讓我搞屁啊,“不行,這件案子我一定要交給潘律師來做,也只有潘律師能勝任,希望貴律師行能行個方便,價錢方面我完全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隨便開價。”
對方口風明顯松動,“這樣……那好吧,我看下潘律師的工作日程,再給您安排見面洽談的時間,我等會兒給您電話?!?
“好,麻煩你了?!鼻劂憭焐想娫?,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甚至想比個“V”字,看你潘銳再大牌,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時間訂在周五上午,秦銘打著哈欠坐在商務會所喝著速溶咖啡,心里一邊贊美律師行負責人效率挺高,一邊臭罵這安排的時間也太他媽要人命了,早上七點,靠,這時間一般是他剛從夜店回來上床睡覺的時間好不好?所以今天秦銘索性沒回家,在同一家會所,玩了個通宵又換個場地等潘銳。
在秦銘等得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包廂門被服務生敲開,“秦先生,潘先生到了?!?
秦銘揉揉眼睛,努力睜開,等服務生后面跟著的陌生西裝男進來,失望,又眼巴巴望向門外,誰知服務生居然就準備把門關上了,秦銘嚷嚷,“哎哎?我說你個小服務生怎么回事???我等的人還沒到,你關什么門??!”
服務生拉門的手停了,看了眼站在門前的西裝男,有點不理解地說:“秦先生,這位潘先生就在這里啊,外面沒人了?!?
秦銘這才把目光再次移回到西裝男,操他媽的,這個油頭粉面的矮冬瓜是他娘的誰啊?站起身,沒好氣地問:“靠,你誰啊?”
西裝男顯然被秦銘的沒禮貌給弄得臉色也不太好,扶了下眼鏡從包里翻出張名片遞給秦銘道:“我是XX律師行的潘XX,是您要委托我辦案?但是您的態度,我想我不會接下這個案子,麻煩您另請高明吧?!闭f完就走人了。
秦銘看過名片暴躁地扔到地上,“我操,一個兩個把我當猴耍呢,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