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宇成魔事件后,夏美對唐糖的熱情又升高了幾分,言語之中更多了份親近。
至于雄哥,也是幾次三番叫夏美邀請她來家里玩,還說要親自下廚招待她,不過每次夏美在傳達完她老母達令的旨意后,都會很好心的勸她,“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年的話,還是不要吃老母達令的菜好了。”
唐糖笑了笑,嘴里抿著棒棒糖說道:“宇哥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夏美咧了咧嘴,道:“正常了,跟以前一樣勢利,一樣是個臭麻瓜。”
唐糖由衷的嘆道:“你們兄妹的感情真好。”
“是嗎?”夏美咧著嘴笑得很可愛,“不跟你講了,最近老爸跟老母達令要復婚,我得早點回去,老母達令要我陪她去買些東西。”
“真的嗎?恭喜你們了。”
看著夏美活蹦亂跳地跑遠,唐糖心里也在尋思著是不是該和哥哥去準備一份厚禮,讓哥哥在夏家長輩面前留個好映像,在夏美心中也能加上幾分。
這么一想,她就很利落地撥通了a Chord的電話,叫他跟她一起挑禮物去。但是a Chord的回答讓她很失望,他不但沒答應出來,還叫她有時間就好好呆家里溫書,不然期末考要是考太差的話,他會很丟人的。
唐糖想起,不止是a Chord,最近東城衛(wèi)的所有人都好像刻意在疏遠她,找著各種理由不讓她去練團室,是她做錯了什么嗎?
有些事情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因為有時候刻意的疏離,是緣于深深的愛護,正如此時的a Chord,拒絕妹妹的邀請,他的心里其實更不好受。
但他沒有辦法,握著的手機遲遲不肯放下,妹妹最后那一句委屈至極的“好吧”讓他感到心口隱隱在疼。
——妹,我不知道最近一直在我附近徘徊的那股力量有什么目的,但我確定那個人不是來和我做朋友的,而且他的力量強大的可怕,你如果和我在一起,我恐怕無法保護你。
修拍了拍他的肩,很能體會他的心情。“a Chord,糖糖會明白的。”a Chord苦笑。
“我知道她會明白,但是修,一個讓妹妹傷心的哥哥不是好哥哥吧。”
“傷心總比傷身好,你把她帶進東城衛(wèi)還教她如何開啟并掌握異能,這些都是為了保護她不是嗎?你是個好哥哥,這一點我們都不懷疑。”修的眼帶著肯定與鼓勵。
“正如你是一名稱職的鐵克禁衛(wèi)軍,博拉齊特·和弦!”
“好啦,突然這樣把人家的全名叫出來很奇怪哎,我說修,不然今天晚上你陪我吃飯好了,你知道的,人家是很怕寂寞的。”
a Chord的悲觀似乎永遠不會超過二秒鐘,他勾著修的背,擠眉弄眼的做出一副很娘的樣子。
“好啊。”修答應的很爽快。
沒人知道,如果那天修接到電話后不是急得什么都拋諸腦后,一心惦念著寒的安危,而把a Chord一個人晾在夜色中的話,故事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發(fā)展。
a Chord搞怪的面具下其實是有一顆通透的心的吧,不如他不會早早就講出了那樣的話,那時他講的是:“修,你只會關(guān)心只能對她默默付出的寒小姐,不關(guān)心一下,你東城衛(wèi)主唱a Chord的死活啊?”
修去找寒了,這個受到“相愛的人其實是親兄妹”打擊的姑娘,面上再冷酷也只不過是個女孩子,誰能苛求她要冷靜淡然的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a Chord嘴角牽起一個澀澀的笑,到了唇邊便消沒在空氣中話那般寂寥,他說:“修,你離開也好,那股強大到可怕的力量正在漸漸靠近我們,即使你剛剛感覺到了留下來,也不過是多搭上一條命而已,兄弟,祝我們還能再見!”
鬼戰(zhàn)音叉鏗然敲響,明知無望的戰(zhàn)斗,也不能輸了一名戰(zhàn)士的骨氣。
“那就來吧!我是說,那位一直躲在暗處的神秘客先生,你就出現(xiàn)吧,小弟鐵克禁衛(wèi)軍首席戰(zhàn)斗團東城衛(wèi)主唱a Chord,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閣下?”
無畏的心使得語調(diào)那般輕松平靜,這才是博拉齊特家族走出來的孩子吧,那種淡然,是不懼生死的灑脫。
黑暗中走出來的人面上是高傲冷漠的,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冷冷掃了一眼a Chord,眼底流露的是不屑。
他的手掌一張,一柄有半人高的劍便帶著極強的靈氣臣服于他掌中,劍氣掃過,劃穿防護的磁場,還有那個……瘦削的小子。
血液的流失,身體的暖意漸漸抽離,在那一刻,a Chord的腦中只是想到了那一根棒棒糖,“妹,我的離開,會讓你的糖果幾日不甜?”
還有——那一張嬌俏可愛、絢爛到極致的臉,注定只是無緣。
手舉巨劍的殺手麻木的看著身軀綻出無數(shù)血花的少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任人宰割的羔羊,居然還那么倔強的妄想撐起防護的磁場。
這便是所謂的鐵克禁衛(wèi)軍首席戰(zhàn)斗團的實力么?
可惜,異能差的不止一點點,頑強的背后,死的會更痛苦吧!
“不許傷害我哥哥!”
那是一聲直接響在腦海中的聲音,殺手再次攻向獵物的劍似乎遇到了阻擋。
一把似蛇般彎曲的劍不自量力的抵住他的劍氣,劍后是一個怒目相視的女孩子,她咬牙切齒的表情那么可笑,恨,也是要有恨的資本的,就憑這點異能,不過是來送死。
他的劍氣一轉(zhuǎn),舞出萬點劍光,點點刺向那名女孩。
意料之中,她根本無法阻擋他的攻勢,異能的極劇耗損,讓她無力的只能退到了a Chord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防護罩內(nèi)。但是……她居然沒有被他刺傷!
她封住了他的劍,但她拼不過他的異能。
“你的劍術(shù)倒是不錯。”他由衷的夸獎。
“妹,你來干什么,退下!”a Chord第一次用這么嚴厲的聲音向她吼著,他知道他的異能即將耗盡,雖然沒用但仍是最后屏障的防護罩快要支撐不住了。
“吼屁啊,你以為你這樣很偉大啊!”唐糖的現(xiàn)狀也不好過,連a Chord都擋不住的人,她怎么可能擋得住!借著a Chord磁場的庇護她才沒被那股強大的異能傷到,劍術(shù)?劍術(shù)再好能頂個毛用!
a Chord無力再說什么話,只能移動身體將唐糖拉到身后,此時他只能拼盡最后一點氣力,讓這個防護罩的力量盡可能的大些,至少,在那致命一擊到來的時候,經(jīng)過磁場與他身體的緩沖,身后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能僥幸留下一條命。
“哥,我不想死,我怕黃泉路上沒有燈,我怕黑。”唐糖將手中的降妖劍握得很緊,指節(jié)猶在泛白。
a Chord回頭看著妹妹的臉,心中的沉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糖糖,哥哥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他咬牙再次敲響手中的鬼戰(zhàn)音叉,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妹妹活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異能指數(shù)正在一路狂彪,甚至,高出了他的正常狀態(tài)。
唐糖降妖劍一收,雙掌搭上了a Chord的背。“所以,那么黑的地方就讓那個安全帽戴在肩膀上的怪咖去吧!”她將剩下的異能半點不留的輸進了a Chord的身體,在感覺自己的神智即將沒入混沌時,她靠著a Chord的背,低低的說道,“笨哥哥,都不曉得群毆……”
唐糖醒來的時候,是夏美和雄哥在她身邊,“我哥呢?”她又急又怕的問道。
雄哥和藹的笑了笑,縷了縷她凌亂的發(fā),說道:“a Chord很好,他用自己的法子把自己救活了。”
“什么法子?”聽到哥哥沒事,唐糖好奇的因子冒了上來。夏美嘿嘿的笑,“就是那個童子……”下面的話是被雄哥給生生捂回去的,雄哥眨眨眼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很管用就是了,倒是你的異能還要多調(diào)養(yǎng)才能補回來,那你這兩天就安心住在這里,除了吃異能醫(yī)生開的藥外,我還會多煮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來給你補身體的,要不了幾天工夫你就能恢復了。”
夏美一副受到極大驚嚇的樣子,夸張地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是吧老母達令,吃了你煮的菜有異能都會吐成沒異能的,你是想乘機要了唐糖的命嗎?她跟你有仇啊?”
“夏美,你找死是不是?”雄哥撅著嘴瞪她,然后轉(zhuǎn)回臉面對唐糖時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簡直就是個表情帝吶。
“別聽她瞎講啦,雄哥不會害你的對不對?那今天給你煮什么呢?啊,那個壁虎肉沫奔馳派一定要的啦,聽你的名字就知道你喜歡吃甜的對吧……”
夏美一副要死的樣子,看得唐糖也跟著害怕了起來,舉手小聲的說道:“那個……雄哥,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哦,呵呵,好有禮貌的小孩,講話還要舉手咧,啊……那個,你說吧。”
“雄哥,我是怎么到了這里的?”唐糖疑惑的問道,“哥哥受了很重的傷,我又什么意識都沒有了,是誰救了我們嗎?”
雄哥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回事,我早上一開門啊就發(fā)現(xiàn)你哥哥a Chord抱著你昏死在我家門口,我差點都被你們嚇死咧。那個a Chord啊他自己的血流得止都止不住,那血流多了肯定會覺得很冷對不對?晚上溫度又那么低,他還要把外套脫下來披你身上,唉……那個孩子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唐糖的眼眶紅了,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外涌,她用力揉了揉了眼睛,卻聽到哭聲從別人的嘴里發(fā)出來。
夏美哭得比她好看多了,唐糖想了想,還是別哭了。
“嗚……太感人了,a Chord超有愛的,超Man的,嗚……不管了啦,唐糖,你去跟a Chord說,我也要當她妹。”夏美一邊哭一邊說。
唐糖很堅決的擺了擺手,說:“不行,免談,你自己有哥,還是復數(shù)的。”
“嗚……你怎么這樣啊!拒絕的這么干脆,也不想想,這一整天可都是我在照顧你的啊,你有良心沒有。”
“沒有。”唐糖淡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