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與夏宇走出夏家大門,唐糖施起他心通開始掃描蘭陵王的腦電波發源于何處,辯清方向與他電波頻率后,她又試著與蘭陵王的腦電波鏈接,以借此判斷他現在的狀況與更具體的位置。
當她接通了蘭陵王腦波,可以借他的眼看到四周景物時,她的臉突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靠!便宜蘭陵王那個家伙了!”
“怎么了?”夏宇聽了也不免慌了起來,這又是出什么大事了?
“他在吃你妹的豆腐!”她說。
“什么?”夏宇表示懷疑,“我沒搞錯吧!我們家夏美……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啊。”
“反過來吃虧的也是夏美!”唐糖朝東邊指了指,“就在那邊的河堤上,我們過去吧。”
“好。”夏宇與她并肩走著,才走了幾步,他便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那個……唐糖,我還沒有機會跟你說聲謝謝呢。”
“謝我什么?”唐糖完全摸不著邊,有些怔怔地看著他。
“就……就我去吸別人異能,你不但沒抓我,還幫我們對付幻眼的事啊。”夏宇扯了扯唇角,笑著說:“這種事總要我親自道謝才可以,可偏偏也沒有和你獨處的機會。”
“講這話太見外了,我不過是看在十根棒棒糖的份上。”唐糖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
“其實,我蠻希望你能常來的。”夏宇看了看唐糖的表情,她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便又補充道:“夏美這個家伙啊,如果能常和你在一起,學到一星半點的禮貌與穩重,那也是好的,不然你瞧那個無良編劇,把她整得像個瘋婆子一樣,多好的女孩啊,就這樣被毀了。”
“別這樣講,夏美的性格很招人喜歡,我哥哥還希望我能有她一星半點的單純爽直呢。”唐糖微笑著說道。
“你也很招人喜歡啊。”他低低的說道。
“啊?你說什么?”唐糖顯然沒有聽清。
“哦……那個……”夏宇的臉紅了,這個那個了半天卻憋不出什么話來。好在,他們這段路算是走完了,他還沒見到人,就先聽到他家那塊活寶頗有韻味的嚎叫,“小蘭蘭……你嚇死我了……小蘭蘭……蘭蘭……蘭……蘭……”
拐了個彎后,他終于見到了所謂蘭陵王吃他妹豆腐的畫面,就只看到,夏美正把倒在地上臉色很差的蘭陵王那顆帥氣的腦袋使勁往自己懷里按,而蘭陵王那一副快要被憋死的表情莫名的很有喜感。
唐糖雙手環胸盯著蘭陵王擺明看好戲的態度也讓他著實郁悶,拜托啊,盟主是要你來找他回去的,你怎么倒當起看客來了,難不成這個從夏美魔爪中救回蘭陵王的光榮任務你是指望著我嗎?
夏宇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夏美的肩膀說:“夏美!你再這樣抱下去,蘭陵王會活活被你悶死的!”果然被夏美怨恨的目光瞪到,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
灸舞盟主對曾經身為葉赫那啦家圣戰禁衛軍統領,沒少給白道異能行者添麻煩的古拉依爾·蘭陵王似乎并沒有為難的意思,他甚至連一句非難指責的話都沒有,只是若有所思地將蘭陵王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起身說道:“我一直相信蘭陵王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今天我來就是要為了確定此事,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答案,那么,我們也該告辭了。”
說完朝唐糖使了個眼色,拋下了還在仔細揣測他這句話意思的夏家一眾人,便離開了夏家。
當他跨上機車,取了另一只頭盔準備遞給唐糖時,卻發現她并沒有要上車的意思。“怎么了?不會因為我是盟主,就連我的車也不敢坐了吧?”
唐糖搖頭,猶豫了半晌才說:“盟主,既然你沒有為難蘭陵王的意思,那我哥哥他們……”
“你是想要求情嗎?可是我說過的,機車的人是不吃求情這一套的。”灸舞板著臉說。
“盟主……”唐糖咬著嘴唇,卻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你不是還有第二套方案嗎?或許我會考慮的。”灸舞把頭盔扔給她,將機車發動后說:“我現在要去找東城衛,如果你不放心他們的話,就跟著來吧。”
唐糖乖乖的戴上頭盔坐到了他的后座,卻怎么也不敢再用胳膊去摟他腰,她緊緊拽住后面的保險杠,發誓就算摔死也不要去招惹這個老大了。
灸舞的面上浮上一絲壞壞的笑,油門一踩,機車便似脫疆的野馬般在路上飛馳,速度快得幾乎看不到周圍一閃而過的風景。
唐糖的節操很無恥的碎了滿地,她緊緊抱著灸舞,幾乎把整個身體都趴在了上面。
原則誠可貴,面子價更高,若為小命顧,兩者皆可拋啊!
東城衛的練團室中,成員皆已到場,氣氛空前的肅穆,緊張的情緒感染著每一個人,大家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坐著、等著,等著那位新盟主的到來,帶來或喜或悲的命運。
等待的過程是忐忑的,一分鐘都似一個世紀般的漫長,良久的靜默后,戒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修,盟主有講什么時候來嗎?”
修含糊的說道:“我想,應該快了吧。”
“不知道盟主這次是為什么事情找我們?”鐙說道。
a Chord掛了副看似很無所謂的笑,道:“應該是讓我們東城衛解散的吧,也是就Fire,東城衛回家去吃自己吧。”說完,還耍寶似的啃起自己的胳膊來。
“a Chord……”修很無語的看著a Chord,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情開玩笑,這家伙真是粗線條哎!或者……是心理素質強大吧。
“難道不是嗎?你們東城衛是干什么吃的啊?連一個重傷的蘭陵王都找不回來哎!”a Chord理直氣壯的說道。
冥幽幽的說道:“我聽說,盟主才十七歲哎,這么年輕就當上盟主,我想他一定很機車吧?”
鐙接口道:“我也聽說,盟主不但異能高強,易容術也是獨步鐵時空,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而且見過他的人,一定都會被滅口。”
“我呢比你們知道的多一點點,這個盟主啊不但小氣還很愛吃,而且最不幸的是……”a Chord有些尷尬地笑笑,“他是我小學同學。”
“a Chord,不要這樣嘛!”練團室內響起了一個不屬于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聲音聲音,聽著很年輕,卻有著與聲線不相符的老成,“就算我像你所說的那樣子愛記仇,也不會趁當盟主的時候公報私仇啊。”
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個俊美得仿佛從漫畫里走來的少年,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地上揚。
“好啦,你們都見過我的真面目了,放心,我不會像傳言那樣殺人滅口的,不過……”他的眼神如劍般犀利,“今天東城衛全部都要自殘雙眼!”
成員們面面相覷,誰承想這新上任的年輕盟主手段竟如此毒辣,一上來就要人家玩自殘。
“我開玩笑的。”灸舞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這種即將醞釀悲壯的氣氛打破。
“……”
“屬下東城衛團長修,見過盟主。”修的眼神中似乎平添了幾許不尋常的色彩。
——小雨就救了,想不到盟主竟然是小雨的分身!他的心中暗自欣喜。
“你就是呼延覺羅·修?呼延覺羅家族一直以來都在扮演著尋找和輔助終級鐵克人的角色,我今天來就是專程找你的。”灸舞說著又朝a Chord看了看,“外面有個人是來找你的,她死要面子不肯進來,你去哄哄吧。”
“啊?是誰啊?干嘛要我哄?”a Chord奇怪地問道。
“a Chord,你真是個好運的家伙!”灸舞淡笑著說道。
a Chord一走出練團室,便瞥到了那道修長卻略顯單薄的背影,風吹起她的長發,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她的頭微微上揚著,似乎在遙望前路,又似乎是在仰望天空,這本是一個妙齡少女姣好的身影,瞧在眼中卻那般的寂落。
a Chord心中一慟,悔恨便從心底開始蔓延。
“妹,你還在生哥哥的氣嗎?”他說。女孩微微回了回頭,卻并沒有轉過臉來,“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心里很難過。”她的聲音帶著難言的傷痛。
“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會講話,妹,你如果難過,要打要罵隨便你,可你這個樣子,看著讓我更心酸。”a Chord輕柔地去扳她的肩,心里后悔得不得了。
唐糖終于轉回了身,可她卻低下了頭,肩膀微微在抖動。
“妹,你哭了?”a Chord慌了神,真是……除了把從劫匪手中救下時她的臉上有淚痕外,幾時見她哭過啊,她不是個愛哭愛撒嬌的女孩,有的時候,這個妹妹比他這個哥哥還穩重,他究竟是把她傷得多深?罪孽深重啊!
“妹,不然我讓你砍兩刀消氣好不好?你別哭嘛,你一哭我心都亂了。”
唐糖卻是一頭扎到a Chord懷里,緊緊抱著他說:“我如果砍你……砍你的話,是……是大不敬,我也……舍不得……砍你啊。”
a Chord實在是太感動了,看著妹妹哭成這樣,連話都不能完整的說出來,明明委屈得很,卻還是不忍心去遷怒于他,反而他這個哥哥咧,沒頭沒腦滿嘴亂講,害她傷心難過,瞧這哥哥當得是有多不稱職。
“妹,哥哥對不起你。”a Chord不禁唏噓道,“我都想哭了,你就別哭了好不好?”
“那不然,你就哭一個給我看看啊——”唐糖猛得抬頭,一張臉上干干凈凈的哪里有淚痕,反而笑得那叫花枝亂顫,真真讓人想抽她。
“死丫頭,你整我!”a Chord僵在那兒發了好一陣呆,才反應過來似的咬牙切齒地說道。
“很明顯,我就是在整你啊!”唐糖跳開a Chord的懷抱,指著他的臉沒心沒肺地說道:“你堂堂鐵克禁衛軍首席戰斗團東城衛的主唱,多大的人了啊,還哭鼻子,笑死我了!哈哈哈——”
“博拉齊特·語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長幼有序,什么叫上下尊卑!我是你大哥,你居然這么對我!”a Chord漲紅了臉,這叫他的面子今后往哪擱啊!在這個丫頭面前,什么大哥的威嚴都沒有了啦!
a Chord朝她惡狠狠的走去,兩只手還掰得“嘎啦嘎啦”做響,擺明是個揍人的架式,“今天,我就要替在木時空執行任務回不來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切,追上我再說啊!”
“有本事你就別跑!”
追逐嬉鬧著的兩兄妹,一個是飛揚不羈,一個是巧笑倩兮,在春的明媚中他們奔跑著,恣意揮灑著青春,風兒踩著他們的足跡追尋他們的快樂,花草聽到他們的笑聲,也隨著搖曳起舞,舞動著它們的精彩,比拼著誰最快樂。
天臺上的兩個人看著這樣的一幕,不由得相視一笑,嘴角勾起的溫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