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啦家的新掌門,也就是死人團長的堂弟,他不僅將蘭陵王的直屬禁衛軍全數殲滅,更是將古老依爾一族統統囚禁了起來,包括他還未過門的妻子,手段不可謂不毒,行事不可謂不狠。
事到如今,善良的死人團長爲了要給蘭陵王一個贖回家人的機會,而將老掌門臨終託付的搜魂、洗魂二曲交給了他,希望事情不會朝著最壞的結果發展。
蘭陵王的這一去,正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家人全都沒了,母親、幼弟、未婚妻全都遭了毒手,掌門甚至還想殺他來著,不過僥倖逃脫了,身負重傷不知去向。現在葉赫那啦家已經發布了通緝令,誰都可以殺他,流落在外的蘭陵王現在是四面楚歌,步步驚心。
夏天的一通電話,讓唐糖趁週末好好睡個懶覺的計劃泡湯了,她邊與被子做著最後的纏綿,邊憤憤不平的罵道:“夏天是腦子壞掉了嗎?居然叫我去找那個差點把我小命終結的傢伙,我巴不得他死掉纔好咧!”
罵歸罵,人家夏天既然都開口了,也不好意思說不去是不是?
同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有她的哥哥a Chord,他很鬱悶的說道:“命運可真有意思,我現在居然要去找那個當初砍了我十幾刀的瘋子,要不是看在亞瑟的功力還需要他這個分身幫忙的份上,我還真不想管吶!”
不過唐糖看得出來,a Chord對蘭陵王還是很同情的,也許修說的對,蘭陵王對他們的傷害,也不過是奉命行事,這帳要算也只能算到新掌門葉赫那啦·思思的頭上。
可是……行兇者與教唆者難道不應該同時入罪嗎?
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在街上找了一整天后,唐糖終於在截獲的魔化人腦波中,感應到了蘭陵王的蹤跡,她扯了扯a Chord的衣袖,小聲說道:“以這裡爲中心,方圓三公里內,有幾個魔化人正在對蘭陵王不利。”
a Chord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爲什麼是三公里呢?爲什麼不能3.1公里,或者3.2公里?也有可能……是3.3公里哦。”
“因爲我只能感應到三公里內的腦波啊!”唐糖很哀怨的瞅了瞅a Chord,“這個時候別耍寶了好嗎?我都要累死了。”
“好啦,我們四處看看。”a Chord勾著唐糖的肩,想了想還是說道:“妹,哥哥知道你看蘭陵王不爽,但是現在蘭陵王已經很可憐了,你不會幹落井下石的事情的,對吧?”
“我都幫他們找蘭陵王了,還有必要去落井下石嗎?我有那麼無聊嗎?”唐糖撅著嘴說道。
“難說啊。”a Chord聳了聳肩膀,說道:“夏家救過我們,你答應夏天夏美幫他們找蘭陵王,不過是出於人情道義罷了,但是以你的性子,你會有仇不報嗎?”
唐糖頓住了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a Chord,“你對我用了讀心術?”
a Chord得意地笑道:“需要嗎?我是你哥哎!”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瞞你。”唐糖倒還是很爽快的就承認了自己的小心思,她道:“沒錯,今天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去幫夏天夏美找回蘭陵王,但是以後,那就大路朝天各自走,他最好祈禱他的異能永遠高強,不會讓我超越,否則……”
“你哦,這麼小心眼,當心沒男生愛啦!”a Chord沒好氣的說道。
唐糖擡起腳,在a Chord的腳背上狠狠的跺了下去。
“哎喲……”a Chord撫著腳背直喊:“你這是弒兄啊,大逆不道的哎!我要稟告新上任的盟主,讓他處置你,偷偷告訴你,他是我國小的同學,嘿嘿,你玩蛋了!”
唐糖撫額,心裡哀態:這到底是找了個哥哥,還是添了個弟弟啊?
“妹,你說的方圓三公里,前面的範圍包不包括?”a Chord手指指了指前面,一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表情,外帶極度的鎮驚,“這個……也誇張了!”
唐糖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阿孃喂!這個戲劇衝突強大了,那個是誰?那個是手握兵權異能極高,威名赫赫、一身傲氣的蘭陵王大人哎!怎麼可以比個正常麻瓜還遜,被一羣異能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魔化人圍著海扁咧?叫人情何以堪吶!
唐糖搖了搖頭,嘆道:“真是相見不如懷念啊,以後這個蘭陵王可就傲不起來了。”
a Chord只是輕飄飄地喊了聲“住手”,然後很隨便的彪了那麼點點異能,那羣魔化人就被嚇跑了,前後連猶豫都不帶的。
蘭陵王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從牙齒縫裡硬是擠出來一句,“死在你們手上,也不算是恥辱了!”眼睛一閉,居然暈倒!
唐糖鬱悶地對a Chord說道:“這個傢伙玩暈倒,要不我們把他扔到野外喂狗吧?”
a Chord一本正經的想了想,說道:“不行,夏美會生氣。”
“好吧,那還是扔到夏家喂夏美吧。”
“……”
重傷的蘭陵王被帶到夏家後,又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反對將蘭陵王留下的那一方因爲只有夏流阿公一個人,所以在這個去留問題中,蘭陵王最終還是被允許當了夏家暫時的房客,好歹有了個棲身之所。
不過蘭陵王的異能卻被廢了,也就是說,他以後就是麻瓜了。
這是個讓所有人都很鬱悶的事兒,包括還一心惦記著報仇的唐糖,這個……如果去向一個麻瓜尋仇的話,是會被天下人都笑話的吧?這個臉似乎丟不起哎!
新盟主一上任,便展現了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幾道命令一下,就把死人團長和蘭陵王軟禁在了夏蘭荇德家,是保護還是監視,這個誰也說不清,至此爲止,有關這位盟主的一切都還是很神秘的,就連身爲小學同學的a Chord,他其實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盟主下令要東城衛將蘭陵王帶回覆命的時候,夏家幾個小的耍了陰招,致使東城衛無功而返,當然,東城衛的包庇之意也很明顯,事實上,這不過是走的程序上的漏洞,不要說盟主不會相信,講給任晨文聽,他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唐糖一聽這事就氣地跳腳,她指著a Chord生氣地說道:“你不要緊吧?你爲了包庇差點殺了你的仇人,竟然連老大的命令也不顧了?你知不知道盟主隨時可以辦你個瀆職之罪的,你還想不想在鐵時空混了?”
a Chord只是笑了笑,很無所謂的說:“那事實上,我們確實沒有見到蘭陵王啊,怎麼能算瀆職呢?最多就是……辦事不力。”
“那你最好求神拜佛你那位小學同學能比包青天還明察秋毫,有心情聽你掰文字!”唐糖氣得臉都紅了。
“妹,你別這樣嘛。”a Chord笑嘻嘻的去哄她,“我知道你還在記恨蘭陵王傷我們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蘭陵王現在家破人亡又異能全失,真的很可憐的,如果再被盟主抓去囚禁或處死的話,那真的是人間慘事啊!”
“可憐?”唐糖恨恨的說道:“因爲可憐就能將以前做過的事一筆抹去嗎?因爲可憐就可以將他滿手的鮮血視之無物嗎?那你叫曾經命喪他手的冤魂向誰喊冤?你叫活著的親屬情何以堪?我跟你講,我現在就要去宰了他這個禍害,還管他什麼勝之不武、落井下石之類的!”
“妹!”a Chord正色說道:“我不許你傷害蘭陵王,他對我們很重要,你聽到沒有!”
“我不聽又怎麼樣!”唐糖的倔勁上來了,她怒火中燒地說道:“我管你什麼金時空的王亞瑟,我又不認識!還什麼鐵時空如果有難,王亞瑟恢復武力的話可以幫忙什麼的,你們這些空話和紙上談兵又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我和蘭陵王有仇,現在不去報仇那就是傻子!”
“如果你傷害蘭陵王的話,我就……”a Chord急切間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威脅的話來表達。
“你就如何!”唐糖一步一步副近a Chord,眼神中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你就再不是我妹妹!”a Chord被逼得有些口不擇言,話一出口他就開始後悔,這話太重,也太傷感情了。
果然,唐糖一聽這話後,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隨即就被她一聲冷笑代替,她的語氣冰冷地如那雪山上亙古不化的雪,“那是你說的!你當我稀罕做你妹妹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練團室,留下一臉糾結的a Chord,怔怔的杵在原地發愣。
——這丫頭,這次應該是真氣了。a Chord苦笑著搖頭,正要準備如往常一樣去追她,卻不知修何時來到了他的身旁將他攔住。
“盟主剛打電話說今天要過來,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我想他大概是爲了蘭陵王的事情來的,所以,你還是留下比較好。糖糖也不過是說說氣話而已,她不會這麼沒有分寸的,你要相信她。”修說道。
“我也知道她不會去向一個麻瓜動手的啦,可是她這樣跑出去,我有點擔心。”a Chord一臉無奈的說道,“總以爲她是個很大度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往積極樂觀的方向想,性子又溫和,卻沒想到她對蘭陵王的成見是這麼深,居然這麼固執。”
“正常啊,誰叫蘭陵王砍傷的是你呢,如果換做別人,糖糖就不會這樣啦。今天她氣的根本就不是你說蘭陵王可憐的事,而是你爲了蘭陵王對盟主的命令陽奉陰違的事,她是在擔心你啊!”修淡笑,言語間,似乎很羨慕。
“這我知道,可誰叫我是鐵克禁衛軍呢,亞瑟的戰力能不能恢復希望全在蘭陵王身上,而如果鐵時空與魔開戰的話,金時空如果能夠及時支援對我們的戰局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不保他不行啊!”
a Chord瀟灑地甩了甩了發,又說道:“修啊,其實我們也很可憐不是嗎?我們的寂寞又有誰懂?東城衛談琴不談情,這個情字,不僅僅是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