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至深時,頑石也點頭。
當夏天和修找到a Chord,告訴他寒的手指動了後,a Chord也不得不欽佩地說道:“夏天,你真的太屌了。”
夏天看了看修,然後真誠的跟a Chord說道:“我需要東城衛的幫助,a Chord。”
“要我們怎麼幫?”a Chord問。
“既然寒對音樂有反應,那我想,能不能借你們東城衛的力量來試試。”
“可是……”a Chord顯得很爲難,“東城衛的音樂是提升戰力指數的啊,救人好像……不行啊。”
“a Chord,拜託你了,你都不試試看就說不行。”夏天的臉溢滿哀傷。
“但是……”a Chord皺著眉,還是很爲難。
“a Chord,如果你不幫忙的話,寒會死的,a Chord,你忍心嗎?”夏天急切的打斷a Chord的話,他甚至連聽下去的耐心都沒有。
修按了按夏天的肩膀,說道:“夏天,a Chord又沒說不幫,你耐點心聽他說下去。”
“對啊,你這樣子我沒法講話哎。”a Chord鬱悶的皺了皺鼻子。
“對不起a Chord,是我太急了。”夏天道歉。
a Chord不在意的笑笑說道:“沒關係的啦,我知道你擔心寒,不過我要說的是,光憑我們東城衛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沒有屌到能感動……石頭啊——
“那……那要怎麼辦吶?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寒的生命一點點消逝,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夏天的雙眼毫無神彩,臉色很憔悴,寒的遭遇對他的打擊大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暗戀而已,沒有海誓山盟的愛情也能這樣刻骨銘心嗎?而且,化身爲石心殺手的寒曾經那麼決絕的要置他於死地,雖然都知道這不是出自寒的本心,但誰能保證,自己能像夏天那樣做到毫無芥蒂。
近乎愚蠢的善良,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夏天了吧。
一直被扔在一邊淪爲道具的死人團長感嘆:“哎,我這個兒子哎,像我啊,想當年……”
會說話的道具他還是道具,這場戲他不是主打,說再多演再好也沒人理他。
直到撓頭苦想,想得一臉苦逼樣的a Chord猛擡頭打了個響指,場面纔再次有了點生氣,他說“我想到了,有一樣東西超屌的,如果有它的話,寒可就有救啦。”
夏天的眼裡燃起一點火光,那是絕地逢生的希望,“是什麼?”
a Chord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就是最大的魔化家族——葉赫那啦家族鎮魔三部曲中的搜魂曲。”
修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波動,他看著a Chord說道,“你說的是傳說中,音符由秘咒組成,能夠穿透幽冥界,在忘川彼岸指引亡者回到陽世的搜魂曲?”
a Chord點點頭,樣子很得意。
“你知道搜魂曲在哪嗎?”修問的問題通常都很關鍵。
“重點是,我不知道啊。”a Chord的表情很欠抽,一直跟死人團長做著道具的唐糖終於忍不住上來敲了敲他的頭,“不知道你講了幹嘛?”
a Chord揉著頭,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道:“這不是照劇本演的嘛。”
不安份的道具大叔又搶鏡頭了,他說,“那個……我有個疑問,你們講的那個什麼什麼曲真有這麼利害嗎?”
a Chord撇嘴說道,“嗯!我跟你講啊,你說它有那麼利害它就有那麼利害!”
夏天在短短幾分鐘內,心情被a Chord搞得像坐山車,一會兒興奮,一會兒低落的,幸好他年輕力壯,不然搞不好會整出個心臟病來。
“我看啊,就先用東城衛的音樂試試吧,那個……死馬當做活馬吃嘛。”a Chord看著夏天陰晴不定的臉,說話聲音越來越心虛。
把夏天心情搞得似乎更差的那個人,不會是自己吧?
“哥……”唐糖十分的鬱悶的瞥了眼a Chord,糾正道,“死馬當做活馬醫啦!”
“呃……對……其實我就是那個意思啦,不過,我餓了嘛!妹,晚上吃什麼?”
a Chord晚上吃了什麼已經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了,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吃完飯後的a Chord哼著歌回公司的時候,公司的門前接待交給了他一份署名給東城衛的包裹。
裡面,就是傳說中的搜魂曲。a Chord第一時間通知了修和夏天,又覺得事情來得太蹊蹺,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又告訴了唐糖。
唐糖跟他說,“哥,會不會有詐?搜魂曲不會是假的吧?”
a Chord隔著電話向她保證道,“不會,我一看到這曲子就能感應到有很強的魔性,這應該不假。”
唐糖說:“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這東西交給修和夏天?”
“我跟他們約了明天,如果修看過也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晚上就會演奏的,妹,你要一起來見證這神奇的一刻嗎?”
唐糖說道,“明天我有課,下了課我來找你。”
a Chord說:“好。”
電話掛斷,唐糖透過唐爸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往下看,腳下萬家燈火,靜謐的夜幕下城市不知道發生著多少的故事,人心也像這黑夜,你總以爲有燈就能看清,卻不知燈再亮也照不清刻意隱藏的角落。
她拿著手機輕輕敲著下巴,若有所思。
唐爸端著咖啡進來,看到唐糖一副沉思的模樣,不禁笑道,“寶貝,這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唐糖笑笑,接過唐爸手中的咖啡還沒喝就放下,她扔了一句:“爸,我有事先走了。”
“哎,你這上來還不到十分鐘就要走?”唐爸看著像風似的一旋而過,轉眼消失無影的唐糖,無奈又好笑的自言自語道,“年輕就是好,精力充沛吶!”
死人團長在老屁股酒吧門口看到了一直在徘徊的唐糖。
“這麼晚還不會回去的話,家裡的爸爸媽媽會擔心的哦。”他走了過去,還很兇狠地朝旁邊不遠處那羣一看就是想作奸犯科的不良少年瞪了過去,“這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少逗留的好。”
“我在等你,死人團長。”她輕輕巧巧的說道。
小姑娘好像與平時有些不同,她的眼神出其的清亮,在黑夜中,好似天上的繁星在閃爍。
“等我?有事嗎?”
“時間不早了,我也就開門見山說了,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看在我年紀還小的份上,就多多包涵吧。”唐糖先禮後兵,把場面工夫做了個十足。
死人團長看著這個與他女兒一般大的小女孩,很詫異她說話時的篤定與老成,“看你說的,我像會跟小輩計較的人嗎?”
唐糖點點頭說道:“你知道我有異能,我的異能術跟我哥一樣是感應術,不同的是,我可以掃描人的腦電波,洞悉人心深處的秘密,當然這個不是百分百會靈驗,但我有這個自信,你死人團長的秘密一定瞞不過我,現在我不想這麼做,因爲哥哥不許,所以……我想通過這種直接的方式來解答心中的疑惑。”
“你……”死人團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似乎有些在害怕,又有些心虛,“我只是一個麻瓜,我能有什麼秘密呢?你想多了吧——”
唐糖直切要點,“那個東東是你寄給我哥的吧?”
“當然不是!”死人團長眼神閃躲,繞來繞去就是不看唐糖的眼,“這個搜魂曲、洗魂曲明明就在葉赫那啦家族大少爺的手裡,怎麼可能是我寄給a Chord的呢?我現在是麻瓜嘛,連異能都沒有了,怎麼會是葉赫那啦家的大少爺呢?”
他還在爲自己狡辯,可是……當他看到唐糖露出一副“我了,謝謝合作”的表情後,這才驚覺自己已經不打自招了。
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的,一緊張就犯糊塗,一糊塗就亂講話!
“原來你還是大少爺啊?失敬失敬了——”唐糖揶揄道。
“你不會講出去的對吧?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死人團長偷偷看著唐糖的反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上瞧出什麼端倪來,可是這個小姑娘心機還真沉,雲淡風清的笑裡,根本什麼門道也瞧不出來。
“我不會說出去,不過,也許我會阻止東城衛的參與。”
唐糖朝他揮了揮手,清清冷冷的扔下了這一句話,身影便漸漸淡去,死人團長又驚又急,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在心裡鬱悶的碎碎念著:“會瞬移了不起啊?異能行者了不起啊?想當年我沒有自廢異能的時候……”
她剛說她也許會阻止,那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
所以,當他第二天晚上在老屁股看到神色不善的唐糖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一把給推到了包廂裡去,順便還反鎖了門。……這個……這麼惹人遐想的動作,大概只有他這個奇葩能做出來了。
“死人團長,我哥會殺了你的。”唐糖的臉上浮起了興災樂禍的笑,耳力不錯的她已經聽到門外有人在爭吵,是夏天還有a Chord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阻止到東城衛,但是,我知道你至少可以影響到a Chord,這首曲子少了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演奏,所以唐糖,算我求你,你什麼也別說,什麼都別做,行不行?”
“不行。”唐糖很乾脆的拒絕,“寒是夏天的,夏天是你的,可是哥哥卻是我的,憑什麼要我的哥哥冒著被搜魂曲吞噬的風險來成全你們的圓滿?”她的眼神很冷淡,彷彿只是電影院裡的一名看客,看著別人的悲歡離合,她卻毫不爲所動。
“我可以向你保證,以東城衛的實力,絕對可以駕馭得了搜魂曲,他們都不會因此有所損傷的,你真的不能有一點點同情心嗎?”
死人團長葉思仁幾乎將嗓門提到了高八度,“外面,寒的生命隨時都會消逝,她多可憐,她不像你,你有人寵著有人慣著,你爸是有錢人,你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會缺,可是她呢?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張羅,不然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這些都不算,她在八歲時還被人殘忍地進行了活體移植手術,連心臟都不屬於她自己,唯一隻剩下的這條命,現在卻也要因爲你的冷漠而被奪走嗎?”
面對爆跳如雷的葉思仁,唐糖卻突然瞇眼笑了,“世道變了嗎?魔化人居然指責起別人沒有同情心來了,不過不得不說,死人團長,你確實是個好人。”
葉思仁徹底石化,他訥訥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昨天到今天晚上來老屁股之前,我確實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阻止我哥,不過當我看到修哥哥因爲有傷而不得不讓夏天代替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把搜魂曲拿出來的目的應該只是要救寒,而不是我擔心的那些,因爲虎毒不食子,如果你的動機不單純的話,你是絕對不會同意夏天做爲主吉它手的,既然如此,我還有阻止的立場的嗎?”
唐糖說著,又搖頭嘆了嘆氣。“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打心眼裡不希望我哥哥做這麼有風險的事情的,不過這些事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做哥哥的要重情重義,那麼我這個當妹妹的也只有支持。”
“不早說,你這個孩子真是不可愛——”
就在葉思仁進行情緒過渡調整的時候,老屁股包廂的門“砰”一聲,光榮犧牲了。
a Chord首當其衝,應聲衝了進來,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唐糖往自己身後一拉,對著死人團人疾言厲色道:“如果你敢對她怎樣的話,就算你是麻瓜,我a Chord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第二個衝進來的是夏天,他與a Chord做了同樣的動作,不過被擋的對像換成了死人團長,他好言勸道:“a Chord,我爸不會對唐糖做什麼的,你不要衝動嘛,都叫你要冷靜了,攔了你半天,結果你還是做出踹門這種事情了。”
修險些成爲探花,不過臨到門口被夏流阿公搶了先,夏流阿公一臉怒氣,提高著嗓門罵罵咧咧的,“這個死人,整天不幹好事,你如果要下流,我夏流就讓你眼淚鼻涕血一起往下流!”
“我看你們都先不要搶著說話,讓唐糖來說吧,死人團長把你拉進包廂到底爲了什麼?”
修大師到底是修大師,自亂陣腳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再者說了,一個異能行者能被一個麻瓜怎樣的話,她也可以自刎以謝天下了。
“哦,死人團長是想讓我跟我爸的員工們說,沒事就到他酒吧來晃晃,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唐糖扯著a Chord的袖子,膩呼呼的說,“哥,我每次看到你不淡定的樣子,就覺得很快樂哎,不過這次成本有點大了,這門你自己賠吧。”
a Chord對唐糖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死人團長再怎麼樣愛財,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拉擾業務的,這其中肯定別有內情。不過他看到妹妹一副氣定神閒好整以暇的樣子,估計事情也不是他最害怕的那樣,這便也不再動氣,只是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雖然你有異能,可是你又傻又天真的,別哪一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你才又傻又天真咧,我不知道多聰明呢。”唐糖推著a Chord的肩往外走去,邊走邊道:“你們快點把正事幹完,我訂了滿漢全席,就等著寒醒了去慶功呢。”
“對對對,幹正事去哈。”死人團長在一旁幫腔,他的神色已經由莫名其妙轉爲尷尬又漸漸地放鬆。
這個表情過渡得那叫一個自然,惹得一旁的導演也不禁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直誇“不愧是資深演技派演員,這場戲表現得不錯,助理,回頭跟老闆說加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