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下午李姝那一番論調,一幸心情不錯:“嗯,很想很想,想得我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寧。”她難得配合他演戲,誰叫他每次說話都帶著不正經,還好三年來早已彼此熟悉,不然,繞是再精明的女子恐怕也會深陷其中。
“這樣啊,那咱們趕緊和奶奶商量一下,趁早把咱倆的事兒給辦了,哎,你也該珍惜我一點,你要是再這樣總對我不冷不熱的,說不定哪一天,我就真走了,你也知道,我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歡迎,要是那天我真走了,我看你怎么辦?”
被他這樣一說,一幸倒是嘻嘻地笑了起來:“我要是這么快就收了你,可惜了你那總是引以為豪的皮囊,我呢,天生心腸軟,不忍心,就再放你逍遙一段日子,等哪天我忽然覺得時間到了,到時候你不愿意我也會收了你,如何?”
車子最后停在服裝店門口,一幸有些疑惑,側過身子問:“來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晚上我一哥們訂婚。”
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我不去。”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最后將她從車里拉了出來。店主是個女的,似乎和林子衍十分熟悉,見了他帶人來,倒是很熱情。
林子衍和店主說了幾句,那店主撇過頭看了看一幸,又朝他點了點頭,便上前來拉了一幸要進內室。
一幸原本便不想去,只顧著搖頭,朝著林子衍說話:“我不去,你女朋友那么多,隨便一個和你一起都是郎才女貌的,你去找她們一起,反正我不去。”
他聽她這樣說,嘴角一彎,有些無賴:“反正你今天一定得和我去。”
一幸有些挫敗,還想說些什么,他一臉笑意,任她怎么說還是那一句話,最后還是進了試衣間,氣鼓鼓坐在沙發上,看店主在對面替她選衣服,心想著,他偏要自己去,自己便偏叫他等,要是磨蹭久了,他一厭煩了,說不定就和別人一起去了。
最后,一幸到底試了多少衣服,究竟在試衣間磨蹭了多久,連自己都有些模糊,翻開手機一開,才知道早已過了兩個小時。
她走出去的時候,他正站在窗玻璃前,點了一支煙,見她出來,倒還是先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問:“還要換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照這樣下去,估計她再磨蹭個幾小時,也逃不了,只好支吾了幾聲,拿了手袋,說了聲:“不了。”
她還是不明白,他身邊那么多女人,隨便一個電話就是一大群。所以在車上的時候,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干嘛非要拉著我去,你女朋友那么多,我最不適合那樣的場所。”
林子衍一聽,嘴角扯起一抹笑,嬉皮笑臉:“你和她們不一樣啊。”
一幸有些疑惑:“哪里不一樣,你身邊那些明星啊,模特啊,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你該帶她們出去。”
他聽后,笑了幾聲:“說的到對,你呢,臉沒她們好看,身材沒她們好。”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越漸濃重,“可是我只有把你帶出去,才能更好的襯托出我的英俊。”
一幸氣結,看著他洋洋自得的笑意,扭了頭不理他。他心情不錯,轉過頭來繼續調侃:“哎,你別啊,我開玩笑的,一幸,你別啊。”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么多女人,你就不怕得艾滋。”
“怎么,不高興我女人多,吃醋了?”
“哼,我可沒有閑功夫吃你的醋,天下好男人多著呢,瞧瞧人家xx,xx。”一幸索性就如他說的那樣胡言亂語,隨便搬了幾個小說中的男人名字出來。
他聽了,哂笑道:“說你胡說,你還真胡說呢,誰告訴你那么多女人,我個個都去和人家做。不過你要是懷疑我不健康,那好辦。”他一把拉過她,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咱倆做做不就成了。”
一幸聽了,只覺得渾身上下一把火燒的厲害,最后全集中在臉部,咬牙切齒地喊了一句:“林子衍,你這個流氓,你放我下車,我不去,我不去了。”
見她伸手摁車門,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臂:“知不知道危險。”爾后又道歉似的:“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最近喝多了,老胡說八道呢,你別聽我的。”
一幸偏過頭,不搭理他,剩下的車程,他多半的時間在道歉,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停地觀察著她的臉色。最后都無奈了:“一幸,你別啊,我們待會可是去人家訂婚禮,你生氣了,多不好啊,再說叫我哥們看了,那多尷尬。要不,你把氣留著,等人家訂婚禮結束了你再接著生氣,行不?”
一幸氣惱地瞪他,兩個人下了車,她也沒說話,仍舊想著他剛才的話,其實并不是生氣,只是聽他那樣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尷尬的成分遠大于生氣。于是只好假裝唬他:“你下次再不許這樣了。”見她終于說話,他才松了口氣,又轉過頭看她的表情:“一幸,你得開心點,人家多喜慶的場合呢。”
“知道了。”一幸被他擾得無奈,只好笑了笑。
訂婚的朋友是林子衍大學時候的死黨,一起花天酒地了那么多年,想當初,那朋友還是他們寢室第一個說自己不結婚的人,可畢業不過四五年的光景,竟然跑去訂婚了。
訂婚禮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平常人家,恐怕一輩子至多進來吃幾頓飯而已,而主人家倒是一下子包了整個大廳。
林子衍和一幸到的時候,早已有人在飯店外等候,見了林子衍來,急急地跑來招呼,說是早已等著。
一幸也沒去過什么大場面,平常也不喜出門,于是不說話,只靜靜地跟了林子衍的腳步。林子衍回頭,見一幸落在自己后面,回走了幾步,拉起一幸的手,一幸不提防,也沒有想到,有些驚訝,最后還是乖乖的任他牽了手進去。
大廳布置地十分喜慶,百合,玫瑰,大片大片的裝飾物,他們進去的時候,那么多人的目光都是隨著林子衍的。
新郎端了酒杯,從前方走來,一見林子衍,捶了一拳:“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來那么晚。”
聽他這樣一說,一幸倒是覺得窘迫,因為之前不想來,所以不停的在店里磨蹭。
新郎說完話,視線轉到一幸身上,又看看林子衍:“喲,這是咱未來大嫂吧。”
一幸聽他這樣一講,趕緊搖頭解釋說不是不是。
新郎看著不停解釋的一幸,一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又看向林子衍,林子衍只是笑笑,說:“哎,人家害羞呢。”
他一講,一幸便惱了,早知道他會胡說八道,可礙著那么多人,也不好發作,只暗暗掐他握著自己的那只手。
他沒放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捶了捶新郎的肩:“你去照顧別人。”
一幸好不容易掙開了他的手,表情忿忿的,他見她掙開,臉上的笑意倒是越來越多:“哎,別氣了,我也沒說什么呀。”
不過走了幾步,周遭便圍上來幾個打扮精致的女人,看樣子,似乎也是和林子衍熟絡的人。他哥們多,又是大戶人家出生,自小背景好,什么樣的地方沒去過,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交際手腕也是一流,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更重要的是相貌也英俊,即使冠上了花花公子的名聲,也從不乏女人。
一幸悄悄嘆了口氣,忽視對面女人眼里或曖昧或不甘的眼神,低聲和他說了句:“我去那邊。”抬手指了指右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