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之劍氣一出,整個天空似乎被凝固。
甚至連飛揚的草沫,這會兒也浮在空中,成為靜止,四周圍觀之人,也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臉上的表情或驚或駭,一瞬間被拍成了照片。
楚河動了,長槍幻為破滅間,整個人騰起了無邊霸氣,遇強更強,那霸王之心在這一刻被觸動了,全部的不死功法,融入槍體,與開發百分之九十的強大血脈力量融為一體。
劍意輕靈,但楚河卻是以強制柔,空之劍氣,消失在空氣中,無處不在。
楚河的長槍,卻是刺破了冰封之境,讓世界瞬間復蘇,鮮活起來。
洪伯驚叫:“打出火來了,老趙,要不要阻止?”
趙爺爺這會也是心驚,但沉呤片刻,說道:“不用,難得如此機會,讓小河傾力而發,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照目前的形勢,梅家丫頭還不是楚河的對手,要是生死相拼,她早就死在了楚河的槍下。”
是的,這只是切蹉之戰,不是你死我活,楚河的槍法雖然霸道,但處處留情,所以威力看著強大,但沒有殺意配合,實質上已經被削弱了很多,上一槍的使出,可是霸王神槍最強之招,要是存在殺意的話,梅彩衣就不是吐血,而是喪命了。
不得不說,趙爺爺眼力不差,一眼就看出了本質。
長槍在遇到空之劍氣,就像是被斬斷了一般,一截一截的消失。
待長槍整個的不見,楚河瞬間后退,而他所處之處,被劍氣削出了一個深坑,若是有人靠近,一定能從這些飛揚的泥土中,感受到恐懼的劍意之氣。
卻是沒有想到,梅彩衣得理不饒人,劍一轉,銀光閃動。
“六靈劍意之虛之劍氣。”
這就是六靈劍意最強的一劍,當日與沈輕雪一戰,她都沒有使出,不然哪怕擁有神之魔舞的融合力量,也會難以接下這一劍。
楚河見這一劍,來勢更是迅猛,飄忽不定,說是虛,其實就是無,剛才的劍氣哪怕融入空氣中,仍是可以感覺得到,但此刻的虛之劍氣,淡然無聲。
很多人看著,或者奇怪這一劍,一點動靜也沒有,但作為修武者,卻是十分的凝重,趙爺爺,龍馨月,沈輕雪皆是如此,一個個全身繃緊,盯著楚河的反應。
楚河雖然也看不到,但卻是能感覺到,這一劍的威力,當下不敢怠慢。
“光劍!”意念一動,光劍在手,強大的力量瞬間再暴,已經融合了潛龍之心的光劍,已經成為真正的圣器,楚河身形后退一步,雙手持劍,朝著虛空而劈落。
一道肉眼可以看到的光芒,從光劍中綻放出來,如天雷降落,摧毀萬物的力量,重重的撞開了虛之劍氣組成的殺機,強大的力量,落在了梅彩衣的身邊,天地震動,幾聲“轟轟轟”的巨響,以楚河為中心的草坪,已經全部掀起,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土坑,就像是地陷了一般,一片狼籍。
梅彩衣的身形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地,然后徹底的昏死過去。
沒有人高聲疾呼,也沒有人飛奔過去救助,所有人都處于一種極度的驚撼中,楚河這一劍,就像是神話傳說,劍起萬滅,似乎可以摧毀世上的一切。
楚河手中的劍消失了,但大家的目光,依舊盯在他的身上,似乎連昏死的梅彩衣,也忘記了,這一劍,必然如烙印一般的,刻在這里每個人的腦海里,永生不忘。
楚河呼了一口氣,邁步向著梅彩衣走去,也只到這個時候,眾女才回過神來。
“梅姐怎么了,快過去看看。”范舞兒正要沖上去,卻是被范紅姑攔住了。
“舞兒不要過去,姑姑擔心劍氣凝聚,還沒有消散,會傷到你的,還是姑姑過去看看吧!”
范紅姑,龍馨月,沈輕雪,三人最強,向著梅彩衣而去。
楚河卻是彎下身來,橫抱著梅彩衣站了起來,看著三人說道:“不用擔心,梅姐沒事,只是用力過度,虛弱昏迷罷了,休息一下會醒過來的。”
三女感受到,在這戰圈之中,仍是強意的劍鋒,還好三人不是弱者,可以抵擋,要是讓范舞兒過來,怕真的會受傷。
楚河抱著梅彩衣走了,但四周圍觀的人,卻沒有散去,一個個佇立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實在是被這一戰嚇到了。
平日里,他們中有不少人覺得自己相當的強大,但與楚河、梅彩衣他們一比,瑩光與皓月之別,差得實在太遠了,不過作為楚家人,與有榮焉,楚河做為家主越是強大,楚家未來,必是輝煌無比。
“楚鷹。”
“趙老。”
“馬上找人處理場地,一切恢復原樣,今日一戰之細節,不得外傳。”
“是。”
隨著趙爺爺離開,眾人才陸續的離開,但一個垂頭喪氣,似乎被打擊到了,倒是回過神來的眾女,一個個神情激憤,似乎有一種無法壓抑的沖動,想要抱住楚河,給他一個最甜蜜的香吻,發泄自己的激動心情。
“媽,楚河真的好強,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修武之人,會這么強大,以前還以為是小說里寫的是胡編亂造呢?”
郭夫人點頭,說道:“楚河越強,楚家的聲勢越盛,你看吧,這一戰的消息,很快會傳入那些世家老人的耳中,相信過些日子的楚家大宴,一定會很熱鬧。”
龍三夫人瞇了瞇眼睛,說道:“梅家丫頭卻是有些過了,好像真的想與楚河拼命。”
郭夫人看了龍三夫人一眼,說道:“這事讓楚河自己處理吧,作為家主,他有義務承擔楚家面臨的壓力,這或者只是一個開始。”
龍三夫人似乎聽明白了,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沒有鬧出人命,只是真的有些嚇人。”
郭夫人卻是越發的輕松,自己小男人越強,她就越有底氣,以前靠著書家與郭家,現在靠著楚家,靠著自己的小男人,楚河還年輕,未來也許會變得更強,到時候,楚家騰飛,京都之中,誰人敢與楚家爭鋒?
把梅彩衣抱回了房間床上,楚河交待范紅姑小心照料,自己卻是進了后宅的練功房,閉門調息,這一戰,的確有些兇險,楚河有兩點沒有想到,一是梅彩衣竟然這么強大,會逼自己使出了光劍的力量,二則是梅彩衣最后的兩劍,抱著毀滅的信念,竟然沒有留手,這似乎與她平日的態度有很大的不同。
等梅彩衣醒來,楚河會問一個清楚,背后必有隱情,他相信梅彩衣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傷害他。
楚河閉關,眾女知道事情輕重,都沒有去打擾,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既有擔心,更有興奮,只是楚河不在,無法渲泄,熬到了很晚,才勉強睡去。
第二天清晨,一夜忙碌的楚鷹,終于完成了任務,把昨天大戰的草坪,恢復了原樣,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一戰的人,都不會知道,在這片草坪上,曾經留下了道道痕跡。
每個楚家人,六甲兵丁,對楚家,對楚河,更有了認同感。
趙爺爺吸著煙斗,帶著洪伯,李叔來到了楚家的練功房重點,看著門口守衛的楚家子弟,問道:“家主還沒有出關?”
“回趙爺,家主昨天進去,一夜未出。”
趙爺爺就在門口右側的小亭里坐下,洪伯緊跟其后也坐下了,倒是李叔,站在了趙爺爺的旁邊。
“趙爺,要不要查查梅家?”李叔問道。
趙爺爺搖頭,說道:“梅家沒有這樣的膽子,這事讓家主自己處理吧,你們小心點就是了。”
正在這時,“咔嚓”一聲,練功房的大門打開了,楚河一身輕松的,從里面走了出來,經過一夜的調息,他身體里爆起的真氣熱潮,被全部壓滅,恢復了平靜,而幾種修成的真氣之間,似乎比以前更融合了,這一戰也算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必竟像梅彩衣這樣的高手,已經是可遇不可求了。
趙爺爺一下子來到了楚河的面前,仔細的打量審視了片刻,關心的問道:“楚河,你沒事吧?”
楚河給了一個笑臉,說道:“趙爺爺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有些耗力,調息了一晚,現在已經沒事了。”
趙爺爺點頭說道:“沒事就好,昨天你與梅家丫頭一戰,看得讓人膽顫心驚,你可是楚家之主,可不能有事的。”
大早的過來,趙爺爺就是擔心楚河,看到他沒事,就很快的離開了。
楚河回到了后院,眾女早就等在了中堂之中,除了照顧梅彩衣的范紅姑,所有人都到齊了,她們也是一樣的擔心楚河,只是練功房重地,她們不能進入,除非她們與楚河成親,成為真正的楚家女主人。
看到楚河,一個個蜂涌而至,幾雙玉手,上下摸索,就是擔心楚河有事。
“放心吧,我沒事,梅姐怎么樣了?”
“我剛才去看過,梅姐臉色恢復了不少,聽姑姑說,昨夜梅姐醒過,但喝了水之后,又睡去了,現在還沒有醒來。”
楚河點了點頭,說道:“看你們一個個精神不佳,想來是為我擔心了一夜吧,現在看到我沒事,是不是應該放心了,咱們去吃早餐吧,吃過早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一下,有什么話,晚些再說。”
眾女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聽楚河這么說,都咽了回去。
吃過早餐,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昨夜沒有睡好,現在好好的補個覺。
楚河卻是帶著龍馨月,沈輕雪,楊紅嬈三人,來到了梅彩衣的住處,有些話,他也問一個清楚,昨天那一戰,梅彩衣太過倔強了,若不是他有足夠的實力,恐怕真的會受傷。
別的人或者看不明白,但龍馨月幾個修武的人,又怎么會看不到,所以楚河才留下她們,讓她們一起來聽聽梅彩衣的解釋。
“楚河,你們來了,梅姐剛剛醒來。”是的,床上的梅彩衣已經醒了,只是神情有些憔悴,看到楚河,本來有些蒼白的臉上,開始了紅潤的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