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沒有來過藏山宮,以前也只是聽說,現(xiàn)在卻是親眼見到了。
不過與一般的游人不一樣,楚河在兩個法徒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藏山宮的大門,沿著層層的臺階,步入正殿,這是游人到達不了的地方。
住在這里的,是藏山宮擁有傳承的法師或者尊者,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
一路修行,整整兩個月,楚河之所以愿意接受邀請,也是想見識一下,藏山宮的傳承強大,或者會讓他有所感悟,藏山宮的人出現(xiàn),楚河其實并不意外,當日廢了那十幾個富二代,他就知道,一定會有麻煩,只是沒有想到,找他麻煩的,會是藏山宮。
當然,想想作為北方的精神領(lǐng)袖,這些人找藏山宮出面,倒也不會讓他覺得奇怪。
登上了層層的宮臺,一直來到半山腰上。
兩個領(lǐng)路的法徒,推開了一扇沉重的大門,這里安靜如夜,并沒有任何的聲音與人影,但楚河踏入其中,卻是能感受到,一種強大氣息,在空氣中傳來,把他緊緊的籠罩住了。
這里有高手。
“咔”的一聲,殿中的木門從里面打開了,一個一身禪衣的老人,手持轉(zhuǎn)輪,出現(xiàn)在楚河的面前,光頭,削瘦,淡然,威勢。
而在老人的身邊,侍候著一個法徒弟子。
這會兒法徒弟子看到楚河,就已經(jīng)厲聲的問道:“你就是在青山河口傷人至命的兇徒?”
楚河眼睛微瞇,雖然早就知道,藏山宮請他來,并不是真的讓他來做客,但一個小小的法徒弟子就敢如此無視的說話,氣焰真的太過囂張了。
“不錯,當日女伴受到了調(diào)戲,教訓了幾個渣渣,怎么,藏山宮想要替他們出面?”楚河很不客氣的承認了,語氣也并不太好,對方無禮在先,他當然也不會好顏相待。
“大膽。”這年青的法徒厲喝,叫道:“把他拿下?”
“慢著!”老人邁前一步,喝止了,說道:“年青人,這事你做得太過了,雖然那些人有錯,但罪不至死,作為草原族人,他們都是長生天庇護下的子民,你需要給長生天一個交待!”
楚河不屑的說道:“長生天?對不起,我不認識,也不會給任何交待,依那些人的脾性,我想他們平日里也是壞事做絕,給一點懲罰,沒有把他們?nèi)繗⒘耍菜闶鞘窒铝羟榱恕!?
年青法徒臉色微變,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天榮法師無禮!”
楚河說道:“那又如何,我并不是長生天的子民,也不相信朝圣之神,所謂的法師,還真是嚇不到我,如果你們因為當日之事找我麻煩,我很樂意接下來。”
老人臉色也是不好,說道:“年青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作為修行者,應該心懷仁慈之心,只有這樣才可以讓武修之德,傳遍天下,兇殘嗜殺,長生天神也不會原諒你的。”
楚河說道:“我不在乎!”雖然長生天是草原族人的信仰,楚河也無意冒犯,但現(xiàn)在藏山宮借用這樣的名頭向他施壓,那真是找錯對象了。
年青法徒忍不住了,喝道:“把他拿下,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楚河冷哼一聲,身形一下子動了,向著那年輕的法徒襲了過去,耳邊傳來一聲驚喝:“桑格小心。”然后一道殘影如風般的吹來,擋在了楚河的面前。
一記重力的拳頭,如雷擊而至,這一瞬間,天榮法師震驚不已,不得不擋在了弟子的面前,就憑這種強大的氣息,桑格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什么時候,修行世人中,有這么強大的高手了。
桑格雖然性格有些輕浮,但資質(zhì)上佳,天榮法師還準備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呢,怎么忍心讓他受傷害,雙臂一展,紅光的護體光芒,瞬間綻放,就像是孔雀開屏般的,與楚河的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碰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楚河退了回去,天榮法師也退了回來,只是那震動產(chǎn)生的余波,把跟在天榮法師身則的桑格打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在了石板上,痛苦的發(fā)出呻吟,一下子都爬不起來了。
“你是何人?”只到這個時候,天榮法師才記得問楚河的名字,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修武者,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年青人的強大,超乎他的預料之外,臉色也變得慎重了很多。
楚河哈哈大笑,說道:“你們藏山宮不是請我來做客么,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想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什么藏山宮,不過是一群老而不死的無知之徒罷了。”
“你,你竟然敢辱我藏山宮,師傅,快鳴動大鐘,這個人,今天必須死在這里,不然我藏山宮的名聲就毀了。”
老人一沉呤,立刻喝道:“鳴響大鐘,六宮將,將此人拿下。”
六道身影,從六方閃身而出,朝著楚河合圍而至,這是六個身穿法衣的高手,看來應該是藏山宮的守護者,六人皆是臉無表情,只是眼里,燃燒著狂戰(zhàn)的氣息,凌厲的掌勁,呼嘯而來的腿力,皆把楚河當成了目標。
“來得好。”楚河一轉(zhuǎn)身,身形隨著這一聲輕喝,消失了,是的,竟然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他當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動作太快,快得眼睛都看不清楚。
等楚河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兩個宮將的面前,雙拳出擊,又快又狠,重拳擊中兩人的臉上,下一刻,兩聲厲聲的慘叫,兩人飛了出去,其中一個撞在了墻面上,軟軟的滑了下來,骨頭都碎了,這會兒哼哼,似乎連氣也沒有了。
“你們藏山宮多久沒有出山了,這么多年,一直坐井觀天,自鳴得意,原來只有這么兩下子。”楚河的話,充滿著鄙視。
天榮法師哪怕修養(yǎng)再好,此刻也受不住,腿在地下一踏,身形如騰云駕霧般的,朝著楚河撲了過來,嘴里更是喝道:“辱我長生天神,受死吧!”
楚河冷哼了一聲,一記飛腿,瞬間與天榮法師碰上了,兩人一晃而過,又再次逆轉(zhuǎn)身體,戰(zhàn)在了一起,耳中,皆是震耳欲聾的“噼啪”之聲,六宮將的其他四人,這會兒都有些插不上手了,楚河與天榮法師的一戰(zhàn),算得上是強強之戰(zhàn)。
一支箭,瞬間飛了出去,目標正是楚河。
偷襲的人,正是剛才被楚河泄出的真氣震到心神不定的桑格,趁著天榮法師與楚河對戰(zhàn)的關(guān)頭,襲出了卑鄙的一箭。
楚河殺機頓起,喝道:“找死。”
重重的與天榮法師對了一拳,身形順勢爆退,不,應該說是故意的,朝著再次拉開弓的桑格襲來,天榮法師臉色大變,叫道:“攔住他,桑格小心!”
四個宮將見狀,立刻齊齊飛奔而出,企圖攔住楚河,楚河卻是把四人一一的避開了。
桑格只是看到,一條身影,一晃而至,近到了他的面前,一記從下往上的下勾拳,打中了他的下巴,手中的弓箭飛了出去,耳中傳來“咔嚓”一聲,下巴碎了,身體飛起來,落地,不,還沒有落地,就被楚河旋轉(zhuǎn)的旋風腿襲中胸口,整個人發(fā)出“啪啪”作響,估計肋骨都斷了。
這一次,飛出去落地,軟軟的身體抽搐著,嘴角溢出了一團團的內(nèi)腑鮮血,眼見就精氣化盡,有死無生了。
楚河恨這樣的人,背后偷襲,就是該死,如果藏山宮敢與他堂堂正正一戰(zhàn),哪怕是輸了,楚河也不會殺人,但像這年叫桑格的年青人,如此兇殘無恥,這樣的人,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早就聽聞北方藏山宮行事越來越放肆,國家很是不滿,只是因為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他們,所以一直在強忍著,或者也是因為,想要對付藏山宮,要花相當?shù)拇鷥r,有些不太劃算,所以藏山宮才能這么平安。
但楚河并沒有任何的顧忌,當這人朝著自己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就代表著,兩人沒有任何緩合的可能了,天榮法師也到了桑格的面前,半膝而跪,看著一臉蒼白的弟子,想要說話卻只是吐出血沫,似乎生機全無,心里由疼痛變得憤怒。
“你太兇殘了,留著會是一個禍害,本法師今天要代長生天執(zhí)法,掃盡人間的罪惡。”
楚河不屑的撇了撇嘴,說得這么正氣凜然的干嘛,不就是強者為尊么,誰強誰有理,咱們也不玩虛的,要打要殺,繼續(xù)吧!
剛才桑格朝他放箭的時候,你干嘛不阻止,現(xiàn)在被反擊殺死了,你才知道心疼,難道死別人無所謂,死自己人才知道心疼么?
楚河也沒有與他爭辯,這個時候,費口舌之爭,似乎并沒有作用,最終他能不能平安的走出藏山宮,靠的并不是嘴巴,而是他的實力。
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個持棍的藏山宮法徒出現(xiàn)了,把這個大院團團的圍了起來。
四個與天榮法師同樣服飾,同樣神情的老人,齊齊的出現(xiàn)了。
藏山宮中,四大法師之名,可是名震整個藏北高原的。
天榮法師,地榮法師,人榮法師,圣榮法師,這就是藏山宮里,最強大的存在,也是藏山宮目前權(quán)力的執(zhí)掌者。
“天榮師兄,這是怎么回事?”進來的人,看到這場面,地下躺著三具尸體,還是熟悉的藏山宮門徒,而作為天榮師兄平日里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可此刻一臉的憤慨,似乎痛苦中夾著殺機騰騰,這很怪異啊!
“各位師弟,你們來得正好,此人在朝圣之路上,殘殺長生天子民,我本想仁慈之念,給他一個救恕的機會,但你們看,他竟然襲殺我兩大宮將,連桑格也死在他手上,此人已經(jīng)無可救藥,求各位師弟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皆是一驚,地榮法師看著楚河,叫道:“竟然有這種事,閣下何人,竟然敢在我藏山宮殺戮,傷我弟子性命?”
楚河掃了四人一眼,說道:“藏山宮已經(jīng)沒落了,連真話也不敢說,真是太讓人很失望了,長生天之名,其實是被你們自己褻瀆的,好了,話也不必多說,想留下我,得看看你們藏山宮有什么本事。”
這會兒,楚河戰(zhàn)意愈濃,兩個月漫漫長路上的修行,力量波動如潮,這會兒能看到藏山宮四大法師高手,只想全力一戰(zhàn),有什么事,打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