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河已經(jīng)盡力,但這一次偷襲對方的糧草,百人水鬼隊,回來的只有一半,不過燒毀了倭軍幾乎全部的糧草,算是大勝,更不要說,順手殺死,燒死的倭兵過千,這個戰(zhàn)績,已經(jīng)很夸裝了,回來的人,都得到了嘉獎。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用命搏功名,在軍中想要出人頭地,只能不要命。
如果不是楚河,能不能完成任務不說,這一百人水鬼隊,怕是一個也回不來。
“夫君,你沒事吧!”回來的時候,天色蒙亮,但戚蘭芳也是一夜未睡,這會兒一盞燭火旁,托腮等候,聞到聲音,為之一驚,彈起的時候,看到楚河走了進來,臉上是又驚又喜,沖過來,玉手已經(jīng)撫在了楚河的身上,上下仔細的查看著。
楚河拉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我沒事,蘭芳不用擔心,倒是百人水鬼兄弟,折了一半,犧牲慘重。”
“戰(zhàn)爭就是如此,這些年妾身陪著父帥征戰(zhàn)四方,經(jīng)歷百戰(zhàn),也是數(shù)度差點死去,作為軍人,不流血犧牲,又怎么能保衛(wèi)國家與家人,只要值得,妾身也不畏犧牲。”
像戚蘭芳這樣的女人,早就經(jīng)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對戰(zhàn)場上的殘酷早就適應了,查看楚河沒事之后,松了一口氣,問道:“夫君,那你這一次行動,燒毀對方的糧草沒有?”
“當然,不然你男人用得著半夜費如此氣力么,燒了百船,糧草怕是一掃而空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斥候傳信過來,看看這些倭兵,究竟還敢不敢守株待兔?”
“夫君一夜辛苦了,妾身侍候你梳洗,快上床休息吧,剩下的事,等睡醒再說。”
楚河梳洗之后,睡下了,戚蘭芳雖然也是一夜未睡,但還是沒有睡意,去了一趟兵衛(wèi)總堂,與馮副將見了一面,徹底的弄清了這一次行動的細節(jié),才知道,戰(zhàn)果如此之大。
“蘭芳,這一下太好了,這支倭兵的糧草被燒,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在我手,就看他們是攻城,還是退走,楚俠昨夜辛苦,你好心照料,其他的事,交給馮叔就好,若有變故,我自會派人通你們的。”
“那蘭芳告退。”戚蘭芳退出總堂,心情愉悅,對男人的本事,心服口服,按照她的估計,糧草被燒,這支倭軍必然只能撤走,不然強攻西海三鎮(zhèn)不下,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會自我崩潰,到那時候,這些敵兵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只有這倭軍首領(lǐng)有些腦子,就應該盡早退走。
回到了小院,她解下了衣衫,上了床,擠進了心愛男人的懷中,擁摟著也一起睡去。
果然,沒到正午,斥候就傳來消息,海岸扎營的倭兵,全體撤離,據(jù)說是回歸老剿了,西海三鎮(zhèn)的危機解除,楚河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落時分,而坐在床邊盯著他的,卻是一身軍甲的戚蘭芳,看到他醒來,微微一笑,說道:“夫君醒了,西海三鎮(zhèn)危機解除,馮叔已經(jīng)先一步率兵回援總營,妾身看夫君辛苦,特意留下來等候。”
楚河梳洗之后,與戚蘭芳一起回歸,只是這一次,戚蘭芳再也沒有用黑料染變肌膚,軍甲之下,雪肌如玉,讓身邊的一千多騎兵,都驚訝這位先衛(wèi)將軍的變化。
楚河也奇怪,戚蘭芳媚眸帶春,白了楚河一眼,說道:“以前是擔心給父帥惹麻煩,但現(xiàn)在妾身心有歸宿,身有所屬,當然不必再掩飾了,何況在夫君面前,妾身也要保持最好的一面,不然夫君要是厭了人家怎么辦?”
不錯,很有憂患意識,但楚河只能苦笑,因為只要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到,這會兒戚蘭芳這女將軍,與他太過親近了,估計看一眼就知道兩人關(guān)系的變化。
當然,在這些人的眼里,他們都希望楚河能留下來,如果成為戚家軍的姑爺,那再好不過了,有如神般的姑爺存在,日后整個海防團營,就可以大殺四方,不畏倭寇之狠了。
遠遠傳來的馬啼聲,一個斥候出現(xiàn)在眼前,很快的來到了楚河面前,飛躍而下,半跪而禮,叫道:“見過楚俠,見過先衛(wèi)將軍,大將軍有令,戰(zhàn)騎衛(wèi)不用回營,侍機而動,打擊倭寇聯(lián)軍外圍,減輕海防大營壓力。”
戚蘭芳一愣,回頭看向楚河,叫道:“夫君-----”
楚河一揚馬韁,說道:“既然是戚大人的命令,咱們遵照而行就好,海防營現(xiàn)在情況如何,速速說來。”
所有戰(zhàn)騎下馬,四周警戒,石板之上,一張簡單的地形圖出現(xiàn),這斥候在地圖之上,把海防大營的形勢,一一的稟明,而戚蘭芳變成了秘書,把這些布署都一一的落在了地圖之上,以便參考行動方案。
“夫君,看這些布署,對方有備而來,其中還有高人參謀,五萬多兵馬,層層遞進,根本沒有讓人突破的漏洞。”等斥候說完了,戚蘭芳掃視著地圖,半晌才無奈的說出了這句話。
相比她的擔心,楚河要淡定很多,說道:“蘭芳你說得不錯,但我總相信一句話,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陣法,也不可能找不到漏洞,五萬多兵馬,只要對方進攻海防大營,就會有漏洞出現(xiàn),所以你不需要擔心,而且就算是沒有,我們也可以幫他們造出漏洞。”
楚河其實沒有告訴戚蘭芳,就這簡單的地圖上,他看出了不少的可攻擊點,但他需要找一個最恰當?shù)臅r機出手,自己一千多騎兵,與敵人五萬多人馬相比,微不足道,想要起到作用,就必須慎之又慎,而且戚蘭芳剛才說的沒有錯,對方布下這樣的陣形,的確有高人相助,不得不小心為上。
“大虎,派出一隊斥候,密切關(guān)注大營與倭兵的動靜,若有變化,即刻來報。”
“是,楚俠。”雖然有戚蘭芳這個先衛(wèi)將軍在,但這些騎兵,都愿意聽從楚河的命令,數(shù)次合作,大家都認同了楚河,何況這會兒看楚河與戚蘭芳的親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楚河已經(jīng)是未來海防大營戚家軍的姑爺了,他的話,誰敢不從?
“楚俠的話,就是我的話,遵令執(zhí)行,不得怠慢。”戚蘭芳多提醒了一句,生怕這些人陰逢陽違,壞了大事,其實這會兒她還不知道,楚河現(xiàn)在的威信,比她要高多了。
見大虎已經(jīng)派出了斥候,戚蘭花這才回頭,看著楚河問道:“夫君,現(xiàn)在我們應該怎么做,總團大營如此危急,我們可不能坐等,貽誤戰(zhàn)機。”
楚河安慰道:“耐心一些,戰(zhàn)機總會有的,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現(xiàn)在還沒有到生死關(guān)頭,以戚大將軍的能力,據(jù)守大營沒有問題,我們只有一千多人,若是魯莽行動,就如石子投下湖子,輕起漣漪罷了,作用不大,所以我們需要尋找到最佳的戰(zhàn)機,一戰(zhàn)奏效,不然等他們警覺,有了防范,我們就麻煩了。”
“好,我聽夫君的。”
這一天,不斷的有斥候傳來消息,楚河帶人入了山谷暫棲,并沒有行動,而是讓人獵來野獸,補充體力,倒是戚蘭芳這女人,有些坐立不安,若不是楚河發(fā)話,她怕早就帶騎兵沖鋒陷陣了,還好,成了楚河女人之后,她不敢違背楚河的話。
“先衛(wèi)將軍不必憂心,楚俠神功蓋世,智慧無雙,一定可以解救總團大營之危境,我們所有人,都相信楚俠。”
“不錯,小姐應該相信楚俠,楚俠無所不能,一定會帶我們打敗倭人大軍,滅了這些禽獸。”
“我也相信楚俠可以。”
“楚俠是無敵的。”
聽著這些士兵七嘴八舌的議論,有些不安的戚蘭芳,倒是忍不住笑了,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男人,在軍中威信如此之高,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這里不少人,都是多年的老兵了,經(jīng)歷生死,一個個性子孤傲,想讓他們服從可不會太容易的。
正在這時,大虎急速的沖了過來,走進了一個石窟間,朝坐在那里靜思的楚河一拜,說道:“楚俠,剛剛斥候傳來消息,倭寇聯(lián)軍正在匯集,似乎有聯(lián)合攻城之意。”
楚河臉色一動,說道:“若他們真的聯(lián)合攻城,倒是我們的機會,大虎,讓斥候嚴密關(guān)注,只要他們攻城,立刻通報。”
“是,楚俠。”
戚蘭芳這會兒也闖了進來,有些不解的問道:“夫君,倭寇聯(lián)軍攻城,海防大營壓力巨大,這里可有我們利用的戰(zhàn)機么?”
楚河說道:“當然有,一旦全力進攻海防大營,就會全軍出動,你看看這三軍聯(lián)盟形態(tài),雖然他們達成了聯(lián)盟,但其實并不齊心,三營各扎一地,倭寇的營地就在大船之上,這個我們暫時沒有辦法,但島賊與海盜的營地,卻都是在岸上,只要他們率軍離開,我們就可以偷襲他們的后方,把一切燒個精光。”
戚蘭芳說道:“就算是離開,他們也會留下足夠的人手守衛(wèi),我們未必能輕意得手。”
“就算是輕意能得手,我也會給他們留下報信的時間,蘭芳你想想,若是大戰(zhàn)之時,讓他們知道后營被襲,他們還有心情進攻海防總營么,一方亂,全都亂,我們可以趁機,擴大戰(zhàn)果。”
戚蘭芳點頭,說道:“這的確是好計策,但也相當?shù)奈kU。”
“戰(zhàn)場之上,哪里有不危險的,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再危險也要去做,不然呆在后方,眼看著海防總營被攻陷,我們豈不是變成了不仁不義之軍,相信這些兄弟,也沒有人會答應。”
“那好吧,就聽夫君的,今夜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天一旦開戰(zhàn),咱們給這些倭寇大軍來一個狠的,破了他們的大本營,燒個精光,看他們還怎么狠。”
說到這里,戚蘭芳瞪了楚河一眼,說道:“夫君,這一次你不能再讓我躲在后方,我要隨軍進攻,妾身還想試一試,夫君教給我的槍法呢?”
楚河點頭,算是答應了,楚河也知道,自己有呵護之心,但可惜不能久留,戚蘭芳這女人終是要靠她自己,教她霸王槍法,也是讓她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盡量安全一些罷了,想讓她脫離戰(zhàn)場,估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