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會這么說呢?你媽媽不是出家了嗎?”我有點緊張的說。
“塔娜媽媽,你不用騙我。那天我在姥爺家偷聽到了。姥爺說我媽媽不在了。我姥姥還哭了。其實……我也感覺到了。我是她的兒子,我怎么會感覺不到呢?”他的臉上真的看不出一絲孩子的感覺,整體都那么的早熟。
對于小小的李玉陽來說,他經歷了很多我無法去感受的辛酸。
此刻,我卻忽然的不知道該怎么去說了。
李玉陽的嘴巴卻忽然的多起話來了。今天他都十三歲了。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你最近為什么不回家了?跟我爸爸吵架了嗎?”李玉陽看似平淡無奇的說。臉還瞥向窗外看了看人流。
“恩,以后,我可能都不回去住了。”
“為什么?我爸爸很在乎你的,我看的出來。我不是個孩子。”
“好了。你才多大。今天上初一了,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好嗎?”我實在覺得這個小家伙聰明的過分。李玉陽的成績在學校里名列前茅。
而在大人的情感世界里,他又有著異于同齡人的成熟。但,我在他生命中來說,本身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他對我卻充滿了極其不可思議的寬容。
我不知道是以前在一起居住的日子培養(yǎng)的,還是他忽然的理解了她媽媽的辛苦。
等他再大些的時候,當他知道她媽媽的良苦用心的時候。或許他會知道的。
“我媽媽說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給我寫信,今年也沒有了……”
“哎呀!你看我,我忘了給你了!你把學校的地址給我,我給你寄過去!”
“行了,不要給我寄了。我就是說說而已的。你去年給我的信紙都泛黃了,一看就是很早就寫下的。我媽媽死了。我知道。”他說著低下了頭。
王立美啊……
你兒子是何等的聰明,你讓我怎么跟他解釋?
唉……我該不該對他說實話?
“玉陽,等寒假回來的時候,你或許就都知道了……”
心想,等寒假回來的時候,或許很多事情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三個月,等張強回來。應該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只是,在此期間,我還要去會會我這個前夫……
……
一路上,李玉陽都沒有表現(xiàn)出很大的情緒波動。他的情商繼承了王立美。對于自己的情緒,控制的非常好。另外,他從王德安那偷聽到的王立美的死訊,或許已經很長時間了。
在那么長的時間里,他或許前前后后的已經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送下他,往回走的時候,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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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王立美走之前的那些交代,我竟沒有幾樣能完成的。若是沒有沈靜童的插足,或許現(xiàn)在我已經將王立美下葬,而跟李沐然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卻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現(xiàn)實里你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你很難按照自己的意圖去實現(xiàn)。因為,現(xiàn)實里永遠充滿了無數(shù)的變數(shù)。
你可以做的就是隨即應變,將那些已經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改變的事情,好好的連接起來!運用起來!
就像我選擇要打開一個潘多拉盒子一般!
我要去做一件并不光彩的事情了。既然那些人如此的可惡,我沒有必要再仁慈下去。一步步的退避,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軟弱。
……
傍晚回到家。
剛要拿出鑰匙開門,卻聽見張阿姨的聲音。說實話,我這個人不是那么喜歡偷聽別人說話。而且我都準備開門了。
可是,張阿姨的一句話,讓我把鑰匙輕輕的收了回去。
“哎呀!老劉啊!哪個男人不那樣啊!?”張阿姨的媒婆嘴臉立刻浮現(xiàn)在了眼前。可是,他說的男人,是指王大野嗎?
劉媽說:“我就知道你這么說。老張,你說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給人說媒了。這王大野跟塔娜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行。你牽上線就行了,別總說了。再說了,我自己閨女跟人家談對象,我就不能去打聽打聽對方了?那我這當媽豈不是真成了個擺設?”
“是是是是,你說的是……咯咯咯咯!哎呦,你看你這激動的,我想著你親閨女結婚的時候你也沒這么用心啊!”張阿姨數(shù)落起劉媽來。
“那時候我才多大年紀?那時候我忙都忙不過來,我怎么管?我們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我們有什么?不就是這一輩子不斷犯過錯之后的醒悟嗎?咱們年輕的時候,誰沒犯過錯?對家庭,對兒女,有照顧是有照顧!可是,你能說咱們沒虧欠孩子?就沒做錯的地方?老張啊……咱們對閨女得長點心啊……你沒年輕過還是我沒年輕過?她們那點心思,咱們能不了解?就是你,我也很清楚!就是王大野給了你不少好處,老讓你來這說他好話!對不對?”劉媽反擊說。
“你你你,你這老家伙,真……真是個老鬼子!得了得了,我就跟你直說吧!王大野確實給了我點好處,但也不多。我吧就是覺得王大野這人好啊!這么難得的機會,我還想著以后占你點光呢!”
“行了,我可沒那些心思。有錢人,我這輩子當過,也見過!沒幾個好東西!”劉媽絲毫不客氣的說。
年少時候劉媽那是未央市里的大戶人家,后來父親被抓才沒落,但是王德安她可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扯了很多很多年的。
在她眼里,王德安雖然對她有情,可是算不上有義。上次來過之后,她就沒讓他再來!劉媽曾經對我說過,她現(xiàn)在也沒那心思去想那些事了。都那么大年紀了。以后專心的看孩子。
劉媽雖然那么說,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有那種“痛”的,她怎么不會想,只是年紀擺在那里,閱歷擺在那里,她知道如果這一部她要是收不住的話,那錯誤可能就更大了!
這會看他們兩個光是吵嘴了,便要拿起鑰匙開門。
“哎呀!老劉,你不能耽擱了塔娜啊!”張阿姨說著。
“老張!行了!我打聽了,人家說王大野的孩子不是……”
我真后悔我推開門了。
可是,劉媽的話已經停止了。
“孩子?媽?您說什么孩子?”我問。
劉媽看看張阿姨,又看看我說:“這……”
張阿姨也好奇了,“老張,你剛才說王大野的孩子怎么了?”
劉媽將懷里的阿木爾抱過來給了我,然后沒說話的去了里屋看睡著了的阿木爾。
我坐到沙發(fā)上,看著張阿姨,眉頭微蹙,“張阿姨,您最近不忙啊……”
“忙啥?瞎忙!這都過了退休的年紀了!有點活就干干,沒活就四處走走,嘮嘮家常!呵呵!對了,最近跟大野怎么樣啊?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張阿姨喜上眉梢的說。就跟自己閨女找了個好婆家那般的高興。
“哦,挺好的。”我如實說。因為,覺得張阿姨跟王大野的關系不一般。自然不敢說不好聽的。心里也確實沒有什么不好聽的話。
只是,今天去高虎那聽到的那些話,然后今天進門前又聽見劉媽那么說。心里,頓時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就是!這個王大野,好的很!有錢!人也好!穩(wěn)重大方,一看就是個人才!你呀,跟他要是成了!以后保證能幸福!”張阿姨極度的撮合說。
劉媽從屋里出來,坐到張阿姨旁邊,沒好氣的看她一眼,“行了你!你是給王大野家看過孩子。但是,對于他們家族的事,你知道什么?”
“我…那…家族跟個人,那什么跟什么嘛!呵呵,王大野就是個好人。老劉,你太敏感了!”張阿姨訕笑著說。
“媽,您剛才說什么孩子?”我問。
“對啊!你剛才說什么孩子?”張阿姨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