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
聽見後面的聲音,趕忙回頭!
一幫警察衝了過來……
我一把抽出插在張強肚子上的刀!藏到了自己的懷裡!
“這是怎麼回事!?”一位警察跑過來,看著現(xiàn)場的大片狼藉,睜大眼睛看著站著的那兩個小混混問。
那兩個小混混也不怕警察,指著張強輕蔑一笑說:“你問躺著的那個人唄!”
警察便衝著我走了過來!
120也來了,瞬間下來幾個人將巴圖噶爾他們擡上了車。
我一句話都不說。因爲,我生怕說錯了話。
張強此刻也疼暈過去了。
警察拍了一通照片,剛要帶我走時,我阿爸和大哥二哥他們就趕到了!我看見他們車後,還跟著很多警車,就知道,我應(yīng)該會沒事……
再看看躺在地上,正被挪動的張強。
一位醫(yī)生按了按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沒死,還活著。趕緊!”
“阿爸!”我甩開警察的手,奔跑過去,一把就抱住了阿爸……
“怎麼回事?”阿爸看著張強流著血被擡上了救護車,一臉驚訝的問。
“張強帶人來打我,巴圖噶爾和高娃過來救我……”
“巴圖噶爾給你大哥說了!我是問問你有沒有受傷!吉達(大哥)!快!”阿爸衝著大哥遞了個眼色!
大哥趕緊推了推身邊的那個警察。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劉濤!那是我大哥的好朋友,在赤峰警局工作。
“阿爸,我沒事,巴圖噶爾受傷了……我…我捅了張強一刀……”我小聲的告訴阿爸……
“有什麼事,咱們回警局說吧!”一個警察頭頭走過來說。
“你好!我是赤峰警局的!這是我的證件!”劉濤走過來拿出證件給那個問話的警察看。
“哦?你們怎麼來了?”警察看過證件後遞回去說。
“呵呵,這大年初二的,被這羣人搞的休假都沒了!帶走!”劉濤對著後面的警察說著。
一幫警察迅速就把那幾個混混拷了起來帶上了警車!
“你們……”唐山這邊的警察自然是不願意的。
劉濤趕緊遞過根菸說:“呵呵,來,抽菸!這個案子我們局裡盯了很長時間了。一幫土匪!你看見他們車牌了嗎?未央市的!”
“未央市……怎麼還和你們扯上關(guān)係了?”
“說來話長!那個大壯漢是我們赤峰的!阿魯科爾沁旗的!唉,不多說了。我還得往回趕呢!趕回去怕是要天黑了!”
“哦……”那個警察被劉濤東一句西一句的給忽悠懵了。
……
當晚趕回赤峰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夜裡十一點了。劉濤雖然是熟人,可是很多程序上的事,他也無能爲力。
劉濤在車上,告訴我明天做筆錄時,應(yīng)該如何如何說,千萬不要說是自己捅的張強。
我認真的聽後,劉濤還很是爲難的告訴我,當晚必須在局子裡夜。
第二天,從警局裡做完劉濤安排的筆錄,便出來了。
阿爸開著我往家走。
巴圖噶爾和高娃傳來消息,都沒事。
二哥在唐山的醫(yī)院裡正給他們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
張強也沒死,只是做了個手術(shù)。具體什麼手術(shù)我也沒心去聽。
阿爸開車載著我,我一路上低頭不語。從懷裡拿出那把還帶血的刀,裝進了鞘中,放回了自己的包裡。
阿爸從後視鏡裡看著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我看到他的眼裡,有怒火!
他在忍著……
……
回到家。一進家門。
阿爸就發(fā)作了!
阿媽見我回來,捧著杯熱茶就往這走,“塔娜!你回來了,快,快快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阿爸衝上前來,一把抓住銀茶碗,狠狠一甩!
“喝什麼喝!你這個女兒真是翻了天了!坐下!好好告訴你阿媽你都做了些什麼!!”阿爸怒吼起來,整個房叮都像是要掀起來了!
“怎…怎麼了?塔娜,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發(fā)什麼火啊?”阿媽很不高興的彎身撿起了地上的茶碗。拉著我的手,走去沙發(fā)上坐下。
阿爸跟頭蠻牛似的,晃著身子過來,將氈帽摘下狠狠一甩到旁邊的沙發(fā)上!
“其木格!不要再寵溺你的女兒了!你知道嗎?巴圖噶爾爲她捱了刀!塔娜還捅了張強一刀!如果張強死了,你女兒就得把命搭上!”
“什麼?塔娜!?這!?這是怎麼回事?”阿媽急切的問。
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跟阿媽說了一遍,阿媽竟生生的出了層虛汗……
“阿媽!我過年都都沒在張強家過!張強他們母子二人整天的對付我!把我所有東西都拿走!過年都不讓我回去!”
“那!那你也不能打架啊……你過年在哪過的?”阿媽問。
“李沐然家!”我直接的說。
阿爸一聽,蹭一下站起來,“什麼!?怪不得張強打你!我看你就是該打!李沐然有妻子有孩子!你去他家過什麼年!荒唐!荒唐!!!上次我就警告你不要做那種事!你真是壓根就沒聽進去!好!你!你真是我的好女兒!你真是作死!”
阿爸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阿媽在一邊掩面嘆息……
我的心裡,又怎麼會舒服!
愣在那裡使勁憋著,一句話都不說!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塔娜……你說你多大了!怎麼還把婚姻當兒戲!”
“不是兒戲!!”我忍不住的一下站起來,對峙起阿爸!
“你……”阿爸一下伸出手指著我!
“我怎麼了!我容易嗎?張強出軌在先!我這麼做又怎麼了?我愛李沐然!我知道他有家室!我知道他有孩子!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是個讓人不齒的小三,造人唾罵的賤女人!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因爲世人的眼光放棄我自己的幸福!讓我整天守著張強和他那個刁鑽的母親!我能死了!”
“那你離婚啊!我同意你離婚!我們支持你離婚!現(xiàn)在你把張強都捅了!你想不離婚都不行!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你……”阿爸氣極了的說。
阿媽趕忙跑過去,將阿爸扶到沙發(fā)上,轉(zhuǎn)頭看看我,只那一眼,我的眼淚就汩汩而出。阿媽眼中的淚和不忍責(zé)罵的容顏,瞬間讓我的心就碎了似的。
我哪裡會想讓父母生氣傷心?我哪裡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今天這個樣子?我哪裡知道我的婚姻會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誰不希望過的幸福?誰不歆羨那些愛和美……
我是有錯,可我也有委屈;我是不該去當小三,可是這一步步的,彷彿像是有個命運的手在牽著自己。一步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阿媽一見我哭,眼中的淚就收不住了。
走到我身邊,將我扶到沙發(fā)上坐下,擦掉我臉上的淚,輕聲安慰說:“塔娜,也不容易……”
“你怎麼還護著她?”阿爸兇著道。
阿媽含淚看著阿爸說:“你個男人哪懂女人的心思……塔娜有錯,可是…可是張強沒錯嗎?塔娜,這婚咱們離。當年勸你你不聽,現(xiàn)在就聽一次吧……咱們離婚。”
“嗯……”我輕聲答應(yīng)。有了父母支持,這婚自然好離了……
“但是,你要跟阿媽保證,以後再不許靠近李沐然!”阿媽忽然嚴肅了說。
阿爸也插話道:“對!那個李沐然絕不能再靠近!”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沒有再說話。
……
正月裡的風(fēng),在草原上呼嘯著寒冷……
窗外是漆黑的一片,零星的燈光照耀著乾枯的樹枝,來回的晃。
那乾枯的樹枝,一如我此刻的心——徘徊不定。
當我將蒙古彎刀拔出的時候,當我將刀狠狠的插進張強的身體時,我很清楚這婚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我拿過布子,沾了些水,輕輕的坐在牀邊擦拭著彎刀上的血跡。
阿爸阿媽的話,在腦子裡嗡嗡的響著,那是怎麼擦也擦不去的指責(zé)。
將刀擦好,插回鞘中。看著一邊抹布上的血跡。我的心,忽然變得無比的平靜。周圍也靜的出奇,沒有一絲的聲響。
我有些呆滯的看著手上的彎刀,輕輕的擺弄著。
我,不會放棄李沐然……
我告訴自己,無論父母如何責(zé)怪,無論世人如何看我,無論以後會遇到什麼麻煩,我都不會退縮。
重新拔出彎刀,燈光耀著那犀利的刀鋒。
我告訴自己:塔娜!堅強!就用它割破都市的情愛吧!既然選擇了瘋狂……那就攪的未央市腥風(fēng)血雨!
王立美看不透就看不透!她安排李沐然曾經(jīng)的情人到張強身邊!又讓李沐然知道。她那麼做有很多充足的理由!她的很多事情安排的敲到好處!我跟張強走到這一步,也是她操控著的!可是,不到最後,誰知道她那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藥?
只要她沒有跟李沐然離婚!那就要一直小心!
沈靜童那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無從知曉!
但這次張強迫不及待的追打我,也應(yīng)該有沈靜童的唆使!
不管是王立美,還是沈靜童!既然我已經(jīng)瘋了,那咱們大家就一起瘋吧!
……
翌日,天空放晴。
阿爸阿媽的氣也消了不少。
一家人都沒有再提那個話題,只是氣氛之中總有那麼種尷尬。我們都知道,這婚要離,可是我們也知道,張強的媽媽吳鳳蘭,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們。
躺在醫(yī)院裡的是她兒子,不是我。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她速度竟然會那麼快。
那天上午剛跟李沐然打完電話,說了情況。中午,正吃飯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你……”阿媽敞開門說。
我一眼望去,竟然是我婆婆!?
看見婆婆頭上扎著繃帶,身後還有四五個警察!我一眼就看見了張強那個在未央市警局工作的表哥——張立成!
“哼!你還有心思在這吃飯?……”婆婆徑直走進客廳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