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那時候你把能給我的錢都給我,最後是我求你帶著我賺錢的。你那時候還勸我,說我不是幹那行的料,我跟你說了好幾次你纔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沒有對不起我,真的,嬌嬌,你別那樣說。”
我緊緊地握住徐嬌的手,那上面之前潰爛的傷口都已經好了,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疤痕,像是在提醒徐嬌曾經遭受的一切。趙大鵬那些人真是太不是東西了,簡直禽獸不如,他們自己吸毒、自己私生活混亂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把無辜的人拉扯進去呢!
我突然又想起了徐嬌說得不能讓害她的人好過那句話。以徐嬌言出必行的倔犟個性,她會報復那些人是情理之中的。而且她不願意住到我家裡,這令我更加憂心忡忡。
於是,我忍不住問她道:“害你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
徐嬌嘆了口氣,擦擦眼淚,臉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我現在還沒想好,而且現在我這情況也拿他們沒辦法。”
我一聽急忙勸她道:“嬌嬌,要不你聽我一句,別跟他們有牽扯了。反正你現在已經恢復了,別再找他們報仇了。你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跟他們鬥什麼鬥呢!我相信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們一定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
徐嬌看看我,眼神又落在腳尖上。我以爲她要反對我的勸說,誰知道她幽幽地來了一句:“我知道很難,唉,走一步看一筆吧。不過啊,要是指望老天爺懲罰他們,恐怕我這輩子是看不到了。”
說完,徐嬌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頭,然後擡起頭重新看著我,眼神裡恢復了些許的光彩:“走吧,不是說陪我看房子麼,快走,一會兒天又晚了。”
接下來我就陪著徐嬌一起去找房子了,最後她租下的是附近一個小區的單元房,比較舊,但價格很便宜,也安全,最關鍵是當天就可以住進去。
我陪著徐嬌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後,就要帶她出去吃飯,可徐嬌說什麼都不同意,又說自己累了要休息,直接把我趕走了。
我知道
她是不想給我添麻煩。但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就自作主張地回了推拿館,把徐嬌最新的地址告訴了宋小運。宋小運去不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不可能過多的干預。
在店裡又推了兩個孩子之後,就到了下班時間。興許是要去找徐嬌,宋小運一到點兒就換了衣服先走了。過了兩分鐘,周舟說有事,我就讓她也先走了,自己則留下來收拾店裡。
剛收拾完、換好衣服從休息室走出來,就看到莫牧勳的黑色越野停在店門口。如果莫牧勳在車裡等我,他應該會降下車窗跟我打招呼。可是車窗緊閉,他應該是沒在車裡。
我有些納悶兒地四下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莫牧勳的影子。
正打算找手機給莫牧勳打電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店門口。
我定神一看,竟然是赫妹!
她一看到我,笑臉就笑開了花,我本以爲她會朝我撲過來,誰知道她使勁兒扯了扯被門框擋住的地方。結果她居然把赫赫給拽了出來。
赫赫也笑呵呵地看著我。
兩個小傢伙就像商量好似的,站在門口一起衝我笑,然後齊聲喊:“媽嗎!”
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但顯然這個“鬼”和莫牧勳有關。
於是我應了一聲之後,問他們:“爸爸呢?藏哪裡去了?”
赫妹小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赫赫則小聲對我說:“媽,你猜猜。”
我被他們這一大兩小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問赫赫道:“快說,你爸藏哪去了,不然我生氣了。”
赫赫已經不是小寶寶了,當然不會就這麼被我唬住,他笑得眉眼彎彎,“媽,你自己去找找,說不定在車裡呢。”
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場景,就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女主角一走出去,男主角一下子就捧著花出現在女主角面前,然後女主角就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是,這種偶像劇的情節和莫牧勳……不搭,實在是很不搭。莫牧勳那種人,怎麼可能幹那種事呢
。
不過,我還是聽著赫赫的話走出了店門往車子邊走去。
莫牧勳果然沒有突然出現捧出一束花來。
我走到車子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莫牧勳正坐在裡面看著我。
他雙眸黝黑,像黑曜石一樣閃爍著點點光澤。看得我心頭一軟。
但這會兒可不是被他勾魂攝魄的時候,我得問問他故弄什麼玄虛呢。
“你這是幹嘛呢?怎麼把兩個孩子都接回來了?”
莫牧勳沒回答,倒是反問我道:“收拾好了吧,林總,能走不?”
我被他這打趣的一句“林總”徹底給逗笑了,還隱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莫牧勳面前,我這種開個芝麻大的小店的人居然也能稱上“總”了。
“你幹什麼呢你?”我一邊笑一邊輕輕捶了他一下。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稱呼啊。”莫牧勳繼續打趣我,鬧得我更是臉紅。
好在兩個孩子適時過來解圍。
赫妹拉著我的手,看著莫牧勳說:“爸爸,我餓了,你不是說要帶媽媽和我和哥哥吃好吃的嗎?”
莫牧勳低頭看著赫妹,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那你把媽媽帶上車吧,我們現在就去。”
赫妹一聲歡呼,就一隻手拉著我,一隻手拉著赫赫往車子上坐。
路上,我忍不住又問了一便莫牧勳要幹什麼,他仍舊不回答我。我咕噥了一句“故弄玄虛”之後,便不再問了。
吃飯的地方我也還算熟悉,就在金陵國際大酒店的西餐廳。那裡據說有禪城最好吃的牛扒,當然價格也是最貴的。不過反正金陵國際都是莫牧勳的產業,所以牛扒貴不貴倒沒什麼關係,反正都是自己的錢落儘自己的口袋。
果不其然,莫牧勳點的正是牛扒。
對牛扒這種東西,我其實是不太吃得明白的。據說七成熟的最嫩口感最好,可是我一看莫牧勳那滲著血水的七成熟牛扒,立刻就退縮了,小聲對莫牧勳說:“那個,這種半生不熟的我吃不慣,能不能換成全熟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