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痛得睜不開,眼淚不停得涌出來,警燈閃爍或明或暗,我只能憑著感覺像前走。陳諾盛雖然制住了那個抓我的大漢,但是其他那幾個和我們的人,糾纏的不可開交。我擔心同事出事,更擔心陳諾盛吃虧。
仿佛此刻我們置身于戰場上,那幾個彪型大漢仿如侵犯我們國土的ri ben 人。陳諾盛就好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他給我鼓舞、給我帶來希望。
楊瑩扶著我,步伐有些急促,顯然她也很擔心大家。我對現狀看得不是很清楚,因為眼睛的關系,看得有些不真切。模模糊糊看著陳諾盛按著那個大漢在地上,不知道他到底受傷沒有,“誰讓你過來的?”陳諾盛的聲音有些生硬,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在生氣,我把手銬從腰間取出來,虛著眼睛遞到他面前,說:“拷起來吧,你這樣壓著他,挺累的。”“是啊,是啊”楊瑩在旁邊附和著。陳諾盛接過手銬,將那個大漢的手反剪過來,拷在一起。
那個大漢還在地上掙扎著,從我模糊的視線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蟲,惡心到極點。
眼淚又流下來了,趕緊擦掉。這時有一張白色的紙巾出現在我眼前,陳諾盛見我看著紙巾發愣,有些煩躁地說:“趕快擦一擦,難看死了。”識時務為俊杰,他剛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現在不是硬氣的時候,我乖乖的結果紙巾,擦掉不斷涌出的眼淚,嗡著鼻子問他:“你受傷沒有?”眼淚擦過后,能清楚看到他的臉,他有一瞬的遲疑,隨即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也拉長了:“誰讓你過來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回答道:“這是我的工作。”陳諾盛看起來很生氣,語氣冷到極點:“你的工作,就是讓你和這種人,打成一片?”一句話,分成幾段說。我指了指我肩膀上的臂章,說:“我是警察。”
眼淚又涌了上來,他的身影再次模糊,我趕緊擦掉。他的嘴唇緊繃著,好像在隱忍什么,他看了一眼楊瑩說:“麻煩你照顧一下她,我去幫你們其他同事。”楊瑩乖乖的點頭,雙手扶著我的手臂,好像我受傷了一樣。我甩開楊瑩的手,對陳諾盛說:“等等,你到底受傷沒有?”他的嘴角揚了揚,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問:“你在擔心我。”我說:“是。”他好像很高興,因為他的嘴已經裂開了,他說:“放心,我在部隊常常和人對打,這點小事還傷不了我。”說完,就往敖磊他們那堆走過去了。我想跟上去,楊瑩拉著我說:“不要過去添亂了,我們兩個過去,他們還要照顧我們。”我白了楊瑩一眼,說:“剛才是誰說,她也是警察的。”楊瑩說:“大姐,我是警察,可我不是英雄。在明知道自己上前,只會添亂的情況下還往上沖,那叫盲目。”我再次擦掉眼淚,看到陳諾盛很順利的配合敖磊,將兩個大漢拷在警察的方向盤上,認同了楊瑩的話,要是我們上去他們要分心照顧我們,真的是□□無暇了。覺得畢竟很多時候,我們還不如一個路見不平的路人,來的便利。
陳諾盛的手法很奇怪,不像平時我們學的擒拿,他總是很輕易的控制住對手的脈門,讓我不禁開始想他剛才說,經常在部隊跟人對打,背后的意思。是經常打架練就的身手嗎?
越來越近的警燈,告訴我們,派出所的同事們來支援我們了,果然人多力量大,短短二十來分鐘,就把那群鬧事的醉漢拷起來,周圍的群眾一片叫好聲,剛才卻沒一個人出來幫忙,這就是所謂的警民一家?
因為牽涉到暴力抗法,不是交安法范圍內能解決的了,所以我們和那群醉漢都要到派出所錄口供。 而且要聯系發證科的同事來,對那個司機和他的朋友們進行血液樣本采集,化驗證實他們的酒精含量。
看來今天不到十一、二點是不會消停的了,一整天都好混亂哦,從上班到加班,居然沒有消停過一刻,我真的開始深深厭倦這份工作了。
陳諾盛幫了很大的忙,那個被他制服的大漢卻揚言要告他傷人,加上剛才的情況,需要他的口供,他也被帶到了派出所。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楊瑩突然驚叫著對我說:“啊!我想起來了,你昨天說去相親,不會就是他吧!”陳諾盛和我們同車,再加上張副隊長,敖磊。我還要不要見人啊?真想毒啞著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