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這要做很公正,沒忽略任何一方的訴求,不過他這麼慎重難道是因爲高甄生和唐奉義真的找到了讓他嚴肅對待的理由,如果是無中生有的話就算直接破斥也沒什麼關係的吧?想到這裡張素忍不住問道:“小僧明白陛下的用意,只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自己看吧。”李二直接將奏摺遞了過來,張素接過來一看,這就是高甄生和唐奉義聯名寫的,內容是說李靖在跟吐谷渾交戰的時候私通地方將領,並且藉著做軍事學院的祭酒之職培養勢力。
誣告李靖的主要理由就是這兩條,其他再無任何實質的理由,張素看完之後很是無語,都說高甄生作戰驍勇,估計也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真要坑人也應該找點實際的理由纔是,這份奏摺蒼白無力,誰看了都不會相信的。
前世的張素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事兒,估計也是因爲事情本來就沒翻起多大的浪花,張素就說道:“陛下,如果他們緊緊想憑這番語言就說李靖伯父謀反,那是不是也太兒戲了一點?”
李二說道:“高甄生還說,在交戰的時候藥師跟對方獎勵有密信來玩,還說藥師在戰爭中有故意放水的行爲,是因爲某又派了承範(李道宗)前去加上後來伏允意外被部下殺死藥師的陰謀纔沒有得逞。”
張素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倒是說得有板有眼了,如果找不到所謂的密信,估計高甄生又要說是被李靖伯父給銷燬了吧?”
“行了,朕已經將事情交給大理寺處理,會還藥師一個公道的。”李二頓了頓一道厲色閃過,說道:“等事情查清之後,無論孰是孰非,必將嚴懲不貸。”
李二既然這麼表示,張素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而道:“陛下,小僧能不能去天牢看看李靖伯父,回去也好安芷兒妹子的心,免得她一直替父擔憂。”
“誰說朕把藥師關進天牢了?”李二又是瞪瞪眼睛,然後揮揮手說道:“就算藥師真的謀反,但好歹是跟隨朕南征北戰的功勳之士,整個大唐能相提並論者不超過五個,朕還能虧待他不成?還不快退下。”
電視中皇帝動不動就是將人打入天牢,張素當然這麼說了,碰了一鼻子灰之後說道:“小僧告退。”
回到聯衆商會的辦公樓,李芷還是一臉焦急坐立不安,看來長樂的安慰並沒有多少效果。也是,自己的父親被羈押,誰能在三言兩語的安慰之下就放心下來。
“張家哥哥,我爹到底怎麼了?”看到張素進來李芷馬上站起來問,張素就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放心好了,我已經跟陛下談過,他也不認爲你爹會謀反,過幾天就沒事了。”
“你見到代國公了麼?”長樂跟著問,張素想起這來還有些鬱悶,說道:“我跟你爹說想見一下李靖伯父,結果被你爹可喝罵了一通,人倒是沒見到。”
“那這……”李芷又急了起來,張素跟緊解釋道:“芷兒妹子,陛下是罵我認爲他不講情誼,不是說不準別人去看你爹,你爹沒事的。”
將李二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李芷總算是放心了下來,長樂就說道:“既然如此,芷兒你還是安心的等消息吧,等大理寺將事情查清楚就可以還你爹清白,到時候高甄生和唐奉義就是誣告,我父皇會嚴懲他們的。”
事關重大,大理寺的人辦起案來很神速,三天之後一切就已經水落石出,結果自然不用說,所有結果都證明李靖並沒有謀反之意,高甄生和唐奉義純屬誣告。具體是怎麼查的張素並不清楚,這些事情也是李靖回家之後他才得知。
事情結束之後李靖本來要斬殺兩人以儆效尤,不過有人求情說畢竟是有功之臣,應該網開一面,於是李二下令剝去軍銜將其流放,事情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說起事情的起源也挺讓人無語的,高甄生是因爲在跟吐谷渾作戰的時候進軍不及時,耽擱了進攻時間被李靖斥責,本來錯的就是他,而且李靖還是他的上級,被斥責合情合理,但他卻是因此懷恨在心,一直憤憤不平,結果就串通唐奉義來搞出了誣告這一出。
或許這傢伙是想著李靖的功勞太大,會因爲功高震主讓李二忌諱,認爲這是條妙計吧。雖然被證明是清白的,不過李靖多少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他因此辭去了軍事學院祭酒的職位,回到家裡之後就閉門謝客了。
張素對此也有些唏噓,這種爭鬥就是他不願意做官的主要原因,什麼時候被坑一把斷送性命都不知道。官場兇險啊,張素嘆了一句忽然想到,現在發行報紙都各方面都已經準備完畢,差的就是大新聞,這不正好趕上了麼?
“各位,準備好要開工了,在這之前等我去皇宮一趟先。”跟報社的其他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張素又屁顛屁顛的跑到皇宮去求見李二,這種事情還是得讓他點頭才能刊載。
依舊是在書房裡,張素進去之後直接請示,說道:“陛下,之前小僧說的報紙已經可以發行了,小僧特意來請示一下,李靖伯父被誣告謀反這事能不能刊載?”
“你對這報紙很上心啊。”李靖看了他一眼,說道:“坐下慢慢說,你想怎麼刊載這件事?”
想了想,張素就說道:“陛下,其實也就是將事情是始末寫一遍,讓所有人都知道前因後果,通過此事人們也會清楚陛下是個賞罰分明的明君,不會只聽一家之言。”
看了看李二,張素又接著說道:“陛下也可以對此事發表一些看法,小僧會忠實的記錄下來一通刊載的。”
“哦。”李二輕嘆一聲,說道:“聽恪兒說你找了不少人擔任什麼記者,要採訪什麼新聞,你現在就是在採訪某嗎?”
張素嘿嘿笑了笑,說道:“陛下,也可以這麼說,記者其實就是到處去採寫新聞的人,採訪則包括很多,反問新聞當事人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