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順距離武元慶的距離很近，根本避無可避，她也沒有這麼快的反應，眼看就要被失去理智的武元慶一刀捅中，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張素想也沒想，直接用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這一刀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小腹。

“去你孃的。”張素強忍著疼痛捂著傷口將武元慶踢開，武元爽卻又從後面撲了過來，一拳打在了他臉上，張素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武元爽又朝武順踢了過去，場面頓時亂作了一團。

武順受到攻擊摔倒壓在了張素的身上，武元爽也被他們兩人絆倒，然後就聽見“撲通”一聲響，緊跟著賀蘭敏月喊道：“娘，子玉哥哥，哥哥他被武元爽推到河裡去了。”

壓在張素身上的武順被這幅景象給驚呆了，張素身上鮮血淋漓，連她也被染了一聲。武元爽壓住了張素的雙腿同樣也在發愣，這兩兄弟似乎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如果不是被羞辱又因爲武順的一巴掌讓其失去了理智，武元慶無論如何也不敢跟張素動刀。

“快救人。”張素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因爲因爲受了傷，根本掙扎不開，武順已經失去了方寸，完全懵了不值得該怎麼辦好，武順兄弟愣了好幾秒，最後居然不是下水去救人，而是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我操。”張素忍不住罵了一句，他現在也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蹣跚爬起來不顧傷口直接跳進了曲江去救賀蘭敏之。曲江是活水，還好因爲皇室建園林的關係水流很緩慢，只是小孩子根本不會游泳，賀蘭敏之落水之後直接沉了下去。

張素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賀蘭敏之給救上了岸，上岸之後之後他已經全身脫力，只能躺在地上，武順手忙腳亂抱著賀蘭敏之痛哭，張素強打著精神就說道：“夫人，冷靜一點，你兒子很可能還有救，你按我說的來做。”

“先捏住他的鼻子玩他嘴裡吹氣，吹幾口之後用雙手擠壓他的胸口，將他肚子裡面的水給擠壓出來。”

人工呼吸貌似就是這個樣子了，張素現在哪裡還有時間去想正不正確，反正電視電影中就是這樣演的，指揮著武順搶救賀蘭敏之，他又跟賀蘭敏月說道：“敏月，你去跟旁邊的遊客說，拜託他們去將你小姨和長樂公主他們找來。”

賀蘭敏月還不太懂事，並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代表著什麼，心裡的驚慌主要還是來自武順的驚慌失措的表現，聽了張素這麼說之後連忙跑了過去，張素也終於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臥室裡面了，李秀妍正守在他的身邊，看到他醒過來終於欣慰的笑了一聲，說道：“你終於醒了。”

“現在是什麼時間？”張素掙扎著想爬起來，李秀妍連忙扶住他說道：“不要亂動，你的傷口還沒有好，拉扯會再次裂開的，你已經昏睡一天了。”

也就是說從發生意外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張素連忙問道：“情況怎麼樣，賀蘭敏之沒有事情吧？”

被李秀妍扶著坐了起來，張素還能感覺傷口很疼。李秀妍就說道：“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當時的混亂引起了遊人的注意，因爲知道你的身份，那些遊人一被拜託就慌慌忙忙的騎著馬跑到了聯衆商會將事情告知了長樂她們。”

“她們都守了你一個晚上，現在我讓她們休息去了，你的傷口大夫已經處理好，不會有事情，不過賀蘭敏之就……”

李秀妍說到這裡語氣有所改變，張素驚呼道：“賀蘭敏之沒有救過來？”

“賀蘭敏之溺水死掉了，明則她也因爲太過傷心暈倒了過去。”李秀妍說起這種悲劇表情也很是黯淡，自己的好朋友發生這種事情她的心情也不好過，張素也呆了一下，賀蘭敏之居然就這樣死掉了，歷史再一次被改變。

賀蘭敏之現在就死了，跟他外婆楊氏通姦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發生，還有諸多惡行也就因此不會存在，這到底是好是壞？張素嘆了一口說道：“她們一家本來就受了那麼多磨難，現在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會變得如何。”

“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明則那裡我會去開導她的，雖然小孩子現在各種原因夭折的情況很是普遍，但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頭上誰也不會好過。”李秀妍也嘆了一口氣，做爲朋友，她能做的也就是幫助武順振作起來了。

古代，無論中外都是一樣的，小孩子很容易夭折，就算是帝王之家一樣如此，原本歷史中李二一樣沒有逃出這樣的宿命，原本歷史中的長樂也可以算是夭折。

這主要跟醫學不發達，天災人禍、可選擇的食物不多營養不均衡等等有關，後世科技越來越發達之後，人均壽命也在慢慢增加。根據後世的論據，據說北京猿人七成活不過十五歲，宋朝的人均壽命是三十歲，解放前有些地區才三十五歲。

而到了現代各方面都取得了繁榮的發展，國人的人均壽命也達到了七十多歲，發達國家更是超過了八十歲。而落後貧瘠的非洲某些國家，依舊還停在三十歲，現在的大唐，人均壽命才只有二十七歲。

自古以來長壽的人不少，但是意外或者病故的人更多，想到這些張素心裡有些悲涼，是不是也該想辦法改變一下這樣的情況，至少可以大力提倡發展醫學，和加大各種食物引進的速度。

張素髮起了呆，李秀妍以爲他在自責，就說道：“你也別多想了，這本身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現在武元慶和武元爽已經被逮捕了起來，他們會爲這種罪行付出帶價的。”

“那種人渣死了也不嫌多，要不是他們那個時候跑掉了，賀蘭敏之也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悲劇。”想起武氏兄弟，張素心裡還充滿了怨氣，怨他們造成意外之後見死不救，也怨他們傷了自己。

如果，很多事情能有如果多可以避免，可是這不可能。最後還是隻能剩下一句話，逝者已矣，生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