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校，對方不領情還這樣嘲笑你，請問你現在是什么心情？”張素有板有眼的從懷里面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這可不是他的自傳，而是昨天晚上才臨時準備的，手里拿著用石墨制作出來的硬筆，就叫做鉛，而這并不是他搗鼓出來的、

程懷默本來郁悶，張素這么一搞更是讓他覺得難為情，說道：“素哥兒，你這是要干嘛？”

張素就笑著說道：“還能干嘛，忠實的記錄戰場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唄，可惜我不會畫畫，要不然將你現在的表情和對面的高句麗守城士兵的趾高氣揚給畫出來效果更好。”

看到程懷默的臉變得更黑了，張素就說道：“別激動，其實也沒什么別的意思，現在他們嘲笑得越大聲，等城破之外才會顯得越不知死活是不是？你現在越不爽，等一下大殺四方才會感覺越暢快，我這是為你好。”

“素哥兒，我錯了，我跟你認錯還不行么。”程懷默拿聽他這些，哭喪著臉說道：“以前我擠兌你拿你逗趣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不發這個新聞成不成？要是傳回長安，別你媳婦知道了，別的不說，豫章公主肯定會笑我一輩子，而且被我兒子你的侄子看到，也有損我這個做父親的光輝形象是不是？”

“老程，你這說話水平見漲啊。”張素很是驚訝，尉遲寶慶就說道：“廢話，誰給你呆久了學不到一些新鮮的詞匯，有什么好奇怪的。”

幾人正在糾纏不休，周圍的士卒聽了之后臉上滿是笑意，李績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哪像是來大戰的，完全沒人將工程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到一起跟著李二打天下，那才叫做浴血奮戰，每一次出征心情都很沉重，而現在卻是可以嬉笑怒罵。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現在大唐早已經超出高句麗不止一個檔次，士卒對自己，對大唐都充滿了信心，無所畏懼又抱有強大的信心，于是戰場就變成了游玩一樣，這樣的氣氛想想也不錯，至少不會打來什么心理壓力。

“你們幾個別廢話了，閃到一邊去看著。”李績喊了一聲，然后下命令道：“炮兵準備，瞄準城門城墻位置，發射。”

這些炮兵并沒有什么規律，各自負責各自的火炮，填裝好彈藥之后點燃發射出去，互相之間根本沒有聯系也沒有交流，各自為戰，其他人沒有覺得什么，張素卻是突然覺得李二果然英明神武，因為在他眼里這完全是亂成一團。

實心彈的大炮之前就已經使用過了，估計也是一樣的使用情況，如果張素不來，尼瑪這次亂糟糟的攻擊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才會有改進，實在看不下去之后張素走到李績跟前，正想發表意見，又發現炮兵打出去的都是實心彈，而且無一命中目標。

“好吧，我先不說準確度的事情，不說說火炮嗎？李將軍，為什么又是實心彈？”張素實在無語的問，李績也是很無奈的說道：“沒有辦法，你也看到了，因為距離太遠，炮兵要瞄準目標不容易，如果直接填裝榴彈，打不中的話也是浪費彈藥而已。”

“原來是這樣，可這樣一邊發射一邊調整也不是回事兒啊。”張素走過去拽住一個炮兵問道：“你們是職業炮兵，難道沒有進行過瞄準訓練嗎？”

“回稟駙馬爺，我等都參加過訓練，只是用眼睛看不出現在距離城門的距離，所以只能這樣慢慢調整，我們訓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這個炮兵回答起來倒是不含糊，張素卻是拍拍腦袋說道：“真不知道你們是哪里來的底氣。”

“所有炮兵給都給我停手。”張素大喊一聲，那些炮兵下意識的停了下來，目光卻是看向李績，明顯是等李績的命令，李績就說道：“張素是陛下為了火炮的事情專門派過來的，你們聽從他的命令。”

既然李績下了令，炮兵也就只能老老實實聽張素的話，張素接著說道：“你們首先給我挪動火炮的位置，都給我排成一排擺整齊了，中間留一定的距離，方便你們操作就可以。”

看了看對面的城墻，張素接著說道：“二十門排開貌似有些多了，分成兩列，每列十門。”

火炮雖然笨重，不過在上百人的齊心合力之下還是很快就按照張素的要求排了開來，李績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沒有說話。而這也是張素從電影中學來的，貌似叫迫擊炮還是什么。

火炮擺放整齊，那么剩下的就是測距了，沒有穿越之前，前世張素的驢友朋友經常跟他吹噓去野游的事情，其中就講過在野外不用任何工具的測距方法，向前伸直手臂豎起大拇指，閉上左眼，讓右眼、拇指和目標形成直線，然后閉上右眼睜開左眼，記住之前是在哪個點上，兩點之間的距離乘以十，就是大概的距離了。

據說這叫跳眼法，張素聽后覺得頗為神奇，親自嘗試了一下才發現的確挺準的，誤差不多，這個時候正好用上。在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中，張素測試了一下距離，說道：“距離是兩百四十丈，瞄準之后填彈聽我只會。”

目測大概是八百米的距離，又換算成市制，這么多年來單位換算也已經是很熟悉很熟練，應該就是二十四十丈不會錯，有了個準確的數字，炮兵瞄準起來的確變得更加利索了。

“愣著干什么，填裝好彈藥的跟我匯報填裝完畢，不然我怎么知道。”張素又大喝一聲，這些炮兵愣了一下之后開始接二連三的匯報起來，張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