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好好工作，好好工作?！睏疃ぺs忙說：“沒有事的，我不會有事的······”

楊二妞跟著兩名戰士來到團部，打了報告走進來，先看到屋里的翟華龍黑黑中宏。這下楊二妞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誰也沒有理會，先行走到翟華龍面前說：“參謀長，久違了。當初是你們專門派人把我送到馬腦山****手里的。想不到啊，今天又是你把我供出來了。你要臉不要？啊，參謀長，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就出爾反爾呢你？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情婦嗎？說，誰是你的情婦？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楊二妞越說越氣，伸手就開始往翟華龍的臉面上亂抓。翟華龍轉身躲過，一下子躲到桌子后面去，隨后大聲說：“楊二妞，根本不是我把你供出來的，你別錯打好人了你！真正供出你來的，是你們的三營長殷小江，是他想立功才把你供出來的······”

楊成群在椅子上大喊一聲：“楊二妞，這里是團部，不能再這邊撒潑。來人，把這個翟華龍參謀長，還有黑連長，一起押下去······”

黑中宏一聽馬上大叫：“楊團長，我身上已經穿上解放軍的軍裝了，我還參與了進攻羊頭山的作戰計劃的制定。團長，我已經為人民立下功勞了，你們不能卸完磨就殺驢。你們，你們這殺驢殺的也太快了吧這。你們不能再一次把我壓到俘虜營去······”

“打我們埋伏的那一次事件還沒有說清?！睏畛扇狐c點頭打斷黑中宏的話：“我不會吧你們幾個一下就壓到俘虜營里去的。我必須把殺害李建昌同志的真正兇手抓到，給李建昌同志報仇。委屈一下，等我挨個審問，然后看到一顆人頭去祭奠李建昌同志。來人，把他們帶下去，一個小屋里關一個，別讓他們串供。”

黑中宏和翟華龍都被壓下去了，屋里暫時安靜了下來，就剩下楊成群和楊二妞兩個人。楊成群慢慢走到楊二妞面前，低聲說：“楊二妞同志，你還必須受點委屈。沒有辦法，因為你現在還要為丹鳳山臥底。等我把翟華龍宰了，把殷小江和那個黑大個子送走，在想辦法讓你恢復工作。”

“那你把我押下去啊？！”楊二妞有點焦急地說：“你現在吧咱們倆人單獨關在你屋里，別人會懷疑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嗎我？！”楊成群狠狠地說：“誰最了解你？是我！是我楊成群最了解你！是誰最心疼你？還是我！讓我現在還把你關起來，我真的有點舍不得······”

“你關吧，馬上關！”楊二妞轉過身狠狠地說：“以前看你楊團長做事挺果斷的，怎么現在成這樣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這男人沾上女人就會變得婆婆媽媽的，做事就明顯不果斷了。楊成群，馬上下令把我關起來。你要真的心疼我就讓小灶給我做點好吃的不就行了嗎？”

“那，那別人要知道怎么辦？”楊成群下意識地問。

“你讓你的警衛員給我單獨單送飯?。?！”楊二妞調皮地說：“就這么辦，快！”

楊成群鼓足勇氣，然后大喊一聲：“來人——”門被推開了，劉貴年走了進來：“團長，怎么了又叫人？”

“參謀長參謀長，哎呀哦，你可是來了。”楊成群一見劉貴年馬上站起身來過來雙手握住劉貴年的手：“西山的事處理清啦？怎么安排的，讓王才喜在羊頭山駐守？啊，是一個連啊。那是讓王才喜在馬腦山上。要說啊，要說是，應該這么安排?！?

楊成群問完西山的事，接下來就把方才自己審問的過程給劉貴年說了一遍，然后說：“參謀長，黑大個子這個連，你就暫時先帶幾天吧。我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感覺這個人還能靠得住。只要我找到理由把這個翟華龍宰了，咱就把這個黑大個子······”

“楊團長，還有我的事呢！”楊二妞不高興地在一旁說：“怎么，一會兒功夫你就忘了？”

“我······我哪里敢忘啊我？”楊成群一聽這馬上又對劉貴年說：“你說說，叫你說說，啊，參謀長，沒辦法，人家都把他供出來了，咱們還要想辦法把楊二妞押起來。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啊，這叫什么事啊······”

“別婆婆媽媽的了好不好？”楊二妞有點焦急地說：“趕緊叫人啊？”

“好好好，來人——”楊成群重新喊一聲，警衛員走了進來。楊成群沖楊二妞一努嘴：“把楊二妞同志，不，把這個楊二妞押到挨著參謀處的屋里去?！?

押走楊二妞，楊成群對劉貴年說：“參謀長，咱們還必須趕緊把多余的俘虜運到師部的俘虜大營里去改造。這樣，我們這邊就能抽出多余的戰士了。你看團部的警衛排一下子就出去了十來多個······”剛說到這里，門外一聲報告。楊成群便對劉貴年說：“參謀長，肯定是三江子回來了。我給你說，我真的有點舍不得殺他。好，進來——”

殷小江推門走了進來，后邊押著兩個人。殷小江站直了，然后立正敬禮：“報告團長，羊頭山的奸細已經帶到。參謀長——”

劉貴年看了看殷小江說：“殷營長，咱們在一起革命戰爭也有一年多了，大家都很欣賞你的作戰能力，對你也比較信任。那你說你怎么能干出這事來呢？”

“哎哎，先把這兩個大壞蛋押到俘虜隊伍里邊去?！睏畛扇阂粨]手，兩名士兵就把押著那兩個人就走。那個穿著馬褂的掌柜馬上說：“楊團長，你這怎么也不審問就定我們的罪??？我們那邊還有很快貨等著處理呢······”

“審什么審？不用審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楊成群氣沖沖地說：“早知道自己手里有貨，怎么不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干嗎非要和土匪攪合在一起？我這邊還沒找你算總賬呢，你還說你那么還有貨。老子一著急把你的活全部充了公你信不信？”

“長官，人民政府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蹦莻€掌柜繼續說：“長官審問我們，我們只要如實交代，你就得寬大處理我們。我們是不對，上了土匪的當，可我們并沒有干多大的壞事啊是不是？長官······”

楊成群大概是有點心煩了，猛地一拍桌子：“他媽的你在啰嗦，老子先一槍崩了你！他娘的給土匪通風報信他娘的還有理你是不是？參謀長，你把這兩個家伙押到你屋里審一下吧，看看他們的情況再說。至于那個店鋪，你交給區政府得了，讓他們看著處理。”

“好好，團長，我來處理這事！”劉貴年答應一聲，領著兩個解放軍戰士押著那兩個人出去了。楊成群這邊看看殷小江，隨后伸著脖子問：“哎，我說三江子，你是不是把這個毒瘤徹底鏟除了？我告訴你，這次是我格外開恩給了你一個為人民立功贖罪的好機會，你可要干好了。真的要是在遺留下一點什么蛛絲馬跡，那我可不會輕饒你的?！?

“放心吧，團長！”殷小江說：“就這兩個，錯不了?！?

“那好，你讓這兩個戰士先把這兩個奸細押到俘虜營，然后再把你關到團部伙房旁邊的屋里去?！睏畛扇憾谝笮〗f：“安心反思，大徹大悟。我就很奇怪，三江子。我們人哪一點對不住你？我都保你當上營長了都，還不夠?。磕阈∽釉趺淳瓦€想著那一頭??？真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殷小江低著頭，半天也不吭聲，等楊成群說完了，自己這才低聲說：“楊團長，我實話實說啊?？赡苣氵€不知道，這個‘鬼難拿’是我的一個遠房叔叔。當年曾經在淮海作戰的時候，他就曾經給我寫信，讓我回到這里準備在這里的西山做山大王?？墒?，當時國共兩黨在淮海正打得難解難分，我考慮再三，沒有回來。接過，我就跟了你們。到了這邊之后，是這個店鋪的‘螞蚱’找到了我，這才······”

“三江子，你怎么這么傻呀你？”楊成群大聲說：“他充其量不過就是你的一個遠房叔叔，你就為了這個走錯路?。俊?

“不是，團長??！”殷小江趕忙辯解說：“我主要還是受了壞人的挑撥，說朝鮮戰場發酵，接下來就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戰，我主要還是受了壞人的欺騙。我······我錯了，團長，你，你再給我以此機會吧。我從此肯定一心一意跟黨走，致死絕對不會叛變投敵?！?

“你頭腦這么聰明，真個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楊成群氣恨恨地說：“走吧，到小房子里好好反思反思。李建昌參謀長對你也不薄，他究竟是怎么被敵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