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孫潔和我母親還有小悅,都說了些什麼,星期一的早晨,母親早早給我們做了早飯,還特意到我房門口喊了我幾聲,好像一點都不再生我氣。
吃過早飯,我們像平常一樣,騎車上學,小悅更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在我車子後面,手臂抱在我腰裡,漂亮的小腦袋親暱地貼在我背上,喃聲細語,和我有說有笑,好像黏人小情人一樣,更好像前兩天發生的事,已經被她忘的乾乾淨淨了,這讓我感到很費解。
來到學校後,我一腦袋煞白的頭髮,立刻引起了學校所有同學的關注,其中不乏一些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幸災樂禍的熊孩子存在。
忍著注目禮一樣的異樣目光,走進教室門之後,我習慣性地向莊可馨座位上偷看了一眼。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眼看過去,直接導致我心驚肉跳,並不是莊可馨座位上沒人,有人,她在,而且身體挺的筆直、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看著書。我之所以心驚,是因爲……因爲她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居然出現了蒼白,是那種死人白的顏色,看著有點瘮人,而且在印堂那地方,隱隱有一團黑氣縈繞,臉色蒼白或許沒什麼,可能因爲睡眠不足、或者氣血不足造成的,女孩子,氣血不足是很常見的事。這個咱就不用細說了,都懂的。
不過,她眉心那絲黑氣就顯得太不正常了。正常人的眉心,一般都是發亮發紅的,很少有發黑的,出現這種情況的,一般不是撞了邪,就是被鬼衝了身,要不就是即將不久於人世。
莊可馨眼下這種狀況,可能是邪氣入體,導致體內陽氣不足,陰氣肆虐。長此下去,只怕會惹來大麻煩。
見莊可馨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覺得我不能袖手旁觀,應該做點什麼,但是一想到前幾天她對我說的那句話,心裡又不免隱隱作痛,又躊躇起來。
突然又想起孫潔之前對我說過的,莊可馨那些離奇的秘密,斷定她撞邪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這邪物,極陰極煞,並非一般髒東西可比,對付起來恐怕也非常棘手。
孫潔和我所說的莊可馨的秘密,就是莊可馨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在她夢裡,總是夢到自己被一個神秘人扛在背上飛,然後那個神秘人會把她放在一些陌生的地方,不過,她在那些陌生的地方,有時會看到一些自己已經故去的親人,比如她奶奶爺爺,一些她認識的鄰居或者爺爺父親的朋友之類的。當然了,夢裡那些人,無一不是早已死去的人,或者說,他們都是陰間的鬼,並且她的那些夢,在她看來十分真實,每每從夢裡醒來,都會讓她分不清哪兒是現實、哪兒是夢裡,唯一能夠區別現實與夢境的,就是她一身打溼睡衣的冷汗了……
今天,莊可馨蒼白的臉色,會不會是因爲她又做了那些噩夢造成的呢?眉心的那些黑氣,會不會是被邪氣所侵造成的呢?我敢斷定,如果這麼長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因爲邪氣侵骨入髓,到那時候,就算大羅金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我一邊向自己座位上走著,心裡一邊嘆著氣,算了,一個不喜歡我、甚至恨我的女孩,我至於嗎,管她死活呢,再說她身邊不是還有個張恆麼,那小子也有些道行,她那麼愛張恆,讓那小子幫她呀。
嗯!我張國振還沒賤到上趕著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來到我的座位上之後,我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然後從書包裡拿出歷史課本,背誦起大曆萬年表。
旁邊的小悅見我今天這麼自覺的背書,胳膊放在課桌上,雙手托腮,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發現後,回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衝我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萬年表頓時背不下去了。
我索性把課本放在一邊,向她試探性問道:“小悅,哥問你件事,你要老實回答哦。”
“什麼事,你問吧。”小悅衝我溫柔地笑了笑,然後把雙臂放在課桌上,一張漂亮的臉蛋側伏在雙臂上,看上去慵慵懶懶的,卻有一種別樣的美。
“昨天……昨天孫潔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我問道。
小悅聽我這麼一問,臉頓時紅了,羞澀地把紅撲撲的小臉埋在胳膊上,用極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知道……”
這回答叫我有點發懵,心說,跟你說了啥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呀……
今天,張恆請假,沒來上課。當然了,之前張亟雷符上被我灌注的法力很少,只是讓他周身暫時像觸電般痙攣而已,不可能讓他今天連課都上不了,很奇怪。隨後一想,或許,是因爲小悅最後那幾腳踹的有些重了。不過,他沒來上課更好,省得看著他心煩!
至於張恆的姘頭吳小鳳,沒有請假,只是看上去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連看都不敢向我這裡看一眼,顯然是被嚇著了。
課間,小胖趁著小悅離開教室之際,坐在我身邊,驚訝地看了看我滿頭的白髮問道:“咋了國振,兩天不見頭髮咋全白了?”
我聞言,隨口說:“沒事,學習累的。”
小胖嗤笑一聲,說:“得了吧你,累的?你現在的成績還不如我呢,如果真是累得,你早拿全班第一名了……”
我這時沒心思和小胖打諢,有些不耐煩地對他說:“你有其他事嗎,如果沒事找別人玩兒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胖聞聽,立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雙眼熠熠閃光,問我說:“你靜啥呀靜?是不是人家莊可馨不喜歡你,你心裡煩呀?這頭髮……八成兒也是想她想白的吧?”
“一邊兒玩兒。”我沒好氣地推了小胖一把。
小胖滿不在乎,繼續說著:“歷史書上的闖王李自成,爲了大軍渡黃河,一夜愁了白頭,你張國振可真是個人才,想一妞兒能兩天想白頭,比人家憂國憂民的李自成還能愁。”
我被小胖說的無言以對,白了他一眼,就想起身離開,卻被小胖一把拉住:“別呀哥們兒,我這裡有好東西給你看,你一定喜歡。”
我又白了他一眼,並不認爲能把一隻癩蛤蟆看成是一塊大個兒麪包的貨,會有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又是什麼少兒不宜的玩意兒。
我想離開,但是被小胖一隻堪比我大腿粗細的胳膊給扯著,想脫身還真有點費勁,於是對他說:“拿出來看看,如果是帶顏色的東西,你就別拿了,給小悅和孫潔看到了,咱倆誰也好過不了。”
小胖聞聽,立刻把臉一正,對我說:“國振,你的思想咋這麼齷齪呢,我是那樣兒的人麼?”
靠,我真的很齷齪嗎?
隨後,小胖很神秘地把我拉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做賊似的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筆記本。
我打眼一瞅那筆記本,心裡立刻跳了一下,因爲那筆記本的封皮,竟然和我抄寫的那本《天罡三十六陣》用的筆記本一模一樣。
在我們這個時候,這種筆記本已經很難見到了,並且,上面被翻動摩挲的老舊痕跡,和我的那本也極爲相似。
小胖衝我神秘一笑,擡手把筆記本遞給了我。看著那筆記本,我心裡就是一顫,難道,我那本《天罡三十六陣》被人偷了,然後又落在到小胖手裡?不應該呀!
我忐忑地接過筆記本,輕輕翻開,映入我眼簾的是:天罡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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