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詭異地說:“你別管。”
轉而,我扭頭看著那顆黃皮子腦袋,想了想,隨後陡然大罵一句:“老狗,把嘴鬆開!”
旋即,就聽那腦袋立馬回了一句:“奶奶我不是狗!”
“哈哈,中計了吧!”
我掄起一拳把腦袋打飛了出去!
腦袋被我打飛的同時,孫潔手裡金光一閃,一柄金劍飛過過,把腦袋劈成了兩半……
孫潔衝我一笑:“哥,沒想到你還真有辦法。”
我也衝她一笑:“之前我就發現這老皮子討厭我喊它老狗,聽你說的還殘存著一些意識,我就想試試,沒想到還真管用。”
孫潔旋即把笑容一收,對我正色說:“送你件好東西。”說著走到被劍劈成兩半的腦袋跟前,蹲下身子從裡面撿起了一些什麼。
我奇怪地看著她,隨後孫潔走到我身邊,把一顆攥的拳頭伸在我眼前,我打眼一看,從她纖細的手指縫裡,正在冒出七彩霞光。我驚愕地看了她一眼。
孫潔陡然把手展開,霎那間萬道霞光從她手裡閃出,我趕忙把眼睛一瞇,驚訝地問她:“這是什麼?”
“老子皮幾百年修煉來的內丹。”
聽孫潔這麼說,我這纔想了起來,小時候我把小悅從野魚坑裡抓來時,蛤蟆母親就曾經用一顆七彩珠子和我交換。
我瞇著眼睛朝孫潔手裡看了看,幾乎和之前那顆一模一樣,就是個頭小了一點兒,我問她:“我以前就有一顆,這到底有什麼用?”
孫潔抓起我的手,把它放在了我手裡說:“普通人拿在手,只能當做觀賞性的夜明珠把玩,到你手裡就不同了,你可以用你體力的道術和它溝通,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你就可以把裡面的精華收爲己用,增強你的法力。”
聽孫潔這麼說,我心下大喜,我現在就苦於自己的道力沒辦法增長,有了這個,說不定就能提升一步,當即塞進了兜裡,不過可能因爲的動作幅度過大,竟然扯到了肩膀的傷口,疼得我差點沒掉淚。
孫潔見狀,趕忙把自己的裙子扯下一縷,給我簡單包紮了一下。
這傷口挺深的,老皮子的幾顆尖牙幾乎已經咬到了我骨頭上,整條胳膊幾乎都擡不起來了。
孫潔說,這傷沒事,等回家以後,她去早點藥給我敷上,一夜就能好上一半兒,只是現在我得忍著點疼。
我說,找啥藥啊?不會是去找狂犬病疫苗吧。
孫潔噗嗤一聲笑了。
隨後,我們有回到莊可馨房間,前後這麼一折騰,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天都要亮了
。
房間裡,依舊狼藉一片,裡面的人也還沒有甦醒的跡象。
我把房間裡掃了一眼,然後走到陽臺旁那個塑料盆前,蹲了下去。孫潔這時趕去看莊可馨,我蹲在臉盆旁邊,一邊算,嘴裡一邊小聲嘀咕:“一個牙刷,一塊錢……一瓶牙膏,兩塊錢……一個杯子,一塊半……不不不,便宜杯子,也就一塊錢一個……總共加起來,四塊錢……”
嘀咕完之後,我站起身子,摸摸索索十分肉疼地,從身上掏出僅有的兩塊錢,看了看,又無奈嘀咕:“這也不夠呀……”
話說,我身上這兩塊錢,雖說還不夠那些個富家子弟們的一盒煙錢,但是,這已經是我一個月的花銷了。說了你們還別不信,我當時身上就從沒有過錢,即便這兩塊錢,也是拿來買作業本和墨水用的,不像現在的高中生……哎,不說了,再說下去,不是掉淚就是跑題……
孫潔見我竟衝著臉盆兀自嘀咕,走到我身邊,疑惑地問:“哥,你自言自語在嘀咕啥呢!”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滿帶慚色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孫潔聞言一窒,蠕了蠕嘴脣沒說話。
我一指地上的臉盆和滿地的鵝毛,說:“等這些女生醒來,她們看到這些會怎麼想?枕頭是被我打爆的,杯子牙刷是被我踩壞的,咱總得陪給人家吧?”
孫潔聞聽,顯得有些無言以對,臉色變得哭笑不得。
我接著說:“你先借我兩塊錢,我先陪了人家的杯子牙刷,那枕頭等將來查明是誰的,再陪給人家。”
孫潔的學費和零用錢,都是她鳳凰母親出的,我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錢,反正比我要闊綽很多,每次買零食都是她的錢,每次拿著她買的東西,吃在嘴裡就覺得不是個滋味兒。爲啥?別問我爲啥,吃軟飯的男人,都能明白箇中滋味兒……
孫潔還真不是一般的闊綽,直接從身上掏出兩張五塊的,一張十塊的,總共二十塊錢全遞給了我。
我一看,這下好了,連枕頭錢也有了,於是把一張五塊的放進臉盆裡,另外十五塊錢,再加上我自己的兩塊錢,一併遞給了孫潔,讓她掀開那些女生的蚊帳,看看誰的枕頭沒了,就把錢給誰放牀上。
孫潔點頭,挨著個兒去找枕頭的主人,而我,抄起房間的笤帚,把房間的鵝毛打掃了一下,又把那碎杯子、斷牙刷、癟牙膏瓶子收拾收拾,全扔進了垃圾桶裡。
說道這兒,有人可能會問,你管這些幹啥,直接走人不就結了。
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不是土匪,因爲捉鬼降妖打破別人私有財產有很有理嗎?警察抓小偷損壞無辜羣衆的東西,還要造價賠償呢,又何況我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當然了,現在照價賠償的警察越來越少了,咱不能跟他們一樣流氓,是不是?
折騰了好一陣之後,房間裡基本上恢復了我們剛來時的樣子
。就在這時,從莊可馨牀上,再次牀來莊可馨和張恆的呻吟聲。
我聽到聲音,心說,醒來的還真是時候。
孫潔這時已經找到枕頭的主人,站在莊可馨牀前,正低頭看著牀上的兩人。我聞聲也趕忙來到牀前。
豈料,就在此時,牀上的莊可馨竟陡然睜開了眼睛,並且,那雙讓我深深爲之淪陷的迷人眼眸,直勾勾地盯向了我……
莊可馨突然睜開雙眼,讓我和孫潔始料未及。
不等我和孫潔有所動作,莊可馨露出一臉驚悚表情看著我,然後張開嘴,看樣子是想要大聲喊叫。
我見狀,心下頓時一慌,想要上前阻止,但又怕導致莊可馨對我的誤會加深,當即顯得畏首畏尾投鼠忌器。不過,如果此時被莊可馨一嗓子喊出抓流芒、抓澀狼之類的話來,我只怕要淚流滿面的冤枉死了!
不過,還好此時孫潔反應夠快,沒等莊可馨喊出聲兒,一把捂上了她的嘴,然後對她低聲說道:“可馨,你別緊張,我哥是我請來幫你的……”
就在這時,躺在莊可馨旁邊的猴子張恆,咯地咳嗽了一聲,看樣子也要轉醒了。
孫潔見狀,連忙把另一隻手衝他額頭一揮,一道金光從手心給出,鑽進了張恆腦袋裡,這猴崽子頓時頭一歪,又昏睡了過去……
牀上,被捂著嘴巴的莊可馨,把孫潔手裡發出的那道金光,看了個真切,眼睛裡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顏色,其中,也夾雜著驚悚。
她看了看孫潔,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的我,嘴裡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說什麼。
孫潔見狀,立刻衝她露出一個十分友善、外加充滿陽光的笑容,對她說:“可馨,咱們是好朋友,對吧?好朋友是不會害好朋友的,對吧?我和我哥真的是來幫你的,你現在想說話是吧?那,如果你答應我不大聲喊叫,我就放開你……”
莊可馨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看樣子是答應了。
這在一旁的我看來,莊可馨的甦醒,對我而言不知道是好還是壞,更不知道,她這時想對我們說些什麼。
我想,她說的第一句話,一定不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