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倆一籌莫展之際,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浮現在我的腦海中。似乎是有個老太太在念咒,又像是有人在我的腦袋中敲鐘。
“這是……這是啓動縮地成寸的咒語?”不知道爲何,這段咒語就像是銘刻在我的腦海中一樣,記憶十分深刻。
我隱隱感覺到,憑藉著這段咒語應該就能啓動縮地成寸,讓我和小白成功的離開研究所。可是我很疑惑,這是誰在幫我們?
研究所內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太平的,我和小白在這裡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是我們倆依然得提高警惕,畢竟研究所也有一玄門和佛門的弟子,他們未必不敢在暗中坑我們。
“小白,你有沒有聽到那段咒語?”我回過神來,小聲的問道。
唸咒語的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腦海中的,我想確認一下,那段咒語到底是隻有我一個人聽到,還是我們倆都能感受到。
可是看了小白一眼之後,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小白兩眼失神,還沒有清醒過來,看起來就像是傻了一樣。
片刻之後,小白猛然間清醒了過來,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口中輕聲呢喃著什麼。我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行了,帆子,我們現在能離開了!”小白很是欣喜的說道。
我很詫異的盯著他看了看:“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也聽到了那段咒語?”
小白的興奮溢於言表,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那是王神婆在幫我們!她還告訴我一些禁忌,讓我去東北一定要注意。”
王神婆?小白的神打術是得到了王神婆的傳承,可是王神婆對小白並不滿意,不願意承認小白是她的弟子。
這次我們在研究所住了那麼久,始終沒見過王神婆,讓小白得到王神婆指點的計劃泡湯,由此也能看出王神婆並不把小白放在心上。
爲什麼在這種時候王神婆會幫我們?
“別想那麼多了,王神婆不會害我們的。她告訴我,如果這次東北之行我表現的夠好,她會考慮先讓我做記名弟子。”小白笑著說道。
記名弟子當然比不上正兒八經的入室弟子,但這對小白來說卻是和極大的進步,至少能證明他並不是那麼差勁。
小白自信滿滿,覺得我們倆肯定能順利而歸。至於王神婆爲什麼要幫我們,小白也不是沒考慮過,他覺得可能是跟神打術有關。
王神婆的神打術和東北出馬仙有一定的聯繫,王神婆所說的“表現好”,事實上也就是希望小白在遇到東北那些出馬弟子的時候,不要弱了神打術的威風。
先不管王神婆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幫了我們倆,反正我們已經有了離開的方法,也就不用糾結了。
我和小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一溜小跑的衝到了研究所的大門口。兩人同時默唸那段咒語,再往前走的時候,四周的景色頓時就變了。
這會是下午六點多,天色剛剛暗下來。這對我來說,是一天的結束,但是對小白來說,卻是一天的開始。
我們倆如今處於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下,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走。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我覺得有些頭暈。
晃了晃腦袋之後,迎面突然出現一道強光,同時還有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一輛疾馳的轎車,徑直朝著我撞了過來,我心中一抖,趕緊拉著小白往一旁躲避。
“丫找死呢?”有人罵了一句。
我和小白都處於劫後餘生的震撼之中,沒有搭理對方。不過剛纔也確實是我們倆做的不對,誰知道從陣法中出來之後竟然會走到了大街上?
“靠,看來研究所的人平時出門也不容易啊!稍不注意,都有可能被車撞!”小白嘀咕了一句。
我苦笑了一聲,這不能怪陣法不合理,怪只怪我們倆實力太弱。如果換個人,就算真的出來後是大馬路,也不會有剛纔那麼驚險刺激的一幕。
往四周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很熟悉,如果不出我所料,我們倆從陣法中出來了之後,直接到了之前入住的招待所附近。
按照自己的記憶往前走了走,我果然看到了招待所的存在。我和小白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欣喜不已,趕緊衝向了招待所。
還在研究所的時候,我和小白應該擁有的證件都已經發放了下來,應該是妖靈道人幫忙辦理的。同時發放給我們的,還有兩道本源命牌。
招待所對我們這種靈異組的正式成員來說,絕對是個好地方。到了招待所之後,我們吩咐了幾句,十分鐘不到就已經有人幫我們倆準備好機票和車票。
東北三省的地域廣闊,幸好小白知道袁叔消失的大概位置,不然我們倆這一趟無異於大海撈針。
機票是凌晨一點鐘的,到地方下了飛機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接下來我們還要不斷轉車,前往長白山山脈。
一路奔波,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四點鐘。我們最後下車的地方,是長白山下的一個小村莊,這裡距離袁叔最後出現的地方很近。
下了車之後,我拖著不停打著哈欠的小白進了村子,先找人詢問了一番。有人表示曾經看到過牽了條大黑狗的中年人進了山,那應該是妖靈道人和小黑。
“哎呀,大兄弟,你們也是那什麼……驢友?這個點了,我勸你們就別進山了,來我家歇著!”一個身材高壯的中年婦女,熱情的說道。
這個村子並不大,但卻有一家農家樂,主要接待那些吃飽了撐的,閒著沒事來山裡驢友的城裡人。偶爾也有一些揹包客,也就是所謂的驢友,路過這裡同樣會住上一晚。
我是很想現在就進山,可是看著小白哈欠連天的模樣,我也只能暫時在這裡住下。只有到了夜裡,小白纔會精神起來。
“別猶豫了,瞅這個大兄弟哈欠打的。”大姐又勸了一句。
小白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很惆悵。如果不是小白的身體足夠結實,我懷疑其他人肯定以爲他是吸毒的。
“你倆打哪來旮旯來的?瞅著不像本地人啊?”帶我們去住宿地點的時候,那東北大姐客客氣氣的跟我們套著近乎。
我隨口敷衍了幾句,就說我們倆是出來旅遊的大學生,反正從我和小白的年齡來看,確實跟大學生差不多。
“哎呀媽,大學生啊?大學生好,我們屯裡還沒出過大學生呢!不過現在的大學生,看起來都太老了點,一點也不嫰呼。”
我愣了愣,這東北大姐說話也太直了點吧。都說東北人性格直爽,嗓門大,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我只能訕笑著應了一句:“我們倆都農村出來的,上學晚,皮膚也糙。”
“唉,你們可別誤會,姐不是那意思!”東北大姐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趕緊解釋了一句。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我更尷尬了,再也不敢應她的話。在尷尬的氣氛中,我們總算是到了地方。
這大姐家的農家樂,整的還挺乾淨,出門在外我和小白也挑剔什麼,乾乾淨淨能住人就行。大姐把鑰匙遞給我,讓我晚上想吃啥儘管打招呼。
房間不大,裡面擺了兩張單人牀,還有個小衛生間。現在雖然已經是夏末,但實際上東北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冷,在這個季節氣溫和海濱市也差不了太多。
折騰了這麼久,我也有些累了,跟小白一人一張牀,倒頭就睡。一直到晚上八九點,我們倆才總算是精神抖擻的醒了過來。
“恩?這是什麼地方?”小白醒來後,眼神中帶有幾分迷茫。
白天本來就是小白該睡覺的時候,可是這一整天我們倆幾乎都在來回轉車。從大巴到小麪包,甚至連馬車我們都坐過。
下午來農家樂那會,小白困的已經睜不開眼睛,幾乎忘了發生了什麼事。我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才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餓了,吃飯!吃飽喝足之後,咱們先進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妖靈道人。”對小白來說,醒來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
保險起見,我們在來的時候已經準備了不少的乾糧。不過既然現在有吃大餐的條件,我們當然不能先把乾糧消耗掉。
這個時候我纔想起來,之前那東北大姐說過,讓我們晚上想吃什麼儘管說。可惜我們倆都急著睡覺,根本沒在意這茬。
幸好那東北大姐一家都沒睡,起來後招呼了一聲,立即有人忙著做飯。說實話,我不怕沒錢吃飯,可是我很怕他們家準備的飯不夠小白吃。
我特意囑咐了那東北大姐,不管花多少錢,今晚一定要多做點飯。
“你們放心吧,俺們東北菜實惠,量足,保證你們滿意。”東北大姐笑吟吟的說道。
半個小時後,那東北大姐笑不出來了:“大兄弟,你們這也太能吃了吧?那幾個硬菜先不說了,那一大鍋豬肉燉粉條竟然也吃完了?”
說句良心話,東北大姐真沒騙我們,東北菜十分實惠,要是我自己的話,一個硬菜估計都吃不完。
可是有小白在,一連上了十幾個菜,竟然都不夠小白直接吃。什麼鍋包肉,什麼酸菜粉地三鮮的,頂多是給小白開個胃。
無奈之下,東北大姐有燉了整整一鍋豬肉粉條,最後也都被小白吃了個乾乾淨淨。現在她們一家人看向小白的眼神,都變的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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