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這樣的,其實是文武集團近期有些問題,我覺得我和阿武現在離開,不是很合適。”
乍一聽到楊武的話,方璧安也很感動,她沒想到楊武心裡還惦記著這件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考慮,現在是多事之秋,距離上次遭遇襲擊不過一個多星期,胡家隨時可能會出手不說,白雪這邊也是一個隱患,根本不知道她的來意,而自己身上似乎又中了什麼蠱蟲,這麼多的事情加在一起,怎麼合適去度蜜月?她總覺得有點問題。
聞言,方思成的表情微緩,卻有些擔憂道:“文武集團的運營出什麼問題了嗎?”
他是一個搞學術的人,經營之道一竅不通,早年執(zhí)掌安寧醫(yī)院,可把他弄得焦頭爛額,所以在他看來,經營公司是一門大學問,今年楊家夫婦都去旅遊了,把公司全交給了楊武,楊武一個人弄不好也是正常的。
“沒有沒有,能有什麼問題,文武集團現在和潘德拉貢合作,比較忙,安安是這個意思。”楊武急忙解釋道,上次襲擊的消息,因爲超現實力量的存在,自然是被相關部門掩飾得滴水不漏,那一天在會場的人,也只知道是針對凱瑟琳的綁架,並且都簽署了相應的保證書,幸虧如此,他才能和老丈人這樣說,不然讓老人家擔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方思成這才放心了一些,楊武又接著說道:“但是呢,公司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還有其他董事在,我就走這麼幾天有什麼關係呢,錢是賺不完的,年輕卻是一去不復返啊,過了今年,我和安安就三十了,最近醫(yī)院又不是那麼忙,普羅旺斯的風景卻好得很,湛藍的天空、閃著銀綠色光芒的橄欖樹、夢幻薰衣草,還有一堵堵染成硃紅色的矮牆,散佈在青草地上的木屋,我一直很想帶安安去那裡小住上幾天。”
這句話倒真不是臨時編出來的,這十年裡,他走過全球各地,卻只有少數幾個地方,能夠美得讓他流連忘返,普羅旺斯就是其中之一,加上地處法國,浪漫之都,還可以去巴黎瘋狂血拼,的確是一個適合帶女伴去的地方。
第一次去的時候,躺在薰衣草田裡,他就曾經想過,如果方璧安和他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他不由自主朝方璧安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方璧安神馳的表情的時候,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他知道方璧安還記得,這是大情聖和Miss說過的地方。
方璧安的確記得,記得清清楚楚,楊武發(fā)過很多很多照片給她,大多數是美景,而像普羅旺斯那樣,美得優(yōu)雅靜謐的地方,卻讓人印象深刻,她很喜歡那種氣氛,雖然她最喜歡的是芍藥花,但是更多的是欣賞芍藥的花語和它的藥用價值,若是從美觀角度,林琪最鍾愛的薰衣草,也算是她的喜好之一。
普羅旺斯嗎?
她的表情一怔,本來堅定的心,似乎已經被瓦解了外殼,而隨著白秀雲的話,又被瓦解了第二層。
“真漂亮啊,聽得我都想去了,年輕真好,我和你爸以前也是工作忙,忙得昏天黑地,天天說著去哪去哪,到現在也沒去成一個,現在是後悔極了,人老了,坐車累,走路累,拍照也拍不出什麼像樣的照片,想著想著就沒了去的心思,旅遊還是得趁著年輕啊。”
白秀雲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方璧安,這是在拐彎抹角地提醒她啊。
方璧安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明明知道她媽這是在幫著楊武說服她,明明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外出時機,明明覺得楊武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她還是心動了。
和楊武兩個人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這個提議,實在是充滿了吸引力。
方思成就直接地多,他看著方璧安道:“安安,你今年還沒有休假吧,如果你擔心醫(yī)院的事情,我最近比較空閒,我?guī)湍闳ド习啵 ?
“這哪裡使得啊,我還想說二老如果有時間,跟我一起去玩吧。”楊武連忙說道,自己帶老婆去玩,讓岳父岳母代替上班,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白秀雲更是覺得楊武孝順懂事,笑得合不攏嘴卻擺手道:“我們兩個老骨頭,可經不起那麼遠的顛簸,你們倆去吧,安安從外國回來之後,就沒有修過長假,這一次啊,你帶她好好放鬆放鬆,有你在,媽放心。”
這一句話,似乎已經定下了基調。
方璧安仍想掙扎:“爸,媽,我實在是走不開。”
卻見方思成眼睛一瞪道:“我都說了,醫(yī)院那邊我會看著的,有什麼時候讓他們給我打電話。你再囉嗦,我要生氣了。”
他的表情頗有些賭氣的意思,楊武不禁莞爾,方璧安卻是徹底沒了轍,她舉起手道:“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但是,就七天,不能更多了。”最後一句話,她是對著楊武說的,目光炯炯,儼然有楊武不答應,她就不去的意思。
楊武舉起手保證道:“今天是星期一,我保證下個星期一,一定讓你去上班,好嗎?”
他的目光溫柔如水,方璧安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卻在心裡犯了嘀咕,昨天晚上說好的三天,今天突然就變成了七天,楊武的話,果然一點都不可信!
如果有選擇,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楊武太鬼了,竟然把她爸她媽都搬了出來,她要是不答應,今天肯定得被說教一天,指不定還沒完。
真沒辦法,她的眼神裡,彷彿寫著這樣的臺詞,可是她的嘴角,卻不知不覺上翹,彷彿暴露了她的心事。
一經確定,楊武速度極快,一邊用手機訂票,一邊讓李嫂幫忙收拾衣服,如無意外,下午出發(fā),晚上就能到巴黎。
蜜月之旅麼,讓我們和孩子,好好道別吧,楊武的目光停留在方璧安平坦的小腹上,佈滿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