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寒,我就想到了剛開學沒多就的事情,記得季澤龍還專門在外面找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子呢。再看看現在,想想自己的近況,突然之間,卻有一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錯覺,我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煙圈。
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那些個滄桑感出來,也就次打住。
海邊風吹地很涼快,夾雜著波Lang翻滾的聲音,還挺有感覺。
我就覺著時寒和他周圍那一群大概二三十個人騎著的摩托車在海邊倍兒拉風,要是和他們熟一些的話,就借過來開了。
時寒的表情有些古怪,我當然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不過瞎想半天也不知道時寒現在是什么來頭,他這張余香十足的白紙恐怕也早已潑墨無數了,幾個月前我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是個人才。現在更是儀表堂堂,活脫脫一衣冠禽獸。
“好久沒見啦,時寒,最近混地不錯嘛!”我打笑道。季澤龍扭過頭咧開嘴笑了,非常地天真無限,完全無視時寒身邊的二十多人一把摟著時寒不算寬闊的肩膀:“最近很少見你啊!你沒怎么去上課吧!”
盧彬勇當然知道時寒,這廝當時弄的一個自衛隊差點成了一方勢力,做為策劃者,當然對其印象深刻,不過盛子趙奇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倆人面面相覷,只覺得忽然多出二十多個摩托男,挺霸氣。
“澤龍,豪哥。”時寒皮笑肉不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哈哈哈,叫什么豪哥啊,荀飛豪這小子可沒你混地開,看你身后這二十多人,還清一色黑衣,都不是省油的燈吧!哈哈,以后兄弟有什么事情得找你罩著了。”季澤龍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這里的異樣,到底是神經大條,我都有點想一腳踹飛他的沖動,可惜,我打不過季澤龍。
“不是我沒怎么上課,是你上課太少。”時寒似乎是想到了剛剛的問題,很跳躍性地回答道。可是這個跳躍性很強,我和季澤龍兩個人反應很久才意識過來,心里暗暗佩服:人才啊!
盧彬勇懶得說什么,只是在沙灘上坐著并且在沙灘上畫著什么,趨利避害的人性本能讓盧彬勇下意識地往趙奇盛子那邊擠了擠,一雙肥嘟嘟的腳丫子直接埋在了沙子里,感覺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季澤龍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是,最近事情多了些,翹了不少的課,不過你這是……”
“這是在哪收的小弟?”我緊跟著季澤龍的話補充道,我知道季澤龍沒想問這個,他只是想問時寒帶著些人過來干嘛,在季澤龍的心里,時寒算是一個還可以的朋友,不會對自己不利,所以也沒有往復雜的方面想,所以我打斷了他,這句話問地比較隱晦,因為我大致能感覺到,時寒這次來是找麻煩而不是敘舊或者風花雪月的,目的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組織要對自己不利,就算是死,那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時寒又苦笑了一下:“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弟,平時也沒什么事情干,知道我有些活兒能接,就過來跟我了。”
我盯著他,他也盯著我,他沒有說實話,想來他是能猜到我的意圖的。
“那這么說是現在有活了?”我笑道,有些陰冷。
“是啊,不過現在的活有些艱巨,但是……”時寒看向自己身后二十多個人,“人多就是力量,我想,也沒有多困難。”一邊說著,一邊整個人往后退去,退到了二十多個黑衣男人的身后,可能是覺得這邊的陽光有些刺眼,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墨鏡戴在自己的鼻梁上。
季澤龍徹底迷糊了:“什么情況。”不過來不及他有多想,因為那二十多個男人已經沖了過來拳腳相向,多虧他們身上并沒有帶什么武器,否則還真有點難招架,季澤龍只是困惑地看向在一旁的時寒一眼,見到有架可大,馬上就來了精神,大吼一聲,把在那里坐著的盧彬勇都嚇了一跳。
也多虧這里周圍人不是特別多,否則還真保不齊要引起騷亂,饒是如此,那些在這里悠閑散心的人也巴不得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誰沒事想找不痛快呢?
二十多個人同時過來,還真有些招架不住,我努力放倒了三個,但是后背就留給了圍上來的人,很快,自己的后被就受到了沖擊力。險些倒下。
在這種情況下,最忌諱的就是倒下,那就完全被動了。
不過季澤龍到底是季澤龍,和我的促襟見肘不一樣,他的出拳速度很快又很有爆發力,完全占據主動,一邊打著一邊罵道:“時寒,你他媽的讓這些人打我們干嘛?草!,幸虧沒讓單純過來!”
當我的背部又挨上一腳之后就對著還在海邊坐著的三個人叫到:“你們三個還不趕緊過來幫忙?”一邊說著,一邊一拳打到了離我最近的那個倒霉孩子的鼻梁上,頓時就看到了鮮血。
盛子趙奇和盧彬勇三個人聽到我的話之后,馬上就抓了一把沙子,沖了過來。可惜,實力確實有些,還沒有放倒多少人,三個人就挨了一通揍,盧彬勇最慘,本來都不大的眼睛現在被打地都掙不開了,成了不折不扣的小咪咪眼兒。
這群二十多個男人唯一的有點可能就是打架的時候沒有那么多“弄死你”之類的廢話,完全是那種把敵人致死也不多吭一聲的職業打手……可惜,實力卻有待商榷,不知不覺,季澤龍已經放倒了7個,而我也放倒了5個。
“停了!”這時,一直在一旁看著的時寒開口說道,頓時那二十多個男人都像機器一樣停了下來,十分地聽話,絲毫沒有違逆,看來時寒是真的混的不錯?
“大家都各自上自己的車!咱們走!”時寒喊道。
“可是……”其中一個人質疑道。
“沒什么可是的,這次行動失敗!”時寒撇了一眼那人,說道。
當他們都上車準備走的時候,時寒看了一眼我,慢慢說道:“荀飛豪,還有季澤龍,我敬重你們,這次和你們正面交鋒一次,顯然我們二十多個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過你也不要忘了,我時寒從來都不打正面戰,這次也已經算是情況特殊,季澤龍,咱們是一個專業的,而你是我朋友,我只想說,荀飛豪,我欠你們的現在還給你了,下次,我想你們就沒這么輕松了!”說完,就開著摩托車,氣勢洶涌地走了。
我和季澤龍面面相覷。
“時寒什么意思?”季澤龍問道。
“顯然是要給我制造麻煩!”我回答。然后把在沙灘上被打地躺在上面的趙奇盛子盧彬勇三個人扶了起來。
“不好意思,沒幫上什么忙。”盛子頗有些愧疚,趙奇也點點頭。
我笑道:“其實沒什么,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受傷了。”
“這點小傷還不算什么!”趙奇這個好學生此時也難得說出這么豪邁的話來,倒是盧彬勇這廝不停地在無病呻吟,捂著自己的小腿喊痛。
“那里痛?”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盧彬勇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三處,但是看起來沒什么大礙,我指著他說是傷口的地方:“是這里疼?”表情極其關切,估計能感動老天。
盧彬勇可憐地點點頭,然后緊接著,他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然后盯著我那掐在他傷口處的手,嗷嗷大叫,然后憤怒道:“荀飛豪,老子他媽殺了你!”
本來似乎略顯沉悶的氣氛馬上就活躍了起來,似乎剛剛被打的人不是我們一般,只不過季澤龍陷入了糾結。
“怎么回事,時寒到底怎么了?”季澤龍走到了海邊,讓Lang花淹沒自己的腳,然后看向遠邊,“為什么他能任意驅使二十多個人?而且,那二十多個人顯然不是學校的學生,明顯是社會上的人啊!”
“那個時寒是不是就是以前提出四分天下的那個?”盧彬勇突然問道。
“是啊,怎么了?”
“他現在怎么感覺和你有仇?”盧彬勇看著我,很認真道,“瞧你的人品吧!”
“滾,我他媽怎么知道!”
我現在突然有一個令人沮喪的感覺,是不是時寒加入了那個臥龍社?
這時,一聲巨大的汽笛聲響起,在遠方的輪船慢慢地駛向了看不見的天際。
由于剛剛的群架打地看似有些慘烈,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這下一群摩托男走了這話,這邊的人又漸漸地多了不知道這邊打架的一些新人,他們高興地歡呼著。
盛子看著我,說:“根據我的分析,他們這次明顯就是找你的,而他們竟然知道你在這里,說明,你的周圍一直有著他們的眼線,那是不是說,以后你的麻煩比之前要多得多呢?畢竟以前只是學校里的矛盾,現在社會上的人都開始介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