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父母,我也不列外,我的爸爸叫南宮敬德,我的媽媽叫小畫。
按照地府的辦事流程,只要我媽還沒有到天定陽壽,那她一定還在枉死城裡,懷著一絲一毫的可能性,我再一次看向了身旁的劉茂金。
“劉大哥,最後在幫我查一個人。”
哎呀,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我只聽見爸爸喊媽媽小畫,但是我並不知道媽媽的全名,也不知道通過小畫能不能查出來。
劉茂金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柳小姐,你還想查什麼人,我一會還要去值班,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的時間。”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劉茂金,問道:“通過小名可以查到嗎,我要找的是我媽,我只知道她的小名叫小畫,應該也是姓白的。”
劉茂金有些爲難的看著我道:“同名同姓的都有成千上百的人,更何況你這個小名,具體的死亡日期,死法,死亡地點,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這樣可以縮小查找的範圍,或許能夠幫你查到有用的信息。”
劉茂金手中的手冊給我的感覺就像是IPAD一樣,竟然還有搜索的功能,反正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我爸叫南宮敬德,包括我媽死時的年紀。
大約查了五分鐘的時間,劉茂金總算是呼了一口氣,答道:“柳小姐,幸不辱命,如果沒有找錯的話,你媽媽叫白茹畫,天定陽壽七十二,她現(xiàn)在還在枉死城呢。”
我聽到劉茂金的話,連忙把頭湊了過去,手冊上顯示的資料很全,白茹畫,陰齡五十一,沒有寫住在什麼地方,但是有記載是在兒童社區(qū)工作。
“劉大哥,這個兒童社區(qū)怎麼去,我想去看看我媽,難得下地府一趟,如果這件事都辦不好,我會一輩子都不心安的。”
劉茂金看了一眼地址,答道:“遠的很,你真想去的話,我這裡有一千冥幣,是地府通用的貨幣,你明天天亮之後,直接坐馬車或者打的去吧。”
提到馬車我就想起了被我坑過的老死機,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沒有推脫很爽快的接過了冥幣,面值和軟妹幣一樣,只是陽間的錢幣是偉人像,而地府的冥幣印的卻是一個戴著官帽的大鬍子的頭像。
劉茂金再三囑咐我一定要躲開鬼差,這才急匆匆的離開了客棧。
我不知道這間房間是劉茂金預訂的房間還是他平時的住所,反正這裡看上去挺不錯的樣子,我仔細的觀察起這個房間,和陽間的佈局差不多,除了沒有電視沒有空調之外,該有的都有了,竟然還有淋浴設施。
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裡也沒有廁所,我想,估計是鬼不需要解決這些問題的關係吧。
……
第二日清晨,沒有白沐的打擾,我一覺睡到自然醒,由於手機已經失靈的關係,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打開窗戶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是白晝,我不知道地府的白天黑夜跟陽間是不是一個概念,總之我現(xiàn)在必須要去找我媽了。
急匆匆的離開客棧,我站在馬路邊上,開始尋找起可以送我去兒童社區(qū)的車。
地府的出租車和陽間的差不多,但是車頂上都有一個靈字,看上去怪滲人的,我連續(xù)攔了好幾輛,都沒有一輛肯停下來的。
然而就在此時我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竟然停著一輛馬車,師傅東看看,西看看,放佛是在招攬生意的模樣,當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溜小跑的就衝了過去。
我輕快的走了過去,拍了拍師傅的肩膀道:“師傅,我要去西區(qū)的兒童社區(qū)。”
師傅聽到了我的聲音,緩緩的轉過身來,然而這一個罩面,我頓時就愣住了,因爲這個師傅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我陰過的老死機。
老司機一看到我,連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道:“好你個臭丫頭,昨天不給錢就算了,還把我打暈了,害的我被路過的汽車撞斷了身子,走,跟我去見鍾馗大人去,反了天了,在地府也敢這麼囂張。”
尷尬,真的是太尷尬了,原來這老司機不是在等生意,根本就是在這裡堵我來了:“大哥,誤會,真的是誤會,我,我有錢,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
老司機昨天被我坑過了,自然不會在上當,而是不依不饒道:“我可不要軟妹幣,我告訴你,要是拿不出二百塊賠償我的損失,我現(xiàn)在就喊鬼差過來。”
我現(xiàn)在最忌諱的就是暴露身份,雖然我可以很輕易的把這個老司機幹掉,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輕易的下毒手的。
我連忙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劉茂金交給我的冥幣:“大哥,這回是真的,別說二百,五百都沒問題,你送我去西區(qū)的兒童社區(qū),我要去找一個人。”
老司機看到我手中的是真的冥幣,這才鬆開了抓住我的手,不過這老傢伙一點也不客氣,當真從裡面抽了五百出來。
“這還差不多,老妹兒,我告訴你,昨天我可吃了不少苦頭,雖然我們做鬼的不會在死一次,但還是會疼的,上車吧,我送你去兒童社區(qū)。”
俗話怎麼說來著,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一點也不假,我不知道在地府裡冥幣有什麼用,但是卻和在陽間一樣好使。
原本老司機還一副要找我算賬的模樣,現(xiàn)在又變得熱情的很,一路上不停的問一會要不要送我回來,他願意給我打七折。
我又不是來地府交朋友的,所以認識這麼一個老司機就夠了,省的夜長夢多,一不小心引起鬼差的注意就不好了。
老死機的話很多,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問道:“老妹兒,你去兒童社區(qū)幹什麼,那邊全都是一些小P孩,煩都煩死了。”
“沒什麼,去見一個熟人而已,師傅,麻煩你在快一點。”
我的心情老死機是沒辦法理解的,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有機會見到我的親生母親,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只可惜她沒能看到我長大。
我很激動,真的很激動,我不知道一會真的見到媽媽的時候,我又該怎麼介紹自己。
“嗨,我是柳詩詩,是你和南宮敬德的女兒。”
“嗨,小畫,我是你的女兒。”
“媽,我,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每想起一個念頭,很快都會被我否定,我可以對著月島嵐這種怪物面不改色,我也可以和黑桃五這種混蛋鬥智鬥勇,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的媽媽。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
“老妹兒,到了,老樣子,我只能停在這裡,你過條馬路就到了兒童社區(qū),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去吧。”
聽到老司機的聲音,我連忙把頭探出窗外,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是一棟三層高的建築,白色的牆面,外圍還有很多鐵柵欄圍著。
不管怎麼樣,我現(xiàn)在必須過去了,我的媽媽正在裡面等我呢。
跟老司機打了一聲招呼,我便穿過馬路朝著兒童社區(qū)而去,我真的沒搞明白,爲什麼地府裡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兒童社區(qū)的門口站著一個鬼差打扮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鋼叉,看樣子似乎是看門的,要想進兒童社區(qū)就必須從這裡過去。
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鬼差果然把我攔住了。
“喂,你,過來登記一下,是來找誰的?”
我不知道鬼差有沒有手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我是活人,但既然他把我攔住了,我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跑了過去。
“鬼差大哥,你好,我是來找白茹畫的,找她有點事情。”
鬼差聽到我是來找白茹畫,哦了一聲,答道:“找白區(qū)長的?你是不是前幾天約好來做訪談的記者。”
咦,看來鬼差大哥搞錯了,不管怎麼樣,冒充記者我最拿手了,之前對付杜紫藤的時候我就冒充過一次。
我連忙點頭道:“對,我和白區(qū)長約好的,不知道我現(xiàn)在能不能進去。”
“去吧,白區(qū)長在三樓。”
既然鬼差大哥認錯人了,我索性將錯就錯,反正我只要和我媽媽見一面就行了。
我很順利的走進了兒童社區(qū),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沒一會功夫我就推開了一樓大廳的門。
既然名叫兒童社區(qū),大樓裡自然有很多兒童。
我纔剛一進大門,就看到十來個小P孩在地上爬著,幾個年紀稍大一點孩子更是一前一後的追逐著。
而負責照看這些孩子的是幾名穿著白色制服的女鬼,不,不應該說是女鬼,因爲她們的頭上都有兩隻小角,看來應該也是屬於鬼差的一種。
到目前爲止我總算是對枉死城有一些理解了,那些頭上有角的,都是屬於地府的公務人員,說的通俗一點,也就等於陽間的事業(yè)單位的員工。
也就是說,我媽媽在地府混的挺好的,至少目前還混了一個區(qū)長的官職。
看門的鬼差大哥說過,我媽媽的辦公室在三樓,我一路沿著樓梯往上走著,很快就找到了掛著區(qū)長室牌子的房間。
房子裡似乎有人在說話,討論的是和這些兒童有關的話題,我知道其中一人肯定是我的媽媽,所以我的心情此時格外的激動,小心肝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媽媽,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的時間,裡面的談話總算是結束了,一名女鬼差拿著一疊報告走了出來:“咦,你找白區(qū)長嗎,進去吧,她在裡面呢。”
看著女鬼差不斷的走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所有在腦海中演練過的話又準備了一遍,這才重重了敲了一下房門。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