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叔叔不太信任我,畢竟那天有我在場,還是讓月虹被鬼附身,由此可見我的水平其實有限的很。
我和王大雷還有李全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隔著鐵柵欄,我可以看到季月虹乖巧的蹲在墻角,根本就不像是被附身的模樣。
負責看守的警察打開了大門,原本我只是打算一個人進去,雖知道王大雷和李全非要跟著進去,畢竟我們三個人上午一起制止了她,所以王叔便同意了。
我們三個人生怕刺激到月虹,所以緩緩的朝她走了過去,我一邊走一邊小聲道:“月虹,是我,我是苗苗,你,你還好吧。”
季月虹依然是低著頭,但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卻發出了輕微的抽泣的聲音,回道:“苗苗,我,我這是怎么了,我感覺我身體里住了一個魔鬼,是他,是他讓我做了這么恐怖的事情。”
聽到月虹的話,我的內心非常的自責,因為一切都是我挑的頭,如果我不提議去玩這個游戲,那就什么事也沒了,只可惜現在后悔已經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我們三人很快就把季月虹圍了起來,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月虹,你別怕,我是太極天師道的傳人,我會有辦法幫你的,還有我爸,我爸很快就會過來,你會沒事的。”
“真,真的嗎,我真的會沒事嗎。”
王大雷緊緊的抓住季月虹的手,沉聲道:“對,你別怕,王叔很厲害的,什么大鬼,小鬼,他念幾下咒,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消滅了。”
王大雷喜歡吹牛,他從來都沒見過我爸出手,卻說的跟真的一樣,正當我想繼續安慰季月虹的時候,她卻忽然抬起了頭。
一張極其慘白的,非常陌生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前。
“咯,咯,咯,是嗎,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吧。”
臉是施志強的臉,慘白,青筋暴露,一雙眼睛全是眼白,一張嘴里更是含著數不清的蛆蟲,密密麻麻的看的我一陣頭皮發麻。
我當時的本領低微,我并不知道這是鬼魂引起的幻覺,所以我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整個人連續往后退了幾步。
施志強發出怪異的笑聲,憑借著季月虹瘦小的身體,愣是把王大雷和李全這兩個大男生給踢出去半米遠,隨后一雙鬼手已經是緊緊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死吧,給我去死,我恨這個世界,我恨你們所有的人。”
身體季月虹的身體,我不敢對她使用絕招,生怕傷了季月虹,而此時王大雷和李全又爬了起來,兩個人奮力的拉開季月虹的雙手。
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三人依然不能阻止施志良,他的力氣放佛越來越大,沒一會功夫我們三個人就被他甩開,一個個落在地面,撞的的是頭破血流。
很快王春雷和幾個身強力壯的警察沖了進來,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發狂的施志強給扣了起來,只可惜,此時的施志強已經變回了季月虹的臉。
當我們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季月虹又和先前一樣,低著頭蹲在墻角,而我的心中卻是充滿了自責。
我一個勁的對著審訊室里道歉,我不知道季月虹能不能聽到,但是,我,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為自己的本領低微感到羞愧。
王春雷心有余悸的看著季月虹,說道:“苗苗,還是等你爸過來吧,我已經派人去接他了,看來這件事不是我們幾個可以應付的,哎,就算真的有鬼,可,可這又怎么能作為證據呢。”
就在這時候,王春雷的手機響了,只見他答道:“月虹爸爸,你說呂校長醒了啊,好,好,我知道了,月虹現在,挺,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明天等醫生來了再說。”
洋橋村到谷坪鎮大約三十公里,來回就算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尤其現在天色很晚,估計車速也不會太快。
王叔叔說的對,就算我爸真的把施志強給抓了出來,也不能用作證據,警察依然會公事公辦,依法把季月虹抓起來的,那她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呂校長,現在只有從呂校長著手,最少也要讓他同意不再追究季月虹的責任。
可是呂校長這個人自私,自利,根本就不把學生放在心中,他又怎么可能同意和解,不過不管怎么樣,我都必須去試一試,畢竟禍是我闖出來的。
我拉了拉王大雷和李全,示意他們二個跟我一起去,這兩個家伙很夠義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王大雷和他爸打了招呼,說我們三要回學校去了,王春雷倒也沒有懷疑,讓我們三個路上小心一點。
一離開派出所,我們三便攔了一輛出租車,一溜煙的朝著鎮醫院而去。
谷坪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洪縣下屬三個鎮中經濟最發達的,所以鎮醫院的設施和醫療資源堪比縣里。
走進醫院的大門,前樓是三層高的門診部,側樓是夜間的急診部,而高達五層的就是后樓的住院部。
一走進住院部的導醫臺,我就急不可待的問道:“護士姐姐,呂校長住在那一間病房,我們是他的學生,過來看望他的。”
護士姐姐看了我們一眼,發現我們穿的都是校服,這才查看了一下記事本,答道:“三樓205房,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熄樓了,你們得抓緊點時間。”
我朝著護士姐姐道了謝,隨后便帶著王大雷和李全朝著三樓走去,很快我們就到了205房,但是看到的卻是讓我心酸的一幕。
月虹媽媽站在一旁哭泣,而月虹爸爸跪倒在病房前,一個勁的朝里面磕頭,嘴上還喊道:“呂校長,月虹是個孩子,她,她可能是受了點刺激,請你原諒她,我,我們會賠償你的損失的。”
房間里很快就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嗓門很大,連我離的這么遠,耳朵都有些吃不消。
“錢要陪,人也要抓,我們家老呂差點就救不回來了,趕緊滾,不要在這里影響我們家老呂休息,蘇海,把他們給我趕走。”
蘇海就是教務處的主任,只見他很快就走了出來,一個勁的讓月虹父母滾蛋。
看著蘇海不斷的推搡月虹爸爸,而他卻是一點也不還手,還是一個勁的在磕頭,我的鼻頭一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連忙沖了過去,一把推開教務主任,隨后扶著月虹爸爸,說道:“叔叔,你快起來,這件事怪我不好,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不要這樣子。”
教務主任看到我們幾個,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病房,隨后把門重重的關上了。
月虹爸爸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疑惑道:“你,你是?”
“我叫王苗苗,月虹前幾天晚上和我們三個一起玩了招鬼游戲,她,她現在被鬼附身了,所以才會發狂攻擊呂校長的。”
月虹媽媽聽到我的話,驚呼道:“這,這是怎么回事,月虹的膽子那么小,她怎么會在晚上玩招鬼游戲的。”
“對不起,阿姨,是,是我拉月虹一起玩的,她拿到當最好的朋友,我卻害了她。”
月虹爸爸聽到我的答復,氣的一張臉都鼓了起來,他的一只手都已經高高的舉起了,我連忙緊緊的閉上眼睛,誠懇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這樣嚴重的后果。”
月虹爸爸的手最終沒有打下來,他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群孩子,膽子怎么就那么大,哎。”
我連忙解釋道:“叔叔,阿姨,我爸是抓鬼的行家,王所長已經派人去接他了,你們現在到派出所去看看吧,我爸應該有辦法的。”
一聽到月虹有救了,月虹父母連忙露出欣喜的表情,也不管我說的是真是假,很快就離開了醫院。
王大雷看了看我,問道:“苗苗,現在怎么辦,里面的人好像不太想見我們。”
月虹是被施志強附身的,他別的人不對付,偏偏要去對付呂校長,他和校長之間肯定有著深仇大恨,否則,絕對不會下這么狠的手。
不管他們之間的仇恨如何,起碼校長應該知道些什么,說不定會原諒月虹的所作所為。
我想了一想,答道:“我去和校長說兩句,說不定能有轉機。”
很快我就敲響了病房的大門,打開門的依然是教務主任蘇海,他很不滿的看著我們,說道:“這么晚了還回學校去,你們是不是想被記大過。”
我看了看躺在床頭的呂校長,小聲道:“蘇主任,我能不能進去和校長說幾句話?”
“有什么好說的,校長需要休息,有什么問題等校長回學校以后再說。”
蘇海說完就想要關門,我連忙伸手頂住了大門,高聲喊道:“呂校長,我知道月虹為什么要攻擊你,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
蘇海看到我來陰的,一張臉變的十分難看,就在他想把我攆走的時候,呂校長卻是有氣無力的喊道:“讓她,進來。”
雖然蘇海很不情愿,但還是把我放了進去。
病房是單人病房,裝修的挺豪華的,電視,空調,衛生間應有盡有,一點也不比大城市里的病房差。
呂校長躺在病床上,身上貼了不少儀器,還有半瓶水沒有掛好,而陪在他旁邊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看上去挺漂亮的。
原本我以為她應該是呂校長的女兒,但是從剛才她敢月虹爸爸走的語氣來看,她應該是呂校長的老婆。
呂校長的老婆看了我一眼,厲聲道:“你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跟我講實話,為什么那瘋丫頭要殺我們家老呂,醫生說了,就差半分,那刀要是扎進心臟里,神仙都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