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鐘陰森恐怖的環境中,朱大伯的笑容,看的我是寒毛直豎。
我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著,師父,你可得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怕是撐不了太久。
就在此時一陣大風從外面刮了進來,原本正在燃燒的燭火隱有熄滅的意思,我連忙跑上前用雙手護住了蠟燭,總算是保住了燭火。
看到燭火已經穩住,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二十分,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喵,喵,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野貓在叫。
不論是鄉下還是城里都有很多傳統的規矩,其中就有一條是跟守靈有關的。
大意是說守夜的時候,一定要留意貓和狗,尤其是黑色的貓和狗,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棺材。
否則,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弄不好是要尸變的。
小時候就聽養父母講起過這種事,我大都是一笑而過,但此刻我身臨其境,心中卻是無比的驚恐。
貓叫,肯定是附近的野貓,必須得把它趕走。
我想都沒想就拿起放在墻角的掃帚,朝著貓叫聲傳來的地方跑去,由于靈堂很暗,所以我一步一步的挪動著步伐。
“喵,喵。”
就在我走到門前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飛快的從我身邊串過,我被這道黑影給嚇了一跳,頓時發出凄慘的尖叫聲。
“啊,啊。”
我閉著眼睛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掃帚,根本就不敢朝黑影閃過的方向看去,胡亂的拍打了好一陣,直到聽不見奇怪的聲音后,這才壯著膽子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我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只見一只全身漆黑的野貓,正好死不死的站在朱大伯的棺材上。
該死的,怎么會跳到棺材上去了,按照老一輩的說法,只要黑貓午夜時分跳過棺材,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也就是說會尸變。
雖說沒有人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這種事通常都是越傳越懸乎的,而我此刻卻有幸可以見到這種百年難遇的場面。
我的額頭不斷的有冷汗滴下來,我的雙手開始不斷的顫抖,差點連掃帚著都握不住了。
我是見過舅奶奶的鬼魂的,所以我相信,如果黑貓真的跨過去了,朱大伯很有可能會尸變,想想都讓我背脊發寒。
師父,你怎么還不回來,你跑到哪里去了,不論我怎么呼喚,東方慕白始終沒有出現,而那只黑貓卻是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了。
不行,我必須得想個辦法,必須得把黑貓趕走才行。
我緊緊的握著掃帚,小心翼翼的朝著黑貓走去,小聲道:“喵喵乖,快點下去,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黑貓警覺的看著我,弓著身子,不停的朝我發出喵,喵的喊叫聲。
一步,二步,三步,很快,我和黑貓之間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黑貓依然警覺的看著我,從它越來越急促的叫聲中可以聽的出來,它似乎是在警告我一般。
比起黑貓的警告,我更怕的還是可能會尸變的朱大伯,當我踏出最后一步的時候,我猛地揮出了手中的掃帚。
“喵,喵。”
黑貓似乎是被我嚇到了,發出兩聲慘叫便朝著旁邊跳了下去,很快就跑沒了影,然而就在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原本還有亮光的的靈堂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不好,燭火,棺材旁的燭火似乎被我不小心掃滅了,師父臨走的時候說過,燭火和爐煙千萬不能熄滅,否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就在燭火熄滅的瞬間,一股寒氣開始向我襲來,我下意識的朝著靈堂外看去,只見原本一直在飄散的爐煙也同時熄滅了。
該死的,冷靜,一定要冷靜,此刻的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我甚至可以聽到我自己心跳的聲音。
撲通,撲通。
在這陰森恐怖的環境中,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師父說過不論遇到任何情況,千萬不能亂跑,更何況除了燭火和爐煙熄滅之外,似乎并沒有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香囊,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擺放燭臺的位置。
冷,真的很冷,秋夜本不應該這么冷的,說實話,我真怕朱大伯會忽然從棺材來爬出來。
幸好這樣的事并沒有發生,我利索的劃開了火柴,很快又把燭臺點亮了起來。
靈堂里再次被昏暗的燭光點亮,我瞇著眼睛看了一下朱大伯,發現他依然保持著怪異的笑容,并沒有什么其他的變化。
呼,真是嚇死我了,看來傳說的未必可靠,并沒有什么尸變的事情發生。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重新拿起火柴走到爐子旁,沒一會功夫爐煙再次飄散起來。
所以說,人,有時候是自己嚇自己,沒事也能把自己嚇出事來。
靈堂外呼呼的吹著北風,空曠的四周時不時的傳來沙沙的聲音,相比之下還是靈堂里顯得安全一些。
我把手中最后一疊紙錢丟了進去,便頭也不回的跑回了靈堂,然而當我剛踏進靈堂的一剎那,我的頭皮瞬間又開始發麻起來。
那只黑貓,不知何時,又跳到了棺材上。
“喵,喵。”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喊道:“喵喵乖,這里真的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這里吧,明天我請你吃魚哦。”
一步,二步,我再一次靠近了黑貓,裝出一副兇惡的模樣撲了過去,誰知道黑貓的身子猛地一躍,就跳進棺材里去了。
該死的,竟然跳進去了,該不會出現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我壯著膽子右手握住了師父給我的香囊,緩緩的走向裝著朱大伯的棺材,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我的背脊猛的冒出一陣寒氣,全身上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空,空的,棺材里除了那只黑貓之外,那里還有朱大伯的尸體。
“喵,喵。”
我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我感覺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尸變,難道真的發生了尸變,可朱大伯的尸體究竟跑到那里去了。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我很怕,我真的很怕,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陣陰風忽然吹了過來,棺材旁的燭火再一次熄滅了。
靈堂里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棺材附近忽然響起了異樣的聲音,放佛剛生下不久的嬰兒醒來后饑餓的哭泣聲,聽起來詭異級了。
“嗚,嗚,嗚。”
我此時開始慌亂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已經打濕了我的襯衣,我不斷的朝著左右掃視著,腳下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沒有,沒有,朱大伯的尸體到底去那里了,明明就可以聽到詭異的聲音,為什么就是找不到他的尸體。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瞬間朝我撲了過來,我被這道黑影嚇了一跳,一個踉蹌就跌倒在地,直到黑影跑出靈堂,我才發現原來是那只黑貓。
當黑貓跑出靈堂之后,原本詭異的嬰兒的哭泣聲卻消失不見了,難道說剛才的聲音,竟然是那只黑貓發出來的。
早就聽說老一輩的人說過,貓兒有時候叫起來就像小孩子哭一樣,有的人說這是公貓在呼喚母貓,也有的人說這是貓兒遇到了臟東西,本能的發出來的喊聲。
我當然希望這是公貓在呼喚母貓,可是在這凌成時分,又是在這駭人的義莊里,怎么想都覺得有些滲人。
呼,我長長的呼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大門離我只有一步之遙。
門外的爐煙還在繼續飄散,似乎并沒有受到燭火熄滅的影響,然而當我邁出左腿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了奇怪的腳步聲。
噠,噠,噠。
義莊里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朱大伯的尸體,既然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那我身后的只能是,
就在這一刻我全身又泛起了雞皮疙瘩,我在心里祈求著師父快點回來,然而任憑我如何呼喚,卻始終聽不見師父的聲音,反而腳步聲卻是離我越來越近。
我緊緊的握著師父給我的香囊,慢慢的轉過身去,借著明亮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我身后站著一道人影。
人影緩緩的朝我走來,空中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似乎再喊:“兒啊,我的兒啊。”
在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舅奶奶,當時舅奶奶就一直不斷的喊著小舅的名字。
我很想跑開但是我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雖然眼前的朱大伯并不算恐怖,至少比舅奶奶要好看的多,但是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看起來依然是詭異極了。
我慢慢的挪動著身子,緊張的喊道:“朱大伯,這里是村外的義莊,你要找你的兒子你就自己回去找他,我,我只是他請過來給您守夜的。”
我不知道朱大伯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只見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開始一步一步的朝著靈堂外面走去。
我此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朱大伯會傷害我,不過他看上去對我并不感興趣,始終是慢悠悠的朝著外面走去。
當朱大伯的尸體從我的身前路過的時候,我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里,一步,二步,三步,很快朱大伯就要走出靈堂了。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已經跑掉的黑貓忽然又跑了出來,只見它飛快的從朱大伯的腳下穿過,一溜煙的跑到了我的身旁,隨后又一次發出了如同嬰兒哭泣般的聲音。
“嗚,嗚,嗚。”
報仇,這絕對是一種報仇,這只黑貓是在報剛才被我用掃帚打的仇。
都說貓有九條命,是一種非常有靈性的動物,我原來以為只是一種迷信的說法,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該死的,我竟然會被一只貓給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