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人仙臺,清素,張真海,常玉清,丁瑜兩兩捉對,相互拆招廝殺著。
四人中清素實力最弱,如今也只是超品外藥。
這還是有著血裔加持的效果下才達成。
而最強的,居然是丁瑜。
這家伙回來養豬養了一年后,實力居然突飛猛進,神智也托血裔強大恢復力的福,慢慢恢復了過來。
比起以前,他如今也沉穩了許多,一張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沖動情緒化的跡象。
出手也穩重自如,控制力極強。張榮方負手站在一旁觀戰。
四人頭上都各自有一排排屬性欄浮現。
但這些不是關鍵,關鍵是,御敵先機 1的時機運用,也在此時顯現出來。
他一眼掃去,便能看到其中一人接下來可以采取的應對方法。
這才是御敵先機 1的真正運用。
能夠在對手出招的前一秒,發現并預測出其準備使用的一秒后招數。
“這種預測……看起來和之前差不多,但卻不需要對方的武學熟悉度了,奇妙的能力……近似于武學預知。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張榮方經過一年的研究,發現御敵先機 1的效果,已經脫離了以前的層次,不用再慢慢熟悉對手武學招數,而是硬生生提前一秒就知曉對手要做什么。
這種效果極其恐怖。
但也有限制,如果對手御敵先機在自己之上,便無法起效。
比如他之后去找帝江交手切磋,便還是無用。
回過神來,他身前的四人已經演練完畢。
啪啪啪啪。
張榮方輕輕拍手鼓掌。
“很不錯,你們四人的進步都很大。只是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一二。”
他一一針對四人點評起來。
以張榮方如今的武學修養,交手實戰經驗,對付幾個超品武者,還是非常輕松寫意。
武學很快考校結束后。
接著便是人仙觀如今的各種正事。
“觀主,城內的儒救動作越來越大了,這一次,他們也派人來接觸過我們,說是希望能和您當面交流。”清素票報道。
“儒教義脈?”張榮方問。
“正是。他們現在已經超來越不掩飾自己行動,和學宮勢力在前幾個月發生了不小的沖突,但現在已經似乎談妥了。似乎在籌備什么事。”清素回答。
“確實如此,最近我等人手監控中,義脈的不少高手神出鬼沒冒出來,一起結伴離開巫山府,也不知道是去作甚。”張真海在一旁補充。
“其余血裔呢?”張榮方問。
“在您之前下達禁令后,都偃旗息鼓,隱居銷聲匿跡了。"張真海回答。
她看了眼張榮方,又道:“之前西宗找上天誠宮,質問關于這邊的事,被大道教壓了下來。現在海龍之事也安份了不少。觀主之前提到,絞殺海龍一事……”
“可以做了。”張榮方回答。“岳師這是在用行動告訴我,我可以。”
“您的意思難道是……!?”丁瑜在一邊猛地顫抖起來。
“既然人家都欺負到頭面上來了,不還以顏色,以后還會有更多勢力來隨便壓我人仙觀。所以……”張榮方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些時間你們也準備差不多了,一代道籍之人還有誰沒回來?”
之前海龍,皇族神將,學宮,大靈人貴族。
幾方合力,對他圍殺下手,若不還以顏色,真當他牌氣好是吧?
如今一年時間過去,他也真正徹底穩固了大宗師層面的狀態。
特別是精神意志場。
這種玄之又玄的交手氣機把握,極難進步,也就是有逆時會的帝江意志。
在原地能找到人對練。
如今這一步短板也補上了。
當然,讓張榮方底氣最足的,還是一年積攢的屬性點。
以及,逆時會。
逆時會之前便來人,和他詳談了許久。為的便是這一次行動。
行動的根本原因,便是上次身隕的一名靈將和一位山長。
本以為學宮早就放棄了,沒想到一直在隱忍著,這一次抓住機會,怕是要一場大戰。
一番話下來,四人有的擔心,有的振奮。
“這一次,并非我們單獨行動,逆時會的前輩們也有大行動一道。這一次是針對西宗。”張榮方再度透露道。
一年時間里,他和逆時會的交情越來越深。
雙方都視神佛為敵對者,同仇敵愾下,自然走得越來越近。
除開最神秘的那個會長外,其余逆時會高層,他都已經見過了。
“是!”四人心中了然,隱隱升起一絲熱血沸騰之意。
人仙觀隱沒了這么久,終于要真正向所有人展現自己獠牙了。
“師傅,敢問行動時間是?”常玉清問。
她是觀中唯一的一個靈人,雖然是被放棄了的靈人,但此時心情還是多少有些復雜。
“不要怕,只是一次所有人都默契的行動。”張榮方微笑回應。
他在所有人三個字上加了重音。常玉清若有所悟。
等她思路理清時,再回神,眼前已經沒了張榮方的身影。
“你們去聯系一代血裔道人們,十天后,排名前五十者,隨我前往明吾山。”
一道聲音遙遙從風中飄蕩而來。
常玉清抬頭望著人仙臺邊緣的霧氣朦朧,心中明白。
如今的觀主,終于下定決心,和義盟站在一起了。
上一次的圍殺,讓他真正明白,人仙觀注定會和諸多教派對立。
就算是岳德文也不可能全方位的保護照拂這邊。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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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府。
比起一年前的巫山,如今這座城池比之前擴大了一大圈,宛如一個吃肥了的胖子,硬生生在外圍加了幾十條居民街區,和集市商區。
木赤府前。
此時張榮方一身便服,站在門前,望著正在更換的牌區。
距離上次來,已經是兩個月前了。
自從明白了姐姐的心思,他終究越來越少來這里。
最初,來到巫山府隱居,是為了近距離照拂姐姐一家,但如今……
“哎哨,是榮方少爺回來了!”站崗的門房一眼便遠遠看出了張榮方的身份。
連忙主動迎過來。
門房年紀有些大了也是四十來歲的人,此時看到張榮方是打自真心的笑。
不為別的,只因張榮方是平日里對下人護衛們態度最溫和的一個。
他從不盛氣凌人,面對誰都是平等交流,也會耐心的聽人把話說完,這種下意識的尊重,其實才是很多護衛門房侍者們最看重的。
“是老盧啊……這牌匾不是還好么?怎么又要取下來了?”張榮方問。
“榮方爺您不知道?老爺高升了!這一次是準備搬遷此地,去容州擔任府尹。”門房老盧回道。
“是嗎?”張榮方回想起自己最近閉關,似乎很久沒有看姐夫那邊的消息了……他有些恍然。
“那夫人呢?在府里嗎?”他問。
“夫人和兩個朋友一起出去貧園了。”老盧道,“榮方少爺你是不知道,上個月,府里的供奉全換了,現在來的人,全是氣勢強得摸不著邊的大人物,比起以前,那是遠遠一看,就感覺強得受不了!”
他作為門房,眼力那是沒得說,只是識字不多,說話也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
只知道用簡單的話形容程度。
“是嗎?”張榮方眼神一瞇。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從外甥恢復正常,展現出恐怖資質后,儒教派了不少高武力前來護持。
這一次,是明目張膽的出面插手了。
這說明,外甥張煥清應該得到了他們的承認。
“走吧,進去看看。”張榮方道,“您請進!”
老盧趕緊笑著引路。
兩人穿過正門,順著青花石板一路往里。
很快到了內院,老盧不能進去,便換了個身著灰白勁裝,腰懸白玉的年輕好手帶路。
張榮方沒有亂走,而是筆直朝著外甥張煥清的院落走去。
院落中,此時張煥清正埋頭用小筆描著名家字帖。
此時的他,比起一年前,又大了不少。
看起來像是五六歲的大孩子了。
再加上一身幽藍色長衫,頭戴白中,已經有一絲隱隱氣勢透出來。
“你舅舅來了。”一旁正閉目盤膝打坐的烏發老者,忽地睜眼輕聲道。
“舅舅…?”小煥清手上的筆停頓下來,“我不想看見他。孟爺爺,你出手把他趕走好嗎?”
回想起當初被一直暈住的悲慘遭遇,他現在心頭還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你確定?”老者淡淡看了他一眼。
“確定。”小煥清正色道,“我現在不同了,你們不是說,得到劍鈴承認后,我就是真正的承繼者了么?”
“所以呢?”老者面色不變。
“所以,我不想見他,另外,他一個高品式者,當初居然敢對我動手。您不是常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還請您幫忙出手小小教訓下他。當年之事我可是還記得。”小煥清認真道。
老者看向他,眼中微微露出一絲滿意。
此時的小煥清確實沒有了以前的暴戾,也懂得用道理武裝自己,維護出手的正當性。
這對于一個才兩歲的孩子,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很多這個歲數的孩子,估計連話都說不清。
“雖然不是很對,但這一次,我幫你出手一次。”
“謝謝老師!”小煥清頓時一喜,但依舊面容穩住,沒有露出大喜之色。
老者站起身,拍了拍下擺灰塵,轉身朝著進出的院門走去。
正好張榮方也從外面步步走近。
兩人在門口處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