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覓被我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我們沉默了幾十秒,才聽張覓打破沉默,低聲說道:“你是真的喜歡她嗎?她的臉……唔,你真的能接受嗎?即使你真的能接受,但你的家人呢?他們不會反對嗎?你的朋友呢?他們會怎樣看你?”
我越聽,心中越是惱怒,真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只聽他接著說:“我爸爸人際關(guān)系很廣,他可以把雨晴送到外國的醫(yī)院,通過那先進的設(shè)備,把雨晴臉上的胎記……”
他話沒說完,我怒道:“閉嘴啦,傻B!你以為只有你家有錢啊?難道就只有你能把雨晴送到外國去做手術(shù)?白癡!你以為憑你這傻B能自己賺到錢?你的錢都是你爸給你的,有什么值得炫耀?我告訴你,我喜歡的就是阿晴,不管她臉上有沒有胎記,我還是那么喜歡她!雨晴想要做手術(shù)去掉胎記,我第一個贊成,我馬上讓她做手術(shù),但如果雨晴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也覺得沒什么,更不會要求她、強迫她去做手術(shù)!”
我迅速地吸了口氣,加快了語速:“而你呢?你那么在意她臉上的胎記,有什么資格說你喜歡她?我靠!你以為你是在投資呀,先把雨晴追到手,然后叫她做手術(shù)把她臉上的胎記去掉,讓她成為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你可真會打如意算盤呀,但你永遠不會成功,因為你不懂愛情,愛情不是投資,愛情是不能計算的!”
張覓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極之難看。
“我跟你說,你給我滾遠點!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卑鄙的人。我對你好失望呀。江芷稀沒有選擇你,是對的,誰愿意有這樣一個無恥的男朋友呀?”
張覓聽我這樣說,臉色一變,咬了咬下唇,似乎有點生氣。
“就是呀!混蛋!想搶人家女朋友?真TMD可惡!”忽然一個男人走進廁所,劈頭說道。
我一看,竟然是纖纖的男朋友古龍歲。
張覓見古龍歲突然走進來,還罵了他一句,也呆了一下。只見古龍歲走到張覓跟前,二話沒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怒喝:“我靠你媽!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煩著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我就要你好看!我告訴你,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哇!這個有怪物之王之稱的跆拳道教練果然名不虛傳。
上次纖纖說過,她男朋友一根手指就能收拾我,而現(xiàn)在古龍歲說他要用一根手指才能把張覓捏死,而我認為如果我和張覓打起來,我會比他厲害兩倍以上,由此可知,纖纖說錯了,古龍歲應(yīng)該需要兩根手指才能收拾我。
張覓嚇得臉色發(fā)白,兩腳顫抖不停。
“滾吧!”古龍歲怒喝了一聲,一把把張覓推開。
張覓表情復(fù)雜地望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廁所。
“哼!這種人真讓人看不過眼!”古龍歲罵了一句,接著望了望我,笑了笑,“即使我不認識你,但像他這種想搶人家女朋友的混蛋,我也會見一次打一次,更何況,你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的男朋友,我們更應(yīng)站在同一條船上,共同對付敵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你放心啦,昨天在世宇樂園,我只看到你一個人,可沒看到你跟誰在一起呀。”
古龍歲大喜:“嘿!好兄弟!來,咱們唱歌去!”他說罷,摟住我的肩膀,和我一起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房間,只見張覓一個人坐在角落,一言不發(fā),連歌也不唱了。雨晴和纖纖自然不明白為什么他在上廁所前和上廁所后會判若二人。我和古龍歲則相視一笑。我看著張覓這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尷尬模樣,心中爽快無比。
接下來,古龍歲在纖纖耳邊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說剛才在廁所發(fā)生的事。果然,古龍歲一邊說,纖纖一邊盯著張覓,眼神之中充滿敵意。
看來古龍歲和纖纖已經(jīng)成為我軍的戰(zhàn)士了。
又唱了一會,纖纖說想走了。我和雨晴沒有意見。古龍歲提議吃夜宵去。眾人贊成。張覓問道:“到哪里吃好呢?”
纖纖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吧?我們四個人兩對情侶去吃夜宵,你跟去干嘛?當(dāng)電燈泡呀?你怎么這么不識趣呀?”
認識纖纖以來,聽她說的話中,最像樣的就是這句了。
張覓咬了咬唇,望了雨晴一眼,雨晴向他點了點頭,淡淡地說:“沒關(guān)系的,人多比較熱鬧呢,你有時間的話也一起去吧。”
雨晴雖然這樣說,但在場的人都從她的語氣聽出她不是真心叫張覓一同前往,而只是出于禮貌發(fā)出邀請。張覓覺得沒趣,訕訕地說:“唔,我有點事,不去了。你們玩開心一點吧。”
古龍歲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沒有你去,我們自然能玩得開心。”張覓只當(dāng)沒聽到。
接著服務(wù)員進來收錢,張覓拿出錢包付錢,我和古龍歲都沒有阻止他。離開TOPARTY,剛走出大信,張覓說:“我先走了。”
古龍歲、纖纖和我三人只當(dāng)沒聽到,雨晴則說:“嗯,謝謝你,今晚大家都玩得很高興。”
張覓點了點頭,就此離去。他剛走,纖纖說:“我們到哪吃夜宵去?”
“民族路吧。”古龍歲說。
眾人贊成。我說:“各自去吧,先到先等。”
古龍歲和纖纖離開后,我拉著雨晴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咱們來點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這時我已走到剛才停摩托車的地方。我指了指喬宇的摩托車:“這個。”
“咦,你的?”
“向喬宇那小子借來的。我好久沒開摩托車了,你敢不敢坐?”
“敢。”雨晴毫不猶豫地說。
我啟動了摩托車,雨晴側(cè)著身子坐了上來,輕輕摟住我的腰。我們戴好安全帽,正要離去,只見一臺寶馬在我身邊駛過,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張覓從寶馬中探出頭來,對我和雨晴說道:“我先走了,你們小心點。”
一臺是寶馬,一臺是摩托車,兩者相差懸殊,但我一點也不嫉妒,一點也不覺得自慚形穢,因為雨晴坐在我身后,摟住了我的腰。
哪怕你擁有全世界,但雨晴終究只屬于我一個。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你還有什么值得我去羨慕?
我向他揮了揮手,說了句“再見”,右手一扭,摩托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