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的臭婆娘這時才反應過來,望了那被踢翻的牌位一眼,“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張先生見老婆突然大叫,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回事?”
臭婆娘指著我大叫:“這王八蛋把我家的‘門口土地財神’踢翻了。”
張先生瞪了我一眼,罵道:“臭小子,你干嘛老來我家搗亂?”
“我來搗亂?”我冷冷地“哼”了一聲,“到底是誰先惹誰的,你自己問你的好老婆去吧!”
“跟他說那么多干嘛?把小區的保安叫來呀!”臭婆娘像正在被宰的豬一樣大叫,“哪有你這樣霸道的人,我又沒惹你,你竟然把我家的‘門口土地財神’踢翻了?快報警!我要告你!”
“我告你媽!”我大聲罵道,“如果真有土地財神,也不會保佑你這種人!”
我沒心情再跟她對罵,想要帶雨晴離開,張先生卻擋在電梯前。
“讓開!”我大喝道。
張先生咬了咬嘴唇,稍微把身體移開了。我跟雨晴走進電梯。電梯關門前,還聽臭婆娘罵道:“去你媽的,你別走呀!有種你回來!我一定要告你!還有你呀,干嘛那么窩囊,人家叫你讓開,你就真的滾開……”后面那句顯然是對張先生說的,再后來的話我便聽不到了。
我駕車把雨晴送到醫院,來到急診科,幫她掛號、找醫生。醫生看見臉上長著胎記的雨晴時,微微一呆。但醫生畢竟是醫生,千奇百怪的病人見得多了,也見慣不驚了,一呆之后,臉色如常。接著醫生給雨晴打了針,開了藥。拿過藥以后,我跟雨晴便回家了。
回到家門前,只見張家的“門口土地財神”已經重新放好。我也沒空多看,走進家門,先給雨晴吃了一次藥,然后讓她睡覺。她進房后,我就走到廚房,想要給她煮一些粥。
但我真的沒什么做菜的經驗,也沒有天分,手忙腳亂地弄了幾個小時,才煮好了幾碗粥。我盛了一碗,端在手中,走到雨晴的房間里,見雨晴正在熟睡,不忍心把她叫醒,把粥放在書桌上,自己則在床邊坐了下來。怎知我剛坐下來,雨晴就把身體輕輕轉動了一下,接著睜開了眼睛,望著我。
“把你吵醒啦?”我問道。
雨晴笑著搖了搖頭,柔聲說:“沒有,我睡不著。”
“餓了嗎?我煮了粥,你吃點吧。”我說著把桌上的粥拿起來。
“哦?”雨晴微微一笑,“原來你也會煮東西呀。”
“唉,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是很少進廚房的,如果要我給自己燒菜做飯,我倒寧愿叫外賣了。”
雨晴開玩笑地說:“哦?做飯給自己吃你也覺得麻煩,現在卻跟給我煮粥,我真榮幸呀。”
“這不一樣嘛,”我也笑了一下,“你平時給我做早餐和晚飯,現在你病了,當然是由我來為你效勞啦。”
雨晴一笑不語。
“好啦,再說粥就涼啦。”我說著,端著碗,在床邊坐下。
雨晴伸手想接過飯碗,我笑了笑,卻不把碗給她,說道:“病了就別亂動啦,我喂你吧。”
雨晴臉上微微一紅,澀然一笑,沒有拒絕。我把碗里的粥,一口一口地喂到雨晴的嘴里。
難得體貼的東方樂揚呀。跟曉薇分手以后,我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再會對女人如此細心、體貼了。
雨晴,似乎讓我找回了初戀的感覺,似乎讓我重新相信,這世界存在真愛。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我問雨晴:“好吃嗎?”
雨晴點了點頭,淡笑了一下,說:“很好吃。”
“真的?”我喜道,“這是我第一次煮粥呢,看來我蠻有做廚師的天分嘛,嘿嘿,小心我把你的大廚位置搶去了。”
“不用搶了,我把大廚的位置直接讓給你吧,”雨晴抿嘴一笑,“從今天開始,早餐和晚飯就由你負責了。”
我吐了吐了舌頭,說:“這大廚的位置我還是不要了,呵呵。我再給你舀一碗粥吧。”
“好,謝謝。”
其實煮粥也不是太難嘛,雖然我弄了好幾個小時,但才第一次煮,就能煮出令雨晴這種廚房高手也贊不絕口的粥,看來我真的很有做廚師的潛力。
我沾沾自喜地走到廚房,舀了一碗粥,正準備回到雨晴房間,忽然想,何不嘗一嘗自己的絕妙廚藝?
本來我想拿一個沒用過的碗,給自己再舀一碗粥,但不知怎的,那一刻,我把雨晴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跟女朋友共用一只碗有什么問題?于是我把手中的碗直接送到嘴邊,喝了一口粥,心中有點緊張,也有點甜蜜。
明白這是怎樣的感覺嗎?如果你在追求一個你非常喜歡的女孩子,而這女孩子毫不介意跟你共喝一杯飲料,那么你那時的感覺,就有點像我現在的感覺了。
本來心中還在甜蜜,但粥一進口,我的喉嚨一陣麻痹,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TNND好難吃!
我想即使是豬,吃了這樣的粥,也要吐出來。
真的好難吃!我TMD從來沒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
唉,真難明白雨晴為什么能眉頭也不皺一下,就把這樣的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液體喝完。
我放下碗,回到雨晴的房間。雨晴見我空手進來,有點好奇地問:“咦,你不是說再給我舀一碗粥嗎?”
我苦笑了一下:“那液體也能叫粥嗎?阿晴呀,那么難吃的東西,你怎么也要把它喝完呀?唉,你已經在發燒了,還吃這種東西,待會肚子不舒服,病上加病,那就糟了。”
“沒這么夸張啦,”雨晴格的一笑,“哪有這么難吃呀?只是味道淡了一點,但還是不錯的。我第一次煮粥的時候,比你差得多了。”
我又苦笑了一下:“唉,你就別安慰我了。我到外頭給你買……”
我還沒說完,雨晴說:“不,不敗,我真的愛吃,你能不能給我再舀一碗?我說真的。”
她說得如此認真,我還能說不嗎?于是搖了搖頭,又給雨晴舀了一碗那難吃的液體。雨晴吃得很高興,這高興怎么看也不像假裝的,如果我不是親自嘗過,只看雨晴這表情,我一定會認為她所吃的是味道極美的佳肴。
吃過那難吃的液體,我又讓雨晴吃了一次藥,接著對她說:“你睡一會吧,睡醒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我說完,正準備轉身離開,雨晴卻叫住了我:“不敗,我睡不著,你留下來陪我聊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