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白狐,對他的那些什么夫妻同心之類的話,根本沒有聽進去。因為我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是我去對付那只厲鬼?”
我心里面有一百個不情愿,可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又明白,再不情愿也沒有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眼前一亮,指著無名說:“他可以幫我。他能對付鬼。”
白狐回頭,看了無名一眼,淡淡的說:“這是誰?”
聽他的語氣,好像剛剛注意到附近還有一個人一樣。
無名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他伸手把背后的包袱解下來,從里面掏出一把暗紅色的桃木劍。他把木劍豎在身前,一字一頓地說:“道門,薛無名。”
白狐根本沒有被他唬住,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微笑:“道門?好大的靠山。你拿著桃木劍做什么?要殺人嗎?”
無名立了一個門戶:“桃木劍不殺人,只殺鬼。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一只鬼。”
白狐輕輕搖了搖頭:“你殺不了我。你連剛才那只厲鬼都對付不了。”
無名眼睛瞪得滾圓,卻沒有說話,顯然是認可了白狐的說法。
白狐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光,長嘆一聲:“如意,我該走了。你別害怕,那只厲鬼傷不了你,有我在暗中幫你。”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而白狐身子變得虛幻起來,有點模糊不清。過了一會,我發現不是他的身子變虛幻了。而是天上的月光被遮住了。這條小巷子在幾分鐘內變得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我驚慌失措的喊:“你在哪?”
白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別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隨后,月亮重新露出來了。小巷慢慢亮起來,而白狐卻不見了,他已經走了。
無名仍然握著桃木劍,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里。直到郊區傳來一陣雞叫聲。他像是忽然脫力了一樣,向后退了兩步,后背靠在磚墻上,然后一個勁的擦冷汗。
他長舒了一口氣,嘴里嘟囔著:“可怕,真是可怕。”
我歪著頭看他,有點不解的問:“誰可怕?”
無名站起身來,把桃木劍裹在包袱里:“剛才那個穿白衣的男人,很可怕。”
他把包袱背在身上:“剛才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那種氣場,就已經讓人心驚膽戰了。如果不是修煉過道術,我的心智比別人堅定一點,剛才已經嚇倒了。我敢肯定,這家伙活著的時候也是個人物。”
我笑了笑,心想:“這話恐怕夸張了一點。”我微笑著問:“既然他那么可怕,你剛才為什么還拿著桃木劍,口口聲聲說要殺他?”
無名一臉的道貌岸然:“所謂正邪不兩立。無論對方多么厲害,我都得和他斗一斗。”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家伙我算是認清楚了。捉鬼的本事不怎么樣,吹牛的能耐是一流的。”